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君科舉路(1 / 2)

惲知帝跟薑星秀談了一通後,自以為隱瞞身份很好的回宮了,心中十分暢快,還腦補了一通將薑星秀召進宮後,對方看到他時,驚詫的表情。

第二日早朝,惲知帝拿上了薑星秀縣試的答卷,讓朝堂眾人傳閱。

這是一篇很明顯要動蛋糕的文章,朝堂直接吵成了一鍋粥。

這個說此子心懷大義,念及天下寒士,實屬棟梁之材。

那個說心懷大義有屁用,做事不切合實際,讓所有人都讀書,錢哪來,地誰種,都讓國庫養?全填進去也不夠啊。

惲知帝就坐在上邊,喜怒不辨地看著他們吵。

支持派和反對派,誰也凶不過誰去,唾沫星子噴著,感覺到龍椅上那位什麼表示都沒有後,漸漸偃旗息鼓。

惲知帝:“吵夠了?”

群臣用眼角相互瞟望,靜靜低了低頭。

“吵夠了那就由這篇文章的主人來解答你們的問題吧。”

似乎是預感,群臣齊齊回首,便見殿門口有人踏入,光影漫天地落著,紅衣似乎是消融在光中那般,逆著光輝若隱若現。

左丞相下意識呢喃:“小神仙?”又很快自認為清醒地搖搖頭,心中好笑,真是,看到一個紅衣男童就覺得是小神仙,哪怕對方的確神采英拔,有神仙風采,也稱不上是真神仙啊。

文武百官中間分有一條大道,薑星秀便從那條大道上走過,縱然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亦是麵不改色,身板挺直地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陛下興衝衝:“你抬起頭來。”帶著暗搓搓看戲的心態,想看他那平靜的臉上露出驚詫的神情。

然而對方抬起頭後,還是那麼平靜,平靜到惲知帝疑心他是不是臉盲。

還是說個頭太矮,離得太遠了,看不清?

惲知帝想了想,“你上前幾步,不錯,就是那兒。”目測著這個距離,應該能看清他的臉了,然而薑星秀依然是不卑不亢的,惲知帝遺憾之餘,又平添了七八分欣賞——就是要這樣的心態,他才放心將改革交給他啊!

他說:“在場諸卿對你的文章各執一詞,薑卿家,你來回答朕,你寫出這篇文章,可有解決民力之法?”

何為民力,便是假設一家有三口人,皆為勞動力,並且能擁有10畝地。在每畝得米二石至三石,收成隻有單季稻的現今,一年勞苦下來,收成不過二十石至三十石,還是不算歉收隻算豐年。

一家三口,皆為勞動力,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一年至少要吃十七石的量,隻剩下三、四石,能賣三、四貫錢,這些錢要交稅,要買生活用品,萬一有病還得治病,運氣好,也就堪堪夠花銷,甚少能攢下錢來。

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們去花費時間去讀書習字?

縱然,國家可以出錢,給他們減免學費,但是國家總不能連他們一家衣食住行都包了吧?何況,國家的錢也是建立在稅收上的,勞動力少了,荒田增多,收上來的稅少了,各個政策又要費錢,隻能想法增稅,底下百姓苦於勞動力不足,無法補上稅收,隻能賣兒賣女,兒女賣出去,家庭沒有新人丁補充,無法形成新的勞動力,沒有足夠的勞動力,又如何賺錢?

便是一個惡性循環。

並且,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年年都是豐年的情況下。萬一當年碰上旱澇災害,萬一當年欠收了呢?在百姓們看來,送他們的孩子去讀書習字,並非是救他們,而是要把他們往死裡糟蹋啊。

所以,並非是朝臣們隻顧著自己的利益,不允許自己的蛋糕被動,實則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薑卿家,如此,何解?”

就已經是惲知帝第二次對薑星秀用卿家這個稱呼了,這可不是逮著個人就隨便叫叫的。臣子們於是心裡清楚了,不論今天這孩子能不能答出一份滿意的答卷,陛下都要他入朝為官。

在陛下眼裡,他就是璞玉,就是現在有瑕疵,日後也能打磨出光彩。

薑星秀拱了拱手:“自然有法子。”

此話擲地有聲,驚得眾臣目露懷疑。老態龍鐘的戶部尚書更是精神矍鑠地上前一步,“什麼法子?”

薑星秀想要讓國家推行義務教育,那必須是從國家經濟入手,讓國家更加繁榮,戶部管經濟,戶部尚書此刻是真心實意希望這位小神童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薑星秀笑了笑,“我在卷子上沒有回答,是因為時間不夠,並且寫多了就不合題了。現在,我給各位大人說一說,有關於發展國家生產力……”

惲知帝一邊聽,一邊恍惚回想起他去見這位老鄉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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