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了江淶，兩人並排走在有些昏暗的街道上。
傍晚的秋風，吹的凍人。
“我送你！”向予看著天色說道。
鬱佑顏搖頭拒絕，“不用了，現在都能趕上車，你如果送我，可能家都回不了了。”
向予笑笑，想說他不在乎，可曾經很容易說出口的話，現在卻因為靠得近了、處得久了，無法輕易說出口了，曾經的喜歡肆意直接，現在的喜歡卻謹慎內斂，可他知道，他對她的喜歡並沒有因此而變少，反倒隨著時日的增加，越來越濃厚了。
鬱佑顏見他沉默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於是改說起訂電影票的事。
“你想看類型的電影？”向予問。
“這麼多人，最好是喜劇片或動作片，如果有喜劇動作片當然更好啦！”她笑說。
向予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我那天會早點過來訂票。”
鬱佑顏信任道，“你辦事，我放心。”
冷風吹來，向予注意到身側的她縮了縮身子，垂在身側的手猶豫了產晌，悄然握緊，“佑顏？”
“嗯？”
“你和那個人…有聯係嗎？”他問。
鬱佑顏停住腳步，轉身看向他。
昏暗中，他的眼眸緊張閃爍，她忽然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向予，我和他在一起了。”她答，認真又肯定。
向予愣愣的看著她，冷風從他開啟的嘴裡吹進去，順著喉嚨一直吹到他的心口裡，一顆劇烈跳動的心瞬間被冰冷裹挾，他聽到自己被寒冷凍傷的喉嚨發出喑啞難聞的聲音，“……什麼、什麼時候？”
鬱佑顏垂頭不知該如何做答，自責與內疚讓她在這一瞬間沒有勇氣麵對他。
“為什麼？”向予再次問道，聲音裡多了不解憤怒和不甘，“你不是討厭他嗎？”而他，以為他有足夠的時間與機會。
“也許我並不是討厭他，而是怕他。”鬱佑顏抬頭看向他，“因為他總能輕易看透我的內心，我怕被傷害，所以用討厭和排斥麵對他。”
“然後呢？”向予看著她，隻覺得這個理由荒謬又不可思議，“因為怕他而和他在一起，這是在變相的討好他嗎？”
“……”
“你讓我怎麼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向予笑，無比淒涼。
“向予。”
“嗯。”
“……彆喜歡我。”
“好啊，你告訴我怎麼不喜歡？”
鬱佑顏看著他閃著光芒的倔強眼神，移開視線，“等你遇到真正喜歡的人時你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遇到的就不是我真正喜歡的人呢？”向予反問。
“你喜歡我什麼？”鬱佑顏抬頭看著他，“你的喜歡會美化出我的很多優點吧，可是向予，那些優點，恰恰不是真實的我！”
“優點和缺點都是你。”向予看著腳下因路燈亮起而拉長的影子，“就像人和影子，不可分離。”
鬱佑顏也垂下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啊，可你看到的都是我光鮮亮麗的樣子，卻並沒有看到我陰暗沉鬱的樣子，你對我的喜歡隻是對美好感情的向往，我隻不過是這種感情的載體罷了。”
“嗬嗬。”向予低低笑出來，“那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