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眼睛都落在了溫甲那伸入衣襟的手中,生怕他掏出個什麼暗器,把這裡的人統統一下子就乾掉。
但是……
咦!?
那是什麼?
隻見冷酷著臉的型男帥哥溫甲,掏出了一塊常常的錦帕,丟在了他腳邊不遠處的血泊裡麵。
隻見這看似平平無奇的錦帕,跌入了血泊之中,竟然沒有被浸透,這著實不是凡品。
然後,溫甲一手用內力,隔空抓過了一把長板凳,完全不顧那些還坐在長板凳上麵的人摔的狗吃屎,他將板凳丟到了血泊中的錦帕之上,又掏出了一塊錦帕丟到了板凳之上。
“穀主,請!”
溫甲恭敬地衝溫如瑾做了“請”的手勢。
對於掌櫃,溫甲則是暴力用茶水潑醒,冷冰冰地瞅著對方,宛如看一個死人:“剛剛說不夠房間,現在死了兩個了,夠了?”
掌櫃的瑟瑟發抖,抖得跟個篩糠似的,冷汗還撲哧撲哧的往下掉,在配上那賊眉鼠眼和胖乎乎的身材,,溫如瑾覺得怎麼看怎麼喜感。
“又……有!有的有的!多少間都有!”掌櫃的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一身肥膘白養了!
郭少爺,對不住了,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可是他要命啊!
溫甲傲嬌地冷哼了一聲,警告的眼神嚇得掌櫃和一乾小二跟比賽誰抖得更厲害那樣。
溫如瑾一躍而起,在溫甲精心準備的板凳加錦帕上微微一點,直接飛到了二樓。彆怪溫如瑾嬌氣,主要是原身就是這麼一個嬌氣的人,關鍵是這人還有潔癖……完全不明白,這種人要如何當神醫?簡直可怕!
不過還好,帶著溫甲出來了,溫如瑾就根本不需要去準備些什麼東西遷就原身的潔癖,溫甲可以把一切都準備好。溫甲可是十項全能,能打能挑能做飯能打獵能生活能講究能殺人,居家旅行必備好幫手!
溫如瑾到了二樓,隨便找了一間房,剛要推門而入……
“閣下何必這般凶狠,不過就是一二不懂事的下人罷了,也值得動氣?”忽然,隔壁傳來了幾聲琴弦的撥弄之聲,錚錚入耳。
琴聲停了,隔壁男子那低沉之中包含著笑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傷了和氣不說,看那血濺得滿地都是,未免太過有礙觀瞻了?”
那人低笑著,說的話卻似乎暗含警告。
溫如瑾在人家看不見的角度裡,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哎喲,還有比他更加講究的人?比他還要矯情呢!說話就說話啊,還得撥弄一下琴弦,非得要背景音樂才能說話是?彈琴就彈琴,又不彈完整的一段,就隨便撥弄了兩下……會不會的?難不成隻是純屬為了裝逼?
無聊!溫如瑾理都懶得理,直接進了房間,不見身影。
眾人圍觀了一場詭異的風波之後,原以為就這樣詭異的停止了,不料二樓忽然傳來的動靜。
“溫甲!”二樓傳來了某人崩潰的聲音。
“上來收拾房間!”
溫甲聞聲而動:“是!”
蔣芳琴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在神醫穀的日子,突然就不好過了起來。
“蔣芳琴!”
不遠處走來一個橫眉倒豎起來的女人,直接丟了一桶衣服在地上,指示道:“你快,晌午之前,把這桶衣服給我洗乾淨了!”
蔣芳琴這會兒已經不敢說不乾了。
……
像之前,對方這樣對待自己的時候,蔣芳琴可是像是一個炮彈一樣炸了,怒道:“我就不乾!”
隻是聽聞了她的反應之後,管事的冷笑:“要麼乾活,要麼死,神醫穀不養肥人。”
“你欺人太甚!”蔣芳琴怒不可遏,她怒氣衝衝地就要去找溫如瑾,一邊跑還一邊發火,“神醫小哥哥,你這神醫穀的下人也太會欺負人了!你得給我做主!”
但是……她連那漫山遍野都是花花草草的坡都沒爬上去,就直接被一掌打了下來。
被打的口吐鮮血,滾了不曉得多遠,才撞到一棵樹停下來的蔣芳琴,直接就暈了過去。
她連是誰打了自己都不知道。
不久之後,醒過來的蔣芳琴就麵對著那一張愧疚的被她救了一命的小孩子的臉。
“琴姐姐,你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往坡上跑好嗎?”
蔣芳琴連話都說不出來,她迷迷糊糊地能聞到自己身上那並不怎麼好聞的草藥的味道,這味道刺鼻的很,和先前神醫小哥哥給自己治療的時候用的草藥完完全全就不一樣。
這種不一樣,就連對藥理一竅不通的蔣芳琴都能知道優劣之分,雲泥之彆。
蔣芳琴說不出話來,小孩子就自顧自地給她換藥,一邊換藥一邊說話:“我們都是神醫穀的奴仆,坡上是護衛們和長老們弟子們還有穀主的住處,我們奴仆是不能上去的。要是奴仆跑上去,肯定會被護衛們打下來的。琴姐姐,你這一次,應該隻是一個教訓而已。”
“你的傷不重……”
草擬嗎啊,這都算不重的傷,那他媽什麼傷才算是重!?蔣芳琴在心中吐槽著。
“你以後可不要往坡上跑了,不管是穀主還是長老們,都不是我們這種下等奴仆能見得著的,你要是再去坡上,可就不像這一次這樣,隻是一個教訓了,你會死的,琴姐姐,真的,再這樣,你真的會死的!”
“護衛們是根本不講道理的,他們隻聽從穀主的話!”
……
“琴姐姐,你一定要好好養傷啊,我得走了……”小孩子的聲音充滿了不舍。
蔣芳琴吃力地用自己殘破的聲音,說了一句:“……彆。”
小孩子抹著眼淚,哭道:“琴姐姐,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了。”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似乎好委屈的樣子呢。
蔣芳琴模糊不清的視線很難對角在男孩子的臉上,但是她很想問,‘你知道什麼了?’
她心中有一些隱隱約約的不安,但是很快,蔣芳琴就將這不安歸結於她受傷了,心神不寧。她可不會承認自己做了虧心事,導致自己心中不安。
索性這小男孩沒有讓她等太久,直接把所有的話都說得清清楚楚的:“琴姐姐,我知道我之前會掉進水裡麵是有人推我,我一直不知道是誰,現在我知道了……就是琴姐姐你。”
“我不怪你,我還是謝謝琴姐姐把我救了上來。但是琴姐姐……爹娘不喜歡你了,他們不讓我來看你。”
“我今日也是偷偷過來看你的,桌上放著地瓜和白粥,你好點了就起來喝掉。彆往坡上跑,那不是我們奴仆能去的地方。”
“草藥我也放在門後麵了,這些草藥是我和曉曉哥哥求來的,曉曉哥哥剛剛當上了七長老的弟子……但是以後就弄不到草藥了,琴姐姐你省著點用。”
“爹娘以後都不會讓我幫你乾活了,琴姐姐,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你養傷越久,積攢的活就越多,管事的會讓你把養傷期間的活計都加在傷好之後……你可一定要早點好起來去乾活啊。”
小孩子哭唧唧著走了。
徒留蔣芳琴在挺屍在床,豎起了中指,心中怒不可遏:我可去你媽的!他媽的讓人早點好起來,就是去為了乾活!?握草,什麼鬼地方,老奶奶個再也不要待了!除非神醫小哥哥主動過來認錯,我了勒個去的!新傷加舊傷,要死了要死了!
在知道她今天的遭遇都是拜對她不理不睬的神醫小哥哥所賜之後,蔣芳琴覺得自己一片真心被狠狠地傷害了,她哭著就要逃離神醫穀。
管事的冷笑連連,根本就不阻攔。
結果蔣芳琴連機關都沒有觸發,就踩到了某弟子養的蠱蟲,差點被直接當成活肉吃掉。還好那弟子發現得早,將蠱蟲關進了壇子裡麵,那年輕稚嫩的弟子對著蔣芳琴翻了一個大白眼:“哪裡來的不懂事的奴仆!不知道這片林子你們不能到嗎!?亂跑什麼,弄壞了我的蠱蟲,你能賠嗎你!?”
蔣芳琴何時受過這等侮辱,自然是一下子就是被點著了的炮仗,口不擇言地罵人:“草擬嗎的!你他媽的一條蟲子拿來和我比!?有沒有一點人道主義精神?你麻痹的你這蟲子死了就死了,老娘死了你就得給我償命!”
罵人一時爽,事後火葬場。
蔣芳琴被對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殺人,神醫穀中的弟子自然是不能隨便殺人的,但是教訓不懂事犯上的奴仆還是很隨便的。
這之後,蔣芳琴再也不敢那麼浪了。
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人道主義精神”,她想要逃跑,一定要離開這可怕的沒有人性的神醫穀。
之所以現在還在委曲求全地給奴仆們洗衣服,蔣芳琴將這當成了緩兵之計。她確實想要離開,但是就目前而言,她自己一個人根本就出不去這冷酷無情無理取鬨的神醫穀。
她在等一個契機。
作者有話要說: 嘛~不曉得這種穿越瑪麗蘇大家見過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