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心情好的話,有個孩子也說不定...
易行看著桌子,發著愣。
“我馬上回來,彆著急。”但旁邊賀硯回的聲音打斷了易行的所有念想。
賀硯回已經穿上了西裝外套和大衣,背對著易行站著,背影高大而修長,擋住了門口照進來的最後一點太陽光。
易行坐在暗處,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現在這樣,前路裡所有的眼光都被眼前這個人擋住了。
比他好的出身,比他優越的能力,甚至連長相都要好過他,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搶走了他喜歡的人。
易行想到賀硯回剛才說的那句為什麼不在之前找機會殺了他,眼神陰沉。
他是在商場第一次見的賀硯回。
坐著輪椅,瞎著眼睛,雖然還是和現在如出一轍的故作清高的樣子,但當時的賀硯回離了淩粟幾乎就是個廢人。如果回到那時候...
陸雲適時地擋在了他和賀硯回的中間:“易先生,簽好了的話就交給我吧。”
但易行卻沒有動。
他看著在和淩粟說話的賀硯回,扯出了一點笑:“我自己給賀先生吧,我還有些話要和他說。”
那邊的淩粟聽見了這個熟悉的聲音,有些不安地皺起了眉頭,他下床扶著桌子站著:“你怎麼和易行在一起?”
“過來談點事兒。”賀硯回聽出了淩粟在擔心,安撫道,“已經談完了,馬上就回去。”
“你也真是...”淩粟看著自己病房外頭站著的保鏢,“陸雲跟著你一塊呢?”
“恩,跟著呢,彆怕。”賀硯回笑。
但淩粟卻莫名的有些不安。
伴侶之間總會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當時他跟賀硯回分開的時候一樣。
那種感覺來得沒有任何道理,隻是讓他在原地慌亂著惴惴不安:“你...早點回來吧。”
“知道了。”賀硯回的聲音低沉,讓淩粟聽著才有些了安穩的感覺,“現在就回來。”
說著,賀硯回就轉身。
——可還沒有等他掛上電話,賀硯回就看見了迎自己麵而來的玻璃瓶。
他飛快側身一躲,在揣開撲過來的易行的同時抬手向外狠狠一揮用手臂擋掉了飛過來的酒瓶。
“賀先生!”
剛才易行說合同有些問題,讓陸雲過去看看。陸雲滿身戒備低頭看了一眼合同,一直在防備著易行做出些什麼。
可沒想到易行還是趁他稍微放鬆的時候,抄起吧台上的酒瓶就朝賀硯回砸了過去。
酒瓶半滿,頗有分量的玻璃摔在地上的聲音聽起來令人心驚膽戰。
賀硯回隻覺得自己的手臂有些鈍疼,他抬起眼睛,麵若寒霜:“我給過你機會。”
“你以為你是誰。”易行笑得有幾分猙獰,從旁邊裝飾用的高爾夫球袋裡抽出了一枝球杆,“來施舍我。”
酒吧的老板知道兩個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兒,在他們談事兒的時候就已經讓所有服務生都撤了出去,隻留了個機靈的小男生在吧台邊守著。現在這動靜一出,小男生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客人打架是常事兒,但是這兩位的破壞性實在是有些強。
——易行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來的保鏢語氣說是普通的保鏢,不如說是打手更恰當。
陸雲用按著自己的耳機想通知外麵的人,迎麵擋下來來人的一劑後踢。
他解開西裝的扣子,肘擊擊開了旁邊湧上來的人,儘力向賀硯回靠去。
賀硯回受過些訓練,和易行比起來身手能算很不錯,但他這時候一隻手卻還拿著手機,一心想著不能讓淩粟聽到擔心。
易行的動作狠戾,幾乎是處處奔著下死手去的,手上一根球杆揮得虎虎生風,隻往賀硯回剛才擋酒瓶的那隻手臂上抽。
“賀硯回!!”電話裡淩粟的聲音陡然變高,“怎麼了!”
賀硯回皺著眉頭沒有出聲,在行動間一把握住了易行手上的球杆往旁邊一扯,在製住他的短短一瞬間裡,一個過肩摔把易行摔去了旁邊的桌上。
他飛快去蹲下,一邊撿起剛才掉在地上的手機:“寶貝,沒事,你彆緊張。”
那邊的淩粟呼吸有些急促,但還是死死壓抑住了自己的焦急,努力想著不給賀硯回添亂子:“...好。”
“賀先生!”陸雲身邊全都是人,即使是他也有些狼狽,但好在外頭的人已經聽見了裡麵的動靜全部衝了進來。
陸雲原本想趕緊脫手去賀硯回身邊,可是轉眼卻就看見了易行。
他剛剛摔得很重,起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多了幾道深得駭人的血痕。
陸雲看見了他手上拿著的小型滅火器。
賀硯回在聽見陸雲的聲音的時候已經反映了過來,回身的時候一個利落的回旋踢。
易行堪堪躲了過去,在下一秒卻扶著旁邊的桌子儘力站了起來。
接著,在所有人驚恐的眼神的注視下。
那支小小的滅火器直接被摔去門外的易行一脫手,徑直砸在了賀硯回的後腦勺上。
賀硯回悶哼了一聲,在陸雲他們解決完了其他人之後,扶著門框站定,第一時間給淩粟回過去了個電話。
電話過了一會兒才被接起。
賀硯回還沒有說話,卻就聽見淩粟冷靜地說。
“賀硯回...小賀小朋友...破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