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解局(顧清霜手裡正把玩著柳夫人...)(1 / 2)

宮闕有佳人 荔簫 6438 字 8個月前

屋中三人一時各有思量, 隻是彼時天色已晚,便是真想到了什麼法子也已無力而為。於是又小坐了半晌,顧清霜還是隻得先回懷瑾宮去。

進了宮門口, 她便見禦前宮人們四處林立。待得行至思雅殿前,便有一臉熟的宦官上了前, 躬身笑稟:“娘娘可回來了, 皇上已等候多時。”

顧清霜一怔,忙快走了幾步,入了殿去。寢殿之中,蕭致見她久久不歸,就著人取了奏章來看, 珠簾撞響時他便一時也未能回神,直至人行至床前,福身見禮:“皇上萬福。”他才忽而反應過來,伸手一扶:“免了。”

略施了三分力氣, 他直接將她拉到身邊坐, 目光仍落在手中的奏章上, 語中帶笑:“三言兩語問出供詞, 你倒有法子。”

顧清霜羽睫輕眨:“皇上聽說了?”

他側過臉,刮她的鼻子:“小尼姑還會使詐了。”

“沒彆的法子罷了……”她抿了下唇, 大有幾分無奈地喟歎,“臣妾給自己鼓了一路的勁兒,勸自己說善心不可隨便發。對這等惡人, 隻消動刑逼問出實話便可。臨進宮正司前, 臣妾覺得已準備妥當, 必能順利為止,可真見了那人……倒又下不去手了, 這才隻得使詐套他的話。”

在他心裡她素來心善,她這樣說,他自然信。

便見他一哂,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可嚇著了?”

“自是嚇著了……”顧清霜的聲音怯懦下去,“那宦官便也罷了,佘寶林那樣柔弱的身子在那裡遭罪,臣妾瞧著實在於心不忍。後來聽他招出了主使,臣妾直為佘寶林鬆了口氣。”

而她,與佘寶林根本就是不熟的。

蕭致不自覺地又笑了聲,有意照顧她這份善心,喚了袁江進來:“你先著人去照顧好佘寶林。待得事情查清,若佘寶林屬實無過,你提醒朕晉她位份。”

“諾。”袁江應下,顧清霜靠在他懷裡羽睫低垂,心裡直覺得這宮裡的女人為他這般廝殺,著實不值。

他既多情又無情,看似心裡裝了許多人,其實又並不真正在意哪一個。佘寶林受了那樣大的委屈,他連親自去瞧一眼都懶得去,就連晉位安撫這事,也還需旁人提醒才能記得。

而他現下肯開這個口,還隻是為了哄她開心。

顧清霜算是明白為何太後現在過得如此輕鬆、連太妃們也個個紅光滿臉了。

先帝故去,她們沒的可爭;當今聖上是她們的晚輩,不出意外便隻能敬著她們。這樣的局麵,隻消頤養天年便可,可不是人人都樂得輕鬆自在?

故去的皇帝才是最好的。

這念頭在顧清霜心底一冒,又被她按了回去。維持著小鳥依人的姿態,她拽了拽他的衣領,聲音柔弱無助:“皇上可會接著徹查下去。”

“自然。”他環著她。輕拍一拍,頗有安撫之意,“便是為著你,朕也會徹查下去。朕要你安心,然後好好地再懷一個孩子。”

她便嬌柔無限地笑了,兩分酸楚、三分羞赧,並些許感激。為著他這句話,她自是要好好地“犒勞”他。入夜時,幔帳中便開始了一場又一場的纏綿。兩個人出了一層又一層地汗,她不能讓外人聞得的聲音一聲聲地出喉,情至深處,她恍惚中似又忘卻了他們各自的身份,一聲“施主”嘶啞地喚出來,惹得他在她耳邊低笑:“師父這可犯了清規戒律。”

她雙頰驟紅,即刻緊咬住唇,不肯再言一字。

翌日清晨,她難得地在他起床時一丁點都沒醒。他盥洗更衣,她也不知。

過了約莫四五刻工夫,他要去上朝了,湊過來輕吻她的側頰,她才朦朧轉醒,翻身一把勾住他的脖頸,卻睜不開眼。

蕭致笑著輕言:“朕去上朝,你多歇一歇。若不舒服,便傳醫女來。”

她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道了句:“討厭……”

說完這兩個字,她便再度昏沉睡去,再醒來時已是兩個時辰後。

顧清霜坐在床邊揉了揉腰,一時真在思索要不要真傳個醫女來按一按。但待得她坐在妝台前梳妝的時候,這念頭便煙消雲散――因為衛稟進來稟話說:“淩貴人咬出了明嬪。”

顧清霜一怔,沒料到會這樣快。

沉吟半晌,她還是皺起眉來:“她如何會這樣快就招供?咬出明嬪不就等同於咬出了晴妃?晴妃豈能容她。”

“這就不知了……”衛稟回思著,“隻聽聞柳夫人今日一早去過宮正司,許是柳夫人同她說了什麼?”

顧清霜心底的好奇直被勾了起來,腰酸背痛也就顧不上了。用過早膳,她便又去了舒德宮去見柳雁,不料柳雁還睡著,所幸柳夫人沒什麼事,便同她在外廳飲茶。

顧清霜先與她閒話了幾句家常,這才斟字酌句地委婉探問起了宮正司裡的事。柳夫人卻著實是個精明的,一聽就笑起來:“娘娘既這樣護著阿雁,便也不必與妾身這樣拐彎抹角。娘娘想知道的,妾身自會如實告知。”

顧清霜頷一頷首:“那便有勞夫人。”

柳夫人擺一擺手,揮退了宮人。待得宮人退遠,就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兩顆卒子推在前麵,背後的正主便應該沒有能抓得住的證據了。但妾身想了一夜,這樣的事,便是隻讓聖上添兩分疑心也比不添要強,是以又細細揣摩了個中利害,想清楚了,自可拿去與淩貴人一談。”

顧清霜奇道:“隻是‘談’罷了?夫人是如何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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