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靜司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的場知,最後停留在她依舊明亮靈動的眼睛上,終於平複了那一陣翻湧而來的憎恨。
的場知注意到的場靜司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
她一直都清楚的場靜司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他以維護整個的場一族的榮光為己任,從小就刻苦學習咒術符篆以及各種除妖術。
的場本家裡那個擺滿了書籍的屋子是小時候的場知抗拒躲避的地方,卻承載了的場靜司的整個童年。
小小的她就隻能那麼看著。
看著在那個冰冷的家族裡永遠保護著她的哥哥一點一點長大,他越來越強大卻也背負了越來越多的責任與身不由己。
的場知低頭盯著茶杯裡漂浮著的茶葉,不知道說些什麼。
的場靜司也知道知子在擔心他,但有些東西是他永遠都放不下的,比如家族,比如她,比如他的右眼。
的場知沉默著拿起茶杯,對麵的的場靜司卻眼神一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誰給你打下的標記!”
“什麼?”的場知愣道。
的場靜司看的場知一臉不知情的樣子,沉聲道:“有妖怪在你手腕上打下了標記。”
的場靜司用大拇指指腹順著印記的紋路劃過,細細辨彆著。
“嗬,還是一隻實力不俗的大妖呢。”
“啊,你是說有一隻大妖盯上我了?可我現在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哎!他為什麼不直接攻擊我,反而多此一舉呢?”的場知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的場靜司望向的場知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嘴角浮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還透著些許嘲諷:“不一定是要害你的,你不是說有東西推了一把你才躲過花盆的嗎?”
的場知受不了的場景司一臉神秘又慢吞吞的樣子:“哎呀,先彆管那些了,你先幫我把這個標記弄掉啊!”
“弄掉?你不是不怕這些嗎?嗯?之前一定要一個人去外麵上學的人是誰?”的場靜司故意挑起眉毛,歪著頭,“真誠”地問道。
“拜托,我這不是為了避開麻煩嘛!我沒了妖力,肯定有很多人關注。”的場知被精準嘲諷到,臉頰微紅,“你也彆看不起我,我一個人在東京過得可好了。”
“哼,走吧。”的場靜司鬆開手。
的場知意識到的場靜司的心情有些不太美妙,就乖乖地點點頭,跟著他進了裡屋。
不一會功夫,的場靜司將用來畫符篆的毛筆擺回筆架上,隨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好了。”
“我就知道,我哥哥是不會不管我的,我們的場家主最厲害了,是天下第一好的哥哥!”的場知眨巴眨巴眼睛,一臉討好地看著的場靜司。
的場靜司早已習慣了的場知時不時的馬屁,但心裡總歸還是愉悅了幾分。
不過轉念間他又想起之前七瀨向他彙報的事,也沒了逗的場知的心情。
“那天的事已經有些眉目了。”
“那三隻妖怪確實與我們的場一族有舊怨,它們都曾被我們家族裡的除妖師封印。”的場靜司臉色平靜地說道,語氣裡卻充滿對那幾隻妖怪的厭惡。
“據它們所說,是有一隻神秘的妖怪幫他們解開了封印,然後又慫恿他們來複仇並為他們製訂了計劃。”
說到這裡,的場靜司不知為何停頓了一下,接著看向了一旁皺著眉安靜聽著的的場知,冷不丁的開口:“它的目標是你。”
的場知聞言瞪大了眼睛,愣怔地看著的場靜司,心中煩亂,思緒萬千。
“但它可不是想要你的命。”的場靜司扯開了一個嘲諷的微笑,“你現在這樣看不見妖怪,失去妖力的狀態估計就是它所希望的,不然可解釋不清為什麼明明有機會,但那隻偷襲的妖怪卻沒有傷你性命。”
屋內一片沉寂。
的場知聽了的場靜司的調查的結果和推測,不知該做何反應。
可笑她還懷疑是的場靜司的除妖計劃,原來那幾個受了重傷的除妖師是受了她的牽連。
的場知臉上一貫開朗清甜的笑容消失,低著頭自責不已。
的場靜司溫熱的手掌撫過她的頭發,安慰著的場知:“彆多想了,那不是你的錯。”
的場知隻勉強一笑,隱忍幾秒,終於還是忍不住撲進哥哥的懷裡。
的場靜司溫熱的手掌撫了撫懷中女孩顫抖著的脊背,無言的安慰著她。
“我記得你之前說,你自己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公寓?”的場靜司默默地轉移話題。
“我給你準備了一些符篆,你帶回去布置起來,能防止妖怪進入你的住所。”
“還有這個護身符,你記得隨時帶在身上。”
很少看到妹妹這麼自責傷心的樣子,的場靜司不免有些後悔告知她實情,有心安慰她。
他的話肉眼可見的多了起來,可到底不是自己擅長的事,顯得有些笨拙。
反倒是的場知聽著這些不像是的場靜司能說出來的話,伏在他肩膀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裡流淌著一股淡淡的暖意。
的場知從的場靜司懷裡出來,正要輸出一大段彩虹屁,好好誇誇他,結果就看見的場靜司麵露尷尬的側過了頭,仿佛在故意躲避她的視線。
親眼目睹永遠遊刃有餘的的場靜司罕見地露出這種表情,的場知差點就笑出了聲,不過怕他惱羞成怒,便努力地憋回了笑聲,連方才心裡的陰霾都被驅散了不少。
“對了,要不你帶上你的式神吧。”的場靜司提議道,“雖然你看不見他們,但是你們之間的契約還在,他們可以保護你。”
的場知想也不想地拒絕了,以前看得見還好,式神跟在身邊不會覺得變扭,可她現在又看不見,她可受不了身邊一直有“人”盯著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要是式神在,她還怎麼通宵打遊戲、追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