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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回正想著,卻突然聽見淩粟在夢裡哼了幾聲,似乎睡得有些不舒服。
賀硯回腦子裡什麼想法都不剩了,他立刻站起來,走去淩粟旁邊。
他原本隻是想幫淩粟調整個姿勢讓他睡得舒服些,可沒想到淩粟在翻身後把頭枕在了自己的手上。賀硯回的掌心貼著淩粟柔軟的臉頰,讓賀硯回一時間甚至忘了該抽出來。
他保持著變扭半蹲的姿勢,無奈地笑著,和蹲在淩粟肩膀旁邊的祖宗大睜著眼睛對視。
祖宗看見了賀硯回的姿勢,有些狐疑地伸出爪子,在淩粟的臉上也輕輕按了一下。
它按了一下,抬頭還看了看賀硯回的眼睛,輕輕嗷嗚了一聲。
賀硯回失笑,半蹲著伸出另一隻手放在唇邊:“噓!”
祖宗歪了歪頭,伸出小爪子用肉墊再輕輕拍了拍淩粟的臉,賀硯回嚇得又是一瞪眼。
見淩粟沒醒,另一邊的賀硯回還在噓它,祖宗胡子一抖,乾脆跳下了床。
不玩兒了。
祖宗推門出去之後,室內就隻剩下了兩人。
賀硯回看著見淩粟睡得沉之後才一點一點救出自己麻了半邊的手。
“你怎麼還不睡。”淩粟沒睜開眼睛,隻是迷迷糊糊地對著賀硯回呼吸的方向道。
賀硯回笑了:“馬上。”
淩粟掀開了自己旁邊的被子,拍了拍:“快點兒。”
他現在什麼小性子對著賀硯回都半點兒不掩藏,在家和賀硯回兩個人的時候橫得很。
賀硯回哪敢不聽,趕緊換了衣服躺進去。
伸開腿的時候,賀硯回突然發現自己腳底有個軟和又暖的東西。
賀硯回有些怔愣,低頭看了看,發現竟然是個手灌的熱水袋。
“我捂不熱被子。”淩粟滾進了賀硯回的懷裡,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說起話來黏黏糊糊的,“給你留了個熱水袋。”
病房裡的空調雖然常年開著,但是淩粟最近手腳冰涼,怎麼躺都躺不熱。
往常都是賀硯回抱著淩粟睡,但今天賀硯回晚上出去找賀老爺子了,淩粟在被窩裡拱了半天都沒能睡著,想給賀硯回留個暖和的被窩。
賀硯回伸手抱住了他,低頭吻了吻淩粟的頭發:“睡吧寶貝。”
明天醒來,什麼事兒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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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周之內,賀硯回伸手斷了易行的所有路。
易家和賀家是姻親,這時候理應該有所顧忌。但是賀硯回出手果斷,在開完決策會議之後,以賀氏的名義撤出了對易星科技百分之六十的投資。
而幾個重要的投資商也都受到了影響,對易星的新項目都在持以觀望態度。
於此同時,賀硯回自己公司的新團隊上馬,專挑易星科技的相似項目做。
用賀硯回的話來說,做得好皆大歡喜,做不好就當培訓團隊。
左右不虧本。
賀家的旁係一時間風聲鶴唳,易行的嶽母在約了一周之後才約到了正在飯局中的賀硯回。
她收拾停當,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等到匆匆從樓上下來的賀硯回。
聽完她所說的話之後,賀硯回像是還有些詫異的樣子:“您該去問問老爺子,這麼重要的決定哪是我能做的。”
賀老爺子當然也問了。
賀老爺子對賀硯回的所有行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著自己沒看見的樣子。
賀夫人幾乎急的上火,但無奈賀硯回軟硬不吃。
他就是盯緊了易行,卯足了勁兒隻想讓他栽個大跟頭。
禍不單至。
易太太在這個時候,如同所有醫生所預言的那樣,流產了。
賀夫人以帶女兒療養精□□義,給易行草擬了離婚協議。
房、車、股份,該要的一分都不少。
易行尋著所有線索,明明已經找到了那個從李醫生辦公室裡調出病曆的實習生,消息卻就在這兒全斷了。
他總覺得再下去就該是明路。
他能以這個條件為威脅,逼退賀硯回,和賀老爺子達成他們的協議。
然後帶走淩粟。
他坐在空空蕩蕩的房子裡,看著淩粟發的Vlog呆愣地出神。
片刻後,他的手機響了。
他麻木的接起,喂了一聲。
“今天六點,易先生賞臉吃個晚飯吧。”
是賀硯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