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三號(9)(1 / 2)

“穀主, 穿過大曌國,我們還有一日便可以抵達神醫穀了。”溫甲道。

溫如瑾微微頷首,回頭問李珊:“珊珊, 你累了嗎?”

騎著小母馬跟在後頭的李珊搖了搖頭, 聲音小小地說道:“我不累, 可以繼續趕路的。”

實際上李珊這小姑娘的聲音非常的小,她似乎是很害怕自己難聽的聲音會被厭惡一樣, 說一句話都是跟蚊子的小腳丫子踩地上的聲音一樣,細微極了。

要不是溫如瑾和溫甲兩人的武功過人,導致五感也超越一般人, 不然的話,估摸著是沒人能聽到這小姑娘說話的聲音的。

溫甲點了點頭,道:“穀主, 前麵就是禹城了,就是那一座把普通的繞梁香當成頂級香料的禹城。如果我們今日不在禹城裡麵暫且休息的話,那麼就要在野外再休息一晚上,然後明天早晨就可以到達神醫穀了。”

“如果我們在禹城休息的話,明日晚上可以抵達神醫穀。”

溫甲說罷,有意無意地看了李珊一眼。

溫如瑾敏銳地察覺到了李珊這小姑娘身上的問題, 那就是——那種肉糜腐爛的味道,越發濃鬱了,聞起來,無比的銷魂。

要不是溫如瑾已經習慣了和這小姑娘同行,估摸著這會兒已經被熏得要暈過去了。

作為當事人, 李珊自然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問題,她更加卑微地縮了縮自己的肩膀,完全不敢說話。

溫如瑾掉轉馬頭,馬兒乖巧地走了兩步,便靠近了那無辜的小姑娘。

“那就在禹城休息一晚上,這沒什麼的。”溫如瑾一邊輕柔地摸了摸小姑娘頭頂上兜帽的布料,一邊對溫甲道。

“到了禹城,你再去找一件寬大的鬥篷和披風之類的,也該換一下了。”

溫甲自然是答應的:“是,此事交給屬下去辦。”

溫如瑾在李珊的身上不留痕跡地抹上了一些香草,一時之間,香草的濃鬱的芬芳似乎就要掩蓋住她身上腐肉的酸臭味了。

“珊珊,彆害怕。”

“等回到神醫穀,五長老會治好你的。”

溫如瑾自認就目前而言,以原身的個性,能這樣硬邦邦地安撫幾句已經算是極限了。

但是沒想到有人下一秒就在拆台——

“哼!你可不要以為救你是為了表現我們神醫穀的良善。神醫穀救了你,你生是神醫穀的人,死也是神醫穀的鬼。若是不願意,此刻便下馬離去,穀主自然不會為難與你!”溫甲冷著臉,硬聲警告。

溫如瑾不悅地皺眉:“溫甲!”

“願意……”李珊訥訥道,“我願意的。”

“好嘛,算你識相。本來神醫穀的規矩是一人換一人,如今看來你也沒有什麼親朋好友願意犧牲自己來換你,那就隻好你自己換自己了。”溫甲打量了李珊一圈,李珊忍不住縮了縮自己的脖子,“人蠱……雖然不是人蠱蟲,但是也算是有些作用的。”

護衛們偶爾也會幫神醫穀穀中的長老和弟子們試藥或者試蠱,因此溫甲說這句話,倒不是什麼冷酷無情,無理取鬨,完完全全是因為他覺得試藥或者試蠱都是比較正常和日常化的事情。

溫如瑾見這兩個人就這樣協定好了,頓時就有些無奈。

那個瘦小如猴的掌櫃,精明的眼神打量了他們一整圈,然後笑得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其他事情一樣,讓小二領著他們到樓上的客房去了。

溫如瑾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掌櫃的肯定有問題,那種眼神,那種探究和思考的眼神……總不可能是在說謊話。

“晚上有來客。”

聽到溫如瑾的傳音入密,溫甲微微一頓,隨即也傳音入密道:“屬下明白。”

那種小眼神,雖然不留痕跡,但是溫如瑾是何許人也,憑借他的精神力都可以在千裡之外看清楚、聽清楚鳥鳴山更幽,更何況從一進這家客棧開始,他就沒有吝惜過自己敏銳的觀察力。

溫如瑾隔著廣袖,牽著李珊的手往樓上走。

李珊一路上都非常的乖巧,披著溫甲新買的鬥篷,將自己從頭遮到腳。從始至終,不發一言,完完全全將自己托付給了兩位恩人。她從來不主動惹麻煩,整個人安靜又乖巧,還異常懂事地總是在儘量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溫如瑾覺得這樣的小姑娘可招人疼了。

不像那些亂七八糟的穿越裡麵的瑪麗蘇女主,完完全全的事故體質,走到哪裡讓彆人死到哪裡就算了。還總是一臉地高高在上,我活潑可愛我沒罪過,最為典型地大概就是曾經在某個位麵風靡許久的《某某格格》裡麵的某隻鳥兒。

事故體質的最佳詮釋者,作死精中的戰鬥機。

就連蔣芳琴,也是這種體質。她來了神醫穀,百年比而不出的神醫穀突然就有了某某殺手的到訪;

後來蔣芳琴被劫走了,好端端的大曌國七王爺郭征宇大半夜地就跑到街上亂逛,於是和蔣芳琴撞了個正著,兩人最後不打不相識。

原本好好地躲在深山老林裡麵煉蠱的蠱老王,因為蔣芳琴想要效仿香妃一身異香,於是蠱老王的人頭就被原身給收割了。

本來江湖勢力和各個國家之間縱橫交錯,雖然各自都在警惕,但是很少有大規模的戰爭。

但是蔣芳琴出現之後,大規模戰爭算得了什麼啊,她動不動就要滅掉某國,屠戮某國,要推翻某個勢力,努力要實現天下一統……

活像是在做春秋大夢,還以為自己是祖龍,想當始皇帝,莫名有毒!

深夜,萬籟俱寂的時候。

忽然之間,竟然傳來了馬匹奔騰的聲音,似乎是在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鬨騰了起來。

溫如瑾懶散地從床上爬起來,撩開窗戶往下一看,無數穿著古代禁衛軍服飾的軍人騎馬而過,他們舉著火把,氣勢洶洶地將整個客棧都給包圍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跌跌撞撞地從左邊的隔壁間跑了出來,赤著腳急匆匆地跑過長廊,她急切地在門口拍打著溫如瑾的房間門,口中的呼喚嘶啞又難聽:“恩人!恩人!”

溫如瑾立刻一躍到了門口,將房門打開,李珊一時不慎,往前跌過去。

溫如瑾自然一下子就接住了她,與此同時,溫如瑾右邊的隔壁間,溫甲已經穿戴好了,持劍開門出來。他看了過來,衝溫如瑾行了個禮。

溫如瑾微微頷首,隔著鬥篷抱著李珊,摸了摸對方的腦袋,問道:“你怎麼樣?急什麼急?跑成這樣,腳丫子不想要了?”

李珊剛剛還沒有感覺,被溫如瑾這麼一說,頓時覺得自己的腳丫子疼,而且不是肉疼,是骨頭在疼。主要是她腳掌聲的肉都沒有長好,急匆匆地從長廊那裡跑來,在木製的長廊上摩擦的那麼厲害……

李珊回頭看過去,果真發現了地板上有一些血痕。

“受傷了就要有點自覺,”溫如瑾皺著眉,責備她,“這樣跑來跑去,嫌自己的新肉太多了,想再摩光一點?”

“對不起……”李珊一下子就像是鬥敗了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

溫甲也道:“不過就是一些宵小之輩,一點鬨騰的動靜罷了,你日後在神醫穀需得學會鎮靜。”

“我隻是有些擔心而已……”

溫甲想也不想地打斷李珊,“有何值得擔心的地方?不過是些普通人,就算是會一些武功,你身為人蠱,隨便丟兩條蟲子過去,他們都死硬了,你怕什麼!?”

“啊!?”李珊一下子宛如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地盯著溫甲看。

原來,還可以這樣?

她身上的蟲子,隨便丟出去都可以殺人嗎?那她是不是可以幫恩人了?

……

張栩讓人將一整家客棧都給團團圍住了,燈火通明之中,他穿著自己英氣勃勃的禁軍服,腰間挎劍,帶著人,大搖大擺地從客棧的大門口走進來。掌櫃的立馬上前,討好地將事情都說清楚了:“大人,大人,就是他們!”

“雖然不是通緝令裡麵說的兩個人,現在是三個人,但是那個長相是錯不了的。”

“嗯。”張栩極為冷淡地應了一聲,完全不看那掌櫃的一眼,縱使要看人,以他的身份,也應該是用鼻孔看人,而不是眼睛。

張栩在屬下們抬過來擦好的凳子上,大馬金刀地坐下,而他的心腹已經衝著樓上的溫如瑾他們喊道:“大膽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回答他的既不是溫如瑾,也不是溫甲,而是——

隔壁那個穿著鬥篷,渾身上下都被緊緊包裹住的女人,突然揚手一揮,一堆奇怪的白線就如同滿天大雨一樣,從二樓那裡飛了過來。

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栩首先反應過來了,他拔劍而出,飛快地揮舞著手中的劍,將那一片白線都阻擋在外。

……

一陣安靜。

一堆禁衛軍哀嚎著倒地不起,張栩定眼一看,地上那些蠕動的白線,那裡是什麼白線,那分明就是糾纏在一起的如同白色細線一樣的蟲子!

“大膽妖人!!!”張栩拍案而起,怒不可遏。

“你們膽敢在大曌國內使用此等慘無人道之術,怕是不想活著離開大曌國了!?”

而那些哀嚎著抽搐著的禁衛軍們,都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著昏死過去了。

溫如瑾完全沒有理會那個禁衛軍的頭領,反而認真地看著那些中招倒地不起的禁衛軍,已經還在掙紮不休蠕動著想要鑽入人體內的白線蟲,忍不住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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