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麵一群嘻嘻哈哈的學生全都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姚堯心裡頓時生出一絲怯意,不過一想到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題是事關班級發展的重要大事,於是信心又升騰起來,胸膛不由的也跟著挺了起來。
“班長,啥事啊,說吧,我們聽著呢!“下麵的學生起哄道。
姚堯抿抿有些發乾的嘴唇,壓下因緊張而有些慌亂的心跳,學著以前電視裡看過的模樣,雙手向下一壓,示意大家安靜,還彆說,他一米八的大個子,往講台上一站再擺出一副認真嚴肅的表情來,還真有那麼幾分班長的氣勢。
隻聽他高聲道,“大家安靜一下,我是真的有事要說,班長的父母來學校了大家今天都看到了吧?“
眾人翻著白眼,“知道啊,怎麼了?“上午就過來了,誰能不知道。
“那你們知道他們是來乾什麼的嗎?”姚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還在那兒沒心沒肺相互調侃打鬨的同學。
“你傻啊,誰不知道他們是來乾嘛的!”有同學不耐煩的嚷道。
“你才傻!”姚堯沒好氣的回嘴,“你要真明白他們是來乾嘛的,你就不會這麼說話了!”
不待其他人說話,他又搶先道,“咱們班是多神奇的一個班啊,有中考狀元紀諾言,有在全國比賽上得過名次的江淶,還有……咳,咱們班長!隻這三個人就注定讓咱們這個班和彆的班不一樣甚至在所有高中裡都不一般,你們想想你們對外人說紀諾言江淶和你們一個班時,是不是覺得心裡特有麵子?特驕傲?特與有榮焉?”
嘻鬨的學生果然因他不斷的質問而安靜下來,大半的人聽了他的話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還有班長,看著班長對著高年級學生、對著那些趾高氣揚的家長都能麵不改色,不動如山,從容應對時,大家不覺得很有安全感嗎?在外人欺負班裡的人時,班長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大家不覺得很踏實很放心嗎?”姚堯見狀忙追問道。
一些麵露思索的同學不由自主的被他的話引動而點起頭來。
至於政治老師王得慶則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規矩的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感。
姚堯見狀,信心大勝,再接再厲道,“那——”
“姚堯!”一道平靜的聲音卻突然打斷他。
姚堯微愣,向發聲人看去,在看清是誰時,濃密的眉毛不由皺起,“杜凱?”同時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如果一個集體中的人不以此集體為榮而是以其中某個出色的人為榮,那麼這個人就成了淩駕在這個集體之上的神了。”杜凱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姚堯,你自己唯班長馬首是瞻也不需要把我們大家都變成她的擁躉吧!“
果然,姚堯心下一沉,看著杜凱的目光不善起來。
王得慶也有些訝異的看向杜凱。
能用一句話將一件事情的性質整個發生改變,這個學生……也不簡單。
而在座的同學見姚堯被杜凱犀利的言辭擠兌的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隻呆愣的站在講台上,低下的同學小聲議論起來。
本來大家還在心中肯定鬱佑顏的重要性,可是這會兒聽了杜凱的話心裡又生出一些說不出的異樣感覺來。
再加上對比姚堯一臉漲紅卻說不出話來,杜凱則是一副淡定自信的模樣,於是對姚堯的理念又打了幾分折扣。
眼看著大家一個個倒戈,姚堯不由急得滿頭大汗,可是他是那種四肢發達,卻不善詭辯的人,今天之所以會站出來,全憑的是一腔熱血,此刻突然被人說是目地不純,心裡氣憤惱怒,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一直坐在座位上,低頭看書的江淶突然輕笑一聲,抬起頭,轉過身看著杜凱輕聲道,“杜凱,你是不是誤會班長了?班長何時成神了?班長何時做過淩駕於眾人之上的事?她可有要求過你做什麼你不願意的事?“
杜凱沒想到江淶會站出來為鬱佑顏說話,江淶的成績要比鬱佑顏出色的多,但在班裡鬱佑顏出的風頭卻是最大的,在他心裡其實十分看不起鬱佑顏的行為,表麵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可是輪到出風頭的時候卻從來不落人後,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偏事後還總表現出一副雲淡風清事不關已的高貴模樣,簡直是作中極品,所以在他以為,同樣是女孩子,被成績不如自己的鬱佑顏搶去風頭的江淶或多或少都應該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不舒服的江淶又為何要去幫搶去自己風頭的鬱佑顏說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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