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容陰柔的男人,步履緩慢地圍繞著那個披著鬥篷的人轉了一圈, 隨著他的步履, 殷紅的衣擺微微晃動, 如同暗夜之中悄然綻放的紅牡丹……
“我道你這小姑娘身上怎生這般惡臭,原來是人蠱。”麵容陰柔的男人看了李珊一圈之後, 就後退幾步,直接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李珊聽到了對方的話,藏在鬥篷下麵的手,緊了一緊。
但是她中究竟沒有開口反駁,畢竟對方說的是實話。雖然恩人已經在她的鬥篷上麵摸了不少的帶有香氣的草藥和藥膏,但是這並沒有用……對於原本就是神醫穀的人而言, 那樣的一點遮掩, 隻會顯得欲蓋彌彰罷了。
溫甲皺了皺眉, 硬邦邦道:“五長老, 穀主說了,你不要欺負她。”
男子美若女子的麵容略微僵硬-了一瞬間, 長而細的眉毛高高揚起,嗔怒道:“胡說八道,老夫再如何,也不至於欺負一個小姑娘,簡直豈有此理!”
李珊聞言,整個人都震驚了。她忍不住微微抬高了一點頭,在兜帽下方的空隙裡透過去,仔細地看到了那個說話的男人的臉。
那分明就是一張眉眼至極, 且陰柔似女子的一張臉,但是正如同李珊聽到對方那輕且細膩的聲音一樣,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能夠自稱為“老夫”的人。因為李珊聽到對方的聲音,推測對方可能就是最多二十多歲的人,而看到了臉麵之後,更加確定了自己先去的推測了。
“你剛剛就在欺負她。”溫甲一板一眼。
五長老那張漂亮的臉蛋都忍不住一個扭曲:“老夫如何欺負她了!?倒是你們,那小子一回來就不見人影,留你在這裡監視老夫不成?”
“屬下不敢。”溫甲口中說著不敢,但是那張死魚臉自始至終都沒變過,“穀主說他在來的路上摘到了芳菲,如今正在為五長老您研製香膏。”
五長老:“……”
一時之間,發怒也不是,高興也不是。小臉蛋果斷地扭曲了一下下,臉皮都忍不住抖了一抖。
“咳咳咳……”五長老假裝咳嗽了幾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而後揚聲叫到,“飛樂,還不快進來帶這位姑娘去洗漱一番?”
隨著五長老的話語剛落,門外麵就出現了一個麵容稚嫩的弟子,正是那個讓蔣芳琴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直接暈過去的人。
“五長老,珊珊她這樣,能洗澡嗎?”溫甲原本也是想跟著出去的,但是突然之間想到了這小姑娘身上那些腐肉爛肉,頓時就止住了腳步。
五長老聞言直接將茶杯衝著溫甲砸了過去,怒道:“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厲害還是我厲害?你是長老還是我是長老?現在是你來救治她還是我來?”
李珊已經順從地跟著飛躍出去了,溫甲無語地看了五長老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隻是溫甲這廝嘴欠,一邊走還一邊嘀咕:“為老不尊……除了靠嘰嘰歪歪幾聲‘老夫’,也看不出來這人哪裡有長者的樣子了,一激動就露餡‘我我我’個不停。”
“啪嘰!”
飛來橫禍。
扔了個小板凳,成功砸到了溫甲的小腦袋。五長老頓時覺得滿意了,揮了揮手:“滾!記得下次不許非議老夫。”
溫甲淡定地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把塵土都揚開,後又麵無表情地嘴欠:“五長老……您家的小班的呢個,該洗一洗了,您自個看看,這塵土飛揚的。”
“你給我滾!!!信不信我殺了你給非飛樂喂蟲子!”
芳菲自然是溫如瑾在那蠱老王的地盤裡麵找到的,既然人都到了那地方了,在原劇情中起了那麼大作用的芳菲也在,那就摘了,反正摘了也白摘,又不用給錢。雖然溫如瑾的本意是為了救李珊小姑娘脫離苦海來著,不過這不妨礙溫如瑾額外發展。
用芳菲製作香膏,在原身的記憶之中就已經成功了,溫如瑾照葫蘆畫瓢,自然也沒有什麼難度。
隻是總是有些人特彆的討厭,在這樣一個關鍵的時刻,竟然跑來打擾自己。
蔣芳琴知道溫如瑾回到了神醫穀,頓時覺得自己的底氣來了!!!
“神醫小哥哥!!!”
她這一次失控地想要衝上了穀主的住處,當然,再一次被阻攔了下來。
“噗——”仰天噴了一口血,蔣芳琴頓時萎靡在半山坡上。
但是她那自帶喇叭音效的大喊——“神醫小哥哥!!!”
溫如瑾還是聽到了,不僅聽到了,他還差點手抖。氣死人了!還好他端得住。要知道醫學之道,差之毫厘,謬以千裡。要是他這個不小心的手抖,導致這一次摘的芳菲白費了,溫如瑾估計自己會想要弄死蔣芳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