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春花的憤怒,單峻河可以理解,卻不能體諒。
“福才、福才也是我的兒子。”
王春花的性子就是那樣,對方壓製她了,她的態度就軟化了,半點都不知道爭取,隻曉得怨天尤人,然後將所有的怒火積攢起來,氣己傷身。
說著說著,王春花就委屈地抹起了眼淚,看的一旁的花媒婆極其尷尬,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之前毛家的親事肯定不能說了,不然這單家二房要是真為了這件事鬨的不可開交,算起來,就是她花媒婆的錯了。
現在單家的風頭在壩江縣如日中天勢不可擋,花媒婆可不想得罪這樣一家人。
“我那小孫子的事還沒定下,我也不能和你說我和孩子他爹中意的是哪家姑娘,省的傷了那姑娘的名聲,隻是今天你既然來了,那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我這兒啊,還真有一樁活,想要擺脫花媒婆你。”
蔣婆子輕輕挑了一下眉,沒理會一旁抽噎委屈的二兒媳婦,而是和花媒婆說起了話。
“你看我那小孫女和嚴家這孩子的婚事,現在也隻是兩家長輩的口頭協定,一些風俗流程還沒走上一遍,這古六禮,還得勞煩花媒婆你了。”
這個時候,即便兩家父母有了默契,提親說媒的步驟還是不能少的,還有三書六聘,其中很多步驟也少不了媒婆的影子。
花媒婆的口碑在十裡八鄉都是不錯的,蔣婆子想著,都讓人白跑這麼多趟了,乾脆就將這樁事交給她,也省得對方因為接連在單家吃了兩次癟,在外說些什麼不好的話。
“這件事交給我啊,準是沒錯!”
花婆子還以為這趟保準铩羽而歸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樁好事等著她,單家向來都是大氣的,而嚴山生更是嚴屠戶唯一的兒子,作為兩人的紅娘,她的賞銀必然不會少。
說了一堆討喜的話,花婆子也識相的不再單家逗留了,她還得去準備準備呢,保準將嚴單兩家的事,做的妥妥當當,順帶著好好宣傳一下她花媒婆的大名。
“老二,老二家的,你們跟我進去。”
媒婆走了,蔣婆子叫住了單峻河和王春花,想來私底下有話要說,不方便其他人聽著。
二房沒鬨起來,就數呂秀菊最失望了,好在她覺得王春花蠢,二房未來未必沒有好戲瞧,這才高興了一些。
原本在二房跟著老太太離開後,她是想要拉住老三家的問問福寶的婚事的,隻是三房也沒給她這個機會,在單老頭和蔣婆子離開堂屋後,也緊急著回了自己的屋。
呂秀菊想要跟過去,被聰慧的兒媳婦拉住,回了大房的房間,準備整理回去的行李。
“我告訴你,彆高興的太早,我家乖乖,十八歲之前不嫁你。”
雖然主動提及了這樁婚事,但單峻海的心裡依舊不那麼舒爽,看著樂嗬嗬傻笑的嚴山生自然就越發來氣,在回了後罩院後,對著未來女婿吹鼻子瞪眼。
“嗯嗯。”
嚴山生早就喜的找不著北了,海叔這話的意思,不是福寶十八歲就能嫁給他了嗎,也就是說,再過幾年,福寶就是他媳婦兒了。
“哼!”
單峻海可是想要從嚴山生的麵上看到他失落遺憾的表情的,誰知道這傻大個壓根就沒想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反倒氣的他臉色又不好了幾分。
蘇湘在一旁淺笑,她和自家相公不同,看著嚴山生這個未來女婿,是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滿意。
“以後你們就是未婚夫妻了,為了避嫌,少來找福寶玩鬨說話。”
單峻海瞪著眼看著這糟心的女婿,覺定在閨女嫁人前的這幾年,少讓這女婿過來給他氣受。
聽到這句話,嚴山生臉上的喜意總算消退了些,他張大嘴巴啞口無言,有些不明白,為什麼不是未婚夫妻的時候,沒有那麼多避諱,成了未婚夫妻,他和福寶見麵反而變得艱難了。
“哼!”
單峻海看到這傻小子吃癟,總算是扳回了一局,心情爽利的他哼哼唧唧地,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從嚴山生麵前離開。
他必須從這一刻起讓這傻小子知道,嶽父的權威是不容侵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