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1 / 2)

淩粟緩緩直起身:“...這麼快?”

關牧州捏緊了手裡的咖啡,點了點頭:“他們這種家庭...你知道的,訂婚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

淩粟恍然:“啊,是挺久了...”

易行在畢業之後被父母送去國外研修學習了一段時間,也就是在那段時間裡,他和那位據說是“標準女神”的陸小姐在一起了。

這麼算起來,他們訂婚也訂了快...一年了。

“你會去嗎?”關牧州把手上的咖啡遞給淩粟,“不去我就把...”

“去。”淩粟鬆開賀硯回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自己沒事,“到時候我開車去吧,我就不喝酒了。”

關牧州看著淩粟閃爍的眼神和無處安放的雙手,站在兩步遠的台階下微微皺起了眉。

“我等會兒還有個工作,現在是剛好路過過來告訴你,等會兒我結束了我們再詳細談吧。”關牧州歎了口氣,“我上次跟你說的酒吧今天開了,晚上喝一局?”

“啊,行。”淩粟比了個手勢,看著關牧州轉身出了小花園之後冷靜了兩秒才轉過身,“賀先生我們回去吧?”

坐在輪椅上的賀硯回仍舊帶著安靜的笑容,他垂著視線,點點頭:“辛苦你了。”

淩粟推著他,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剛才被晾在一邊的小天鵝。

可是...

“抱歉,我剛才...”帶著賀硯回出了電梯,淩粟停在病房前,“我...”

“沒事的。”賀硯回伸手在自己的肩膀後方摸索了一陣,最終落在了淩粟的小拇指上,“沒關係的。”

淩粟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世界再正常不過了,哪裡是每個人都是他這樣空白無所依。

淩粟低頭看著他,心裡五味雜陳,可除了握著他的手卻半點話也說不出口。

“但是。”在把賀硯回交給他的護工的時候,淩粟聽到他輕輕說了句。

原本愣在原地的淩粟抬起了頭:“嗯?怎麼了?”

“下次叫我名字吧。”坐在輪椅上的賀硯回看上去有幾分蒼白,在身後高大的護工的襯托下,讓淩粟第一次意識到賀硯回原來有些單薄。

叫我賀硯回吧。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知道的,關於我自己的一些東西呢。

我喜歡這個名字被你叫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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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就敞開喝,酒錢我全包了。”關牧州戴著副黑超,單手架在窗框,開車超跑用著一副我是大哥大的氣勢——被堵在高架上。

旁邊的淩粟一邊無聊地劃著消消樂,一邊抬頭看了看前麵的車況。

——什麼叫真正的前路無望。

“先彆說錢了,你能讓我看見就再說。”淩粟撥開自己的安全帶,癱在副駕駛的窗戶邊,拿著相機無聊地拍了一段外頭的車,“怎麼大晚上的還能堵成這樣。”

“聽說前麵臨時封了道說有緊急情況,不知道什麼事兒那麼大陣仗。怎麼,發給你的小情兒看呢。”關牧州見他傳去了微博,笑著打趣。

淩粟無語地回過頭:“第一。”

“我不叫喂。”關牧州接茬。

“我跟他比你今晚即將遇見的男人們能夠發展的所有關係都純潔,第二,他也看不見,第三,他好像沒手機。”

關牧州撇了撇嘴:“大哥,9012了還能有個人沒手機的?現在哪個智能手機那個殘疾人輔助係統了。”

淩粟搖頭:“從來沒見他拿出來過。”

“所以你不僅對他一無所知,你還連個微信都要不到,你卑微不卑微。他一出院你上哪兒找他去?你倒是什麼都吐嚕給他了,你連他是乾什麼都不知道。”關牧州隻覺得莫名其妙,“你這麼對他還真是什麼也不求就幫扶殘疾人呢?那麼多殘疾人在大街上呢你怎麼不幫助幫助他們去。”

“行了。”淩粟擺擺手,“人家不願意多說什麼,我也沒有追著問的道理。到時候等他出院了,他想要聯係我自己總會告訴我的。”

“行,您老就繼續隨緣。單不死你。”關牧州前麵的車好不容易挪了挪位置,他趕忙跟上。

淩粟對感情一類的事情向來態度很無所謂,喜歡他會說,但往往走一步看一步,一見彆人有不樂意的趨勢,他就跑得比誰都快。

當年他追易行的時候,就被朋友們打趣為最佛係的追人,還是易行約他出去的次數多。

“其實易行還挺喜歡你的。”兩個人好容易下了高架,關牧州慢慢把速度提起來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啊,我知道。”淩粟聳了聳肩,“但那種門前草坪能趕上學校操場的家庭哪是我攀得上的。高中的時候敢追著玩兒,現在我眼看著都要奔著三十去了,哪還敢繼續做夢。”

關牧州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沒說話。

他和淩粟的家境都算不上差,都還算是不錯的小康家庭,但要說起易行...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了。

按照成年的人的常識來看,的確沒什麼後續發展的必要——階級壁在那兒呢。

“你就不怕你的賀先生也是那邊的人?”關牧州最後問了個問題。

“第一,我現在對他確實就隻是一點同情心加上一點好奇,能不能到考慮雙方家庭的地步那還得再說。還有,你見過有錢人能住到三院來的麼。”

“也是。”關牧州非常快速地中止了這個話題,“要不是你叔叔一家硬要說三院方便,你都不舍得讓爺爺在那兒。”

說著話,兩個人就到了關牧州說的朋友開的酒吧。

淩粟去酒吧的經驗不算多也不少,大多數時候都屬於坐著喝酒不動彈的類型,一直在酒局裡沒什麼存在感,但今天他跟著關牧州坐下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不少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關牧州去寄存衣服了,再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淩粟坐在卡座裡,平常一直帶著笑的娃娃臉在閃爍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冷。

“怎麼回事?”關牧州倒了杯酒,坐下遞給淩粟。

淩粟接過酒:“我怎麼覺得今天...不太對勁。”

關牧州表示自己深有同感,給易行和自己倒了點就之後,端著杯子去吧台邊搜尋自己的朋友。

“媽的。”回來的關牧州氣得不行,“這王八羔子好像認識易行,今天竟然好像是易行的結婚前趴,艸。”

怪不得非要他帶上淩粟,說酒隨便喝,愛開什麼開什麼,開爆他整個店都不用付錢。

失策。

淩粟垂著眼睛,讓關牧州分辨不出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不然...我們走?”關牧州坐在淩粟身邊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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