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配合的點頭應是。
就這樣半是等待半是閒聊的功夫，終於又有彆的學校過來了。
趁著何觀海和對方寒暄的時候，江淶扯扯鬱佑顏的衣袖，低聲道，“班長，去廁所不？”
鬱佑顏看著她，點點頭，“好啊！”
兩人和校長打了個招呼一起出了教室。
“緊張？”鬱佑顏看著她大呼一口氣的模樣笑問。
江淶搖搖頭，“緊張到談不上，就是有點小尷尬。”
鬱佑顏挑眉看著她。
江淶想著那些學生居高臨下的目光和暗含輕視的打量，苦笑道，“也不是尷尬，怎麼說呢，就是不舒服，他們那種眼光讓我不舒服，對校長隨便的態度讓我不舒服…還有校長那樣扯著彆人直白的誇咱們，也讓我覺得蠻……”她咬咬唇，沒接著說下去，而是慚愧的看向鬱佑顏，問，“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鬱佑顏顯少見她情緒波動，說起來不論是自己、江淶還是向予三個人都不是那種性格特彆活潑外向的人，有什麼想法也都是壓在心裡，今天江淶會這樣問顯然是那些異樣的眼光已經困擾到她了，其實不僅是她會有如此感覺，就是自己也被對方的眼光看得有些不舒服，那種打量並不是直接□□的鄙視，而是自以為隱晦的同情與高高在上，讓人想要發火都會顯得是自己無理取鬨一樣。
相比起來九中那些直白率真的學生真是可愛多了。
她看向等她答案的江淶，想了想問道，“那你覺得被認為不如自己的人打敗會不會更難堪？”
“……”
“用下麵的考試好好證明自己吧！”鬱佑顏笑著說道，“狠狠打他們的臉。”
江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班長，你說的對！”
鬱佑顏接著說道，“至於你說校長和彆人誇你時，你覺得很難堪，你難堪是因為你怕彆人不會這麼認為，對吧？”
江淶想了想，不確定道，“是這樣嗎？”
“你這樣，當有人誇你時，你就露出一副高興又得意的表情，那生氣的就是彆人了。”鬱佑顏傳授秘訣。
江淶不解，“為什麼我得意，彆人就生氣了？”
“因為彆人想看的是你羞愧難堪的表情啊，當你得意的時候，他們會覺得很無趣、很失望、很憋悶，甚至是很嫉妒，那生氣的自然就是他們啦！”鬱佑顏歪解道。
江淶若有所思。
鬱佑顏繼續分享自己兩世觀察得來的現象，“人天性喜歡掌控擺布彆人的情緒以達到滿足自己的目的，咱們要做的就是不跟隨他的節拍就是了。”
江淶看著她，眨眼崇拜道，“我從來沒想過這個，但卻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鬱佑顏又好心提醒道，“不過這樣做的後果通常會激怒對方！到底是選擇被輕視還是結大仇，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班長肯定是選擇後者了！”江淶笑問，“每次看你懟人都好痛快！”
鬱佑顏苦笑，她曾經也這麼想，但是現在卻有些迷惑了，一時的痛快，換來長久的麻煩，細想起來，還真不劃算。
可這是個法製社會，又不能輕易把人弄死，所以有的時候又必須要做出選擇。無論是被輕視的憋屈還是暫時的痛快過後的麻煩，端看每個人的喜好吧！
“你彆學我！”鬱佑顏看著江淶臉上意動的表情忙阻止道，“我敢懟是因為我有自保的本事不讓自己受傷害，當你不能保全自身時還亂豎敵那就是蠢了。”
江淶笑著點點頭，“我知道啦，我那麼傻。韓信那麼厲害的大將軍還能忍跨下之辱呢，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受點委屈那不太正常了嘛！”
“韓信是因為成了大將軍，所以跨下之辱才能成為美談。”
當一個人成功的時候，人們才會自動濾鏡美化他的曾經，否則一個小人物就算說話做事再有條理，誰在乎？
“人們總拿韓信能忍跨下之辱來自勉，卻鮮少有人能做到大將軍的位置，豈不可笑？”鬱佑顏看向江淶，認真說道，“所以與其用跨下之辱這種飄緲的信條來安慰自己，不如想想學著韓信的本事怎麼往上爬！”
“班長說的有道理！”江淶豎著拇指誇道。
鬱佑顏眯著眼看著她，“我怎麼感覺你這話這麼的言不由衷呢？”
“怎麼會？”江淶無辜的搖頭，誇張合手做握拜狀，“我對班長的崇拜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啊！
“不能再假了！”鬱佑顏輕嗤一聲抬步就走。
江淶邊快步跟上邊側身委屈的說道，“班上你怎麼能這麼傷人家的心呢！”
鬱佑顏停下腳步，看著她臉上做戲的表情，深深一笑道，“我傷沒傷你的心，我不知道，但你傷了彆人的心到是真的。”說罷抬頭看著站在前麵不遠處一臉落寞的男生。
江淶轉過頭，看清來人，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