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腦子進水的將閻溫的指尖嗦進嘴,溫熱的手指觸到嘴唇,求生的本能瞬間就讓她清醒過來,這種色膽包天的事兒乾出來,閻溫估計以後無論乾什麼都得繞著她三丈遠。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十九將小藥丸吞進嘴裡,腦中急轉靈光一閃,一頭就勢紮進閻溫的懷裡,“昏”過去了。
閻溫本來就在強撐,實際上十九含了他的手指頭,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他腦中都被回到宮中即將要處理的事情給堆滿了,根本沒空用來思考十九的動作有什麼不對勁。
他才將手給收回來,十九就一頭撞進他懷裡,閻溫被撞得向後,頭又暈又痛,閉了閉眼睛,低下頭看了看小傀儡蒼白的臉。
想到她背後猙獰的傷口,想到她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閻溫正去推她肩膀的手頓在她的頭頂。
十九聚精會神“昏”著,感覺到閻溫的手極輕極輕的,在她的頭頂拍了一下,然後無處安放似的,落在了旁邊的軟墊上,她心裡歡喜的想要起來蹦。
可是後背上的傷口,因為弓著腰保持著在閻溫懷中的姿勢,疼得更厲害了,而她這會害怕閻溫發現她裝昏,連挪動一下都不敢。
不過疼歸疼,她絲毫沒有起來的意思,咬牙硬挺著,閻溫的大腿,這普天之下,還有其他人敢枕麼!還有誰枕的到!
馬車行駛了一會兒,閻溫察覺到她的姿勢不利於身後傷口,抓著她的手臂,拖了她一下,十九借機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枕在閻溫的腿上,繼續裝昏。
溫熱的體溫,順著薄薄的布料傳到十九的臉上,她能聽到閻溫時不時的歎息,心裡像是被絨毛不斷搔著,又癢又舒服。
不知道是因為吃了藥丸,還是因為換了姿勢,後背的疼痛有了一些緩解。十九枕著閻溫的腿,意識也漸漸的放鬆,搖晃的馬車變成了搖籃,沒用多久,十九就真的昏睡過去。
是怎麼回到的皇宮,是怎麼被人抬回了鳳棲宮,又是什麼時候,太醫給她重新換過傷藥,十九全都不記得。
等到她再度醒來,是生生被餓醒的,身下是柔軟無比的床榻,鼻翼間縈繞的是熟悉的熏香。
她撐著床鋪坐起來,後背的傷已經不太疼了,隻是整片前胸都有布巾纏繞,悶得很。
十九一動,立刻有婢女過來,端著溫度適宜的水,遞到了十九的嘴邊。
她咕咚咕咚一連喝了兩杯,這才開口,聲音有一些啞,“什麼時辰了?”
婢女接過杯子,躬身回道,“回陛下,剛過醜時。”
說話間,青山從外間進來,溫聲道,“陛下,這會兒時辰還早著,今日不上朝,陛下是要繼續休息,還是起來吃些東西?飯菜一直都溫著呢。”
十九舔了舔嘴唇,心道還青山周到,她身邊沒有自小跟著伺候的婢女,閻溫後送來的這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被閻溫嚇唬得太過了,雖然手腳也勤快,但都有些木木的。
青山一見十九坐著沒吭聲,立刻吩咐她身邊的婢女,“還不去準備。”婢女立刻躬身退出,青山上前伺候十九穿衣裳。
十九穿好了衣裳,有小婢女進來,伺候著十九洗漱。洗漱好後,她轉頭看向青山,輕了輕嗓子,問道,“大人怎麼樣了?”
青山就知道十九一覺醒來,必定會問閻溫,因此早就提前派人打聽過。
他在十九身邊伺候沒有多久,雖然他也沒有想到十九竟然是對閻溫有那種想法,所以才殷切的過分,但他能夠看出十九是很在意閻溫的。
至於這種在意,到底是雛鳥情節,還是本就聰明剔透,知道隻有仰仗閻溫,她的女皇才能長長久久的坐穩,其實都不重要。
青山也跟在閻溫身邊多年,他清楚閻溫的性格,知道隻要十九不犯閻溫的大忌諱,不攬權,不試圖結交朝臣,安安心心的做傀儡,一輩子錦衣玉食,必定是少不了的。
青山躬身,“回陛下,入夜前已經派人去問過,太醫那裡也已經打聽了,說是頭部受到撞擊,並不嚴重,已經開了藥,過些時日就會恢複。”
聽到頭部受到撞擊,十九有一些心虛,摸了摸鼻子,心道反正……沒事就好。
她想了想,張嘴還想問一問,閻溫有沒有派人來打聽過她的傷勢。
但這時候婢女端著飯菜進來,香味兒一鑽進鼻子,十九的眼睛就直奔著餐盤去了。
她一口氣喝了兩碗米粥,還吃了很多小菜,吃飽喝足之後,困意再次湧上來。一個回籠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起來繼續吃,晚上因為實在無聊又早早的睡。
十九的傷勢好得非常快,她發現青山也不知是閻溫交代了,還是和她在一起呆久了心已經趨向於她,最近越發的貼心。
十九每天都聽著青山從閻溫那裡打聽來的消息,然後津津有味的想象,閻溫在做青山口中描述的事情時,會是什麼表情,什麼樣子的?
轉眼半月,十九背上的傷基本已經好了,隻要不做大動作,就不會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