好不容易熬到周末,的場知一大早就乘車回到了九州的的場本家。
白牆黑瓦、肅穆古樸的日式宅院中,的場靜司束著長發,閒適的坐在榻榻米上,早早地沏好了茶,等待著來訪者。
的場知推開茶室的門,身旁便縈繞了淡淡的茶香,隻見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照在灰色的榻榻米上。
的場知往屋子裡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後將目光落在端坐著的的場靜司身上。
的場靜司拿起一杯茶放到了對麵,示意的場知坐下後,淡淡道:“不叫‘哥哥’嗎?”
“哥、哥!”的場知輕輕瞪了的場靜司一眼,“行了吧?”
的場靜司聽著的場知敷衍的話,眼角卻微微彎了彎,似笑非笑:“之前不是一口一個“家主”嗎?怎麼,氣消了?”
“我……我那不是以為……”的場知吞吞吐吐,又不知該怎麼解釋。
的場靜司端起茶喝了一口:“因為我帶了封魔瓶,就以為是我故意放那幾隻妖怪進來想捉住它們,結果意外讓那麼多人受傷?”
“對不起,七瀨女士找我解釋過了,我不該誤會你。”
的場靜司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的場知低頭道:“我知道,就算真是你做的你也不屑推脫責任,是我沒搞清楚就妄下判斷,對不起。”
還是沉默。
“實在不行,你就打我一頓!”的場知討饒著,“不過我知道,我們的場家主是不會打他親愛的妹妹的,要是你心裡實在不舒服,就罵我兩句?”
見的場靜司還不說話,的場知悄咪咪地抬頭,發現的場靜司唇角噙著一抹笑意,戲謔地看著她表演。
“的場靜司!”的場知氣道。
的場靜司哼笑一聲趣逗道:“好了,不打你,也不罵你。”
“最近怎麼樣,在新學校還適應嗎?”的場靜司知道的場知好麵子的性格,見好就收。
“挺好的啊,同學都挺熱情可愛的,至少比妖怪可愛。”
的場靜司打量了的場知一番,眉毛微挑:“是嗎?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的場知一聽的場靜司提起那件事立刻柳眉倒豎,瑩潤的眸子裡似乎燃起了一團火焰:“彆提了,昨天我真是丟了大臉了!”
的場知怒道:“被妖怪偷襲就算了,我還在新同學麵前被推趴在地上,那麼丟人的姿勢……我以後還怎麼麵對他們啊?”
的場知簡直越想越氣,越說越火,恨不得自己,哦不,恨不得讓的場靜司替自己暴打那隻偷襲她的妖怪一頓。
“偷襲?”的場靜司雙眸驟然一縮,沉聲重複道。
的場靜司在心裡狠狠地咀嚼著這兩個字,麵上卻一派平靜的樣子,隻是那雙赤色的鳳眼裡卻透著絲絲冷色。
這個不愉快的詞讓的場靜司想起了那似乎月光都透著血色的一晚。
一個多月前。
的場家的一處偏僻的宅院裡,許多年輕除妖人應邀來此,參加的場一族主持舉辦的除妖人集會。
這集會也沒什麼特彆目的,除了給經驗尚淺的除妖人一個交流的機會,也是的場一門每隔幾年例行鼓勵一下年輕的除妖人,擴大家族威望的時機。
的場知與七瀨女士站在一起,隻淺聊了聊最近的除妖任務,更多的是七瀨女士對的場知生活上的關心。
的場知五歲就被的場一族收養,那時候的場知年齡太小,便一直由七瀨女士照顧。
其實七瀨女士作為的場一門裡實力強大的除妖師,一個收養的小女孩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但小時候還是五頭身的的場知真的可愛極了,還喜歡抱著大人的腿撒嬌,連小時候一直苦學咒術和除妖術的的場靜司都會抽出時間逗逗她。
雖然的場知是穿越過來的,但因為小孩子的大腦發育問題,在七歲以後,上輩子的記憶才逐漸恢複,這就導致的場知七歲以前就是個普通的愛撒嬌的小孩。
什麼抱著的場靜司的腰求他陪自己玩,衝七瀨女士撒嬌想吃更多蛋糕,一度讓恢複記憶的的場知不堪回首。
這也難怪的場知養成這麼好麵子的個性,實在是小時候做了太多讓擁有成年人記憶的的場知感到丟臉的事。
七瀨女士是的場靜司最得力的部下,不僅妖力強大,還具有豐富的除妖經驗,的場知的咒術雖然大部分是跟著的場靜司一起學的,但七瀨女士也教了她很多,所以的場知對七瀨女士很是依賴和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