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瀨女士,還是你對我好,哥哥隻會關心我的除妖任務有沒有完成。”的場知訴苦道,“他看我這學期放假了,任務一個接一個地派給我,做都做不完!”說著便將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的場靜司身上。
的場靜司頎長優雅地站在一位頗有威望的除妖師前輩身旁,那一身低調的黑色和服卻壓不住他銳利的氣場。
的場知細細打量著的場靜司,偷笑著:“光看臉,我哥絕對是一位標致的古典美男,完全不比那位大明星名取周一差嘛!他去演戲肯定也不差,瞧瞧他那大反派的氣質。”
七瀨女士無奈地搖搖頭,平日裡稍顯淩厲的目光變得慈和包容:“這話可彆讓家主聽見。”
七瀨女士提醒得遲了,的場知忿忿的目光已經吸引了的場靜司的注意,他側過頭輕瞥了一眼,便拜彆了前輩,朝的場知走來。
“在說什麼呢?”
的場知輕哼一聲:“我們在說你長得好看,去混娛樂圈肯定不比名取周一差。”
的場靜司聞言戲謔地勾勾唇:“我可比不上那個大明星。”
“好了,七瀨,接下去你來安排,我去茶室坐坐。”的場靜司對這個每兩年就舉行一次的除妖師集會感到百無聊賴。
“是,家主。”
七瀨女士有事要忙,的場知又不想和的場靜司無聊地喝茶去,便隨便看了看,觀察觀察這些除妖人帶來的式神。
的場知也有自己的式神,不過如果沒有任務,她就讓露和月魄呆在本家,更何況這次集會還是自己家族舉辦的,更沒人管她帶不帶式神了。
的場知刻意避開那些前來搭話的同行們,呆在角落裡無所事事,剛拿起一杯茶微微仰頭喝了一口,就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啊——
的場知驚詫地望去,就看見一隻麵目猙獰的大妖驀地朝幾名年輕的除妖人襲去,下一秒,鮮血便染紅了地麵,濃重刺鼻的血腥氣彌漫在屋內。
由於妖怪是突然出現的,這些經驗還略顯不足的年輕除妖人大都來不及反應。
眼看那隻突然闖入的大妖又開始無差彆攻擊,的場知正要出手,一隻淩厲的羽箭帶著除妖符篆刺進了妖怪的體內。
七瀨女士站在不遠處,手持弓箭,目光銳利如刀,冰冷地看著在地上掙紮的妖怪。
的場知看到七瀨女士出手,咬了咬唇,想起獨自一人呆在茶室裡的的場靜司,便飛快撥開人群,朝茶室跑去。
雖然的場靜司實力強大,一般妖怪彆說傷他了,估計還會主動避開這個瘟神,但的場知想到那隻時不時襲擊的場靜司,叫囂著要奪走他右眼的大妖,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的場知猛地推開茶室的門,心裡一驚,看著的場靜司背對著她和一隻陌生猙獰的妖怪纏鬥著,這隻妖怪明顯比外麵那隻厲害的多!
但的場靜司還是順利地製服了它,見此,的場知終於放下心來。
可就在的場靜司拿出封魔瓶,準備封印妖怪的時候,白色的天花板卻悄悄染上了一片黑影,一隻善於潛伏的無形黑影妖怪攀附在他們頭頂。
隻一息的時間,黑影便向背對著她的的場靜司襲去,的場知瞪大了雙眼,下意識就衝了過去,口中默念咒術,準備攻擊黑影。
剛邁出幾步,卻不想原本朝的場靜司飛去的妖怪猛地掉頭,速度更是提升了一個檔次。的場知隻看到一片黑影從頭頂掠過,兩點紅光直直落入她的眼睛。
的場靜司並不是沒有察覺到屋內還有一隻潛伏著的妖怪,但他能感知到這隻妖怪的妖力並不強,似乎隻是善於隱匿,的場知完全可以應付。
可沒想到,在他將那隻能力還過得去的妖怪收進封魔瓶的過程中,就聽見身後的的場知似乎克製不住的呼痛聲。
的場靜司心裡一個咯噔,猛地轉頭,入眼便是的場知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捂著眼睛,指縫中還隱隱滲出一絲紅色,另一隻手緊握成拳撐著地麵,仿佛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的場靜司並沒有受傷,可那一絲血色卻仿佛刻在了他的眼球上,他那被咒符遮蓋著的右眼也開始隱隱作痛。
……
雖然那三隻妖怪已經被他親手除去,現在已經連灰都不剩了,的場靜司永遠忘不了當他看見知子慢慢滲出眼眶的鮮血,那一瞬間心裡生出的恐懼。
是的,恐懼。
他以為知子的眼睛沒了,在他身後被一隻他認為毫無價值的小妖奪走了。
他甚至以為是那隻一直覬覦著每代的場首領右眼的妖怪奈何不了他,就要奪走他妹妹的眼睛來報複他。
的場靜司以往就算麵對再窮凶極惡的妖怪也從來沒感到恐懼過,以至於他一回想起那一幕,就有一股深切的恨意在胸腔裡彌漫。
他最恨攻擊彆人眼睛的妖怪,尤其受傷的還是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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