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一路被拽到裡屋,閻溫才鬆開她,直接將手伸到她的眼皮底下。
“錦帕拿出來。”閻溫說,“要不然陛下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水牢中還空著許多地方。”
我頂著你娘的臉,你能忍心關我進水牢?
十九不信。
她雖然不喜歡跟閻溫的阿娘長得一樣,但是這張臉現在就是她的免死金牌。
十九睜大眼睛無辜的搖頭,整了整衣服,揉了揉脖子,決定將頭皮硬到底,“我沒有錦帕。”
“沒有?!”閻溫給她氣笑了,他已經向門口的人交代過,沒有金雲令,不許任何人出入內院,門口的那兩個人可不是內侍,而是他的死士,不見金雲令是絕對不會放人進來的!
“陛下,”閻溫笑得十分危險,他說,“老奴勸你還是拿出來。”
十九裝傻,默默後退搖頭,哈哈僵笑了兩聲,開始瞎拍馬屁,“大人何必自稱老奴,大人一點都不老,我瞧著大人和十七八歲的世家公子相比,也不輸半分。”
閻溫的額角不受控製的跳起了歡快的青筋,他嗤的笑了一聲,伸手將額角青筋一根一根的按回去。
然後揪著十九的領子扯到近前,將眼睛眯成一條細縫,陰森道,“那陛下就要莫怪老奴失禮了。”
說著,手上一使勁兒,十九的衣襟就散開了大半。
——這流氓耍的太過猝不及防。
閻溫對著她耍流氓……十九是喜歡的。
隻不過十九慢慢垂頭,看到自己繡著閻王的褻衣……腦中驚雷一閃,猛的將衣襟攏了起來,轉頭就往外跑。
人家姑娘的褻衣,上麵繡的都是一些牡丹花呀,鴛鴦戲水呀,或者是綠竹並蒂蓮什麼的。
十九的褻衣是她自己繡的,她繡的是閻王,真正的閻王畫像,青麵獠牙,雙頭四臂,四隻手上托著人的眼耳口鼻,貼在門上能鎮小鬼,掛在床頭可治小兒夜啼。
這種詭異的褻衣,實在是不方便給閻溫看到。
況且閻溫一向惡名在外,人稱閻王,十九自然是不敢直接繡他的臉,可是在褻衣上繡閻王,這隱喻實在太過明顯,十九害怕閻溫看清了當場掐死她。
但閻溫怎麼可能讓她跑?金雲令還沒要回來!
他兩步便追上十九,掐著她的後脖子,將她按在屋門上。
“竇蔻。”閻溫說,“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閻溫和十九生氣一般分為三個等級,第一個等級便是臉色下沉,這時候他抿著嘴唇,垂著眼睛,連一個眼神一句話都不屑賞給十九。
第二個等級便是閻溫稱呼改變,開始叫十九陛下了,那他就是很生氣,後果通常十九都會挨收拾。
第三個等級就是閻溫直呼十九的名字。
這個時候閻溫就是已經徹底爆發,要是再惹人的話,大概他幾個月都不會再見十九。
所以十九終於慫了,臉貼在門上,小腿直哆嗦,嘴唇擠得變形,說話也含糊不清。
“大人……大人我搓了……窩這就把錦帕給你……”
閻溫冷哼一聲,這才鬆開十九,十九一轉頭,隻覺得身前一陣涼爽……
然後閻溫臉色一變,飛快轉頭走到了裡間。
“趕緊將衣服穿好!”
十九這才發現,她褻衣係帶,被閻溫掐著脖子的時候,不知怎麼給揉搓開了……本來衣襟就給扯開,褻衣的帶子,再一開……十九淡定的將衣帶攏上,遮住乍泄春光,心裡捶胸頓足的痛感可惜。
為什麼閻溫是一個太監?他若是個世家公子的話,看了十九,就必須要負責了。
那就什麼勁都不用費了啊!分分鐘把人搞到手!
十九心中嘖嘖,將衣襟重新整理好,然後將最後一條錦帕掏出來,頗為不舍的搓了兩下。
這才磨磨蹭蹭走到閻溫身後,閻溫麵對牆壁負手而立,死死擰著眉閉著眼,細看的話,耳根有一些微微的發紅。
當然十九現在沒心思細看他,最後一條錦帕,如果還給閻溫,那她今後在想見閻溫,又要恢複以前的狀態……除了上朝之外,彆無他法。
十九不甘心啊,視線在閻溫的身上溜了一圈,最後在他的頭發上頓了頓,然後滑到了他的腰間。
十九眼珠一定,而後微微提了提嘴角,將錦帕直接塞在了閻溫背著的手裡……
嘴裡說著抱歉的話,“大人,莫要惱我,兩條錦帕我是在一日撿的,上次大人要回錦帕時,太凶了,我實在是害怕,這次才不敢說實話……”
十九說得情真意切,一隻手還揪著閻溫的衣袖,不停的晃呀晃,同時,另一隻手,流利的把他腰間戴著的玉佩給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