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予冷笑,眉眼間煞氣陡生,“你讓我上車我就上車?你以為你算哪根蔥!”
“聽說你打架很厲害?”車上人聲音輕鬆含笑,看著他的目光滿含挑剔的由上到下在他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就是不知道你經不經打?”
向予哈的一聲笑出來,看著他的目光全是冰冷,“我經不經打你是沒機會看到了,到是你,”他輕哼一聲,語氣輕蔑道,“長成這副小白臉模樣,如果我把你的臉打壞了,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
藍容宣聞言笑出聲來,“所以你打架都是靠嘴嗎?”
向予冷哼一聲,伸手拉開車門坐上去,“你選地兒,我奉陪到底。”
“但願你的骨頭也有你的舌頭這麼硬!”藍容宣笑睨了他一眼,加速離開原地。
窗外秋風陣陣,車內亦是冷氣滲人。
車子終於在一處空曠的平地停下來。
向予率先推門下車,抱臂看著車內人慢慢熄火摘檔,動作又娘又做作,他忍不住譏諷道,“怕了就直說,彆磨磨蹭蹭和個娘們似的。”
藍容宣推開車門,將身上傳的西裝外套,慢慢脫下扔到車座上,“有些人長得倒像是個男人,被人拒絕了哭鼻子不也和個女人一樣!”
向予滿腔的怒意瞬間被這句話激發,伴隨著嘴裡的臟話,拳頭尤如含著熊熊怒焰般落到對方的臉上。
藍容宣側身躲開,抬腳踹上他的臀胯,生生讓他向後趔趄了數步才勉強扶地站穩。
在自己看不上眼的男人手中吃子虧,向予如何能忍,暴喝一聲再次撲上去。
男人之間的肉博戰有時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看,時而我挨你一拳,間或你踹我一腳,有時甚至摟抱著翻打到地上,沾染滿身塵灰。
月亮悄悄升到半空,清輝灑遍大地。
兩個難分伯仲的男人終於筋皮力儘的選擇了中場休息。
向予半彎著腰扶著車頭,告誡著自己不要去按揉身上的痛處。看著對麵人臉上的紅腫,再想到自己毫發無傷的臉,不由露出一抹鄙夷,“不知道你現在還有沒有臉頂著這副豬頭樣去見人。”
藍容宣卻哈哈笑了,似乎不顧大笑讓他唇角的流血滲出更多,他意味深長道,“你說,頂著這張臉,顏顏知道了,會有多心疼我?”
“你——你無恥!”向予咬牙怒罵。
藍容宣不以為意的看著他怒目圓瞪的模樣,“如果我告訴顏顏,你因為心懷怨恨把我打成這樣,你說,她還會理你嗎?”
“你個卑鄙小人!”向予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想到自己完好無損的臉,瞬間想通他不打自己臉的原因,不由怒罵道,“你就是用這種方法騙她的嗎?”
藍容宣抬手抹了抹唇角的血跡,淡淡笑道,“方法不在好壞,管用就行。”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向予握拳看著他,“我一定會讓顏顏看清你這張醜惡的嘴臉。”
“你說,她是信滿臉傷痕的我,還是信毫發無損的你?”藍容宣突然反問。
向予身子一僵,許久說不出話來。
相信誰?他不知道,一個是滿臉傷痕她喜歡的人,一個是麵好無損,她永遠不會喜歡的人,兩個人說的話,她會相信誰?
冷風吹來,他不由激靈靈的打了個哆嗦,沸騰的血液與怒火瞬間被帶走,留下的隻有滿目的淒惶。
藍容宣不再去看他,轉身到車子後備箱,從裡麵的酒箱裡拆出一瓶白酒來,擰開瓶蓋,仰頭咕咚咕咚灌下去,因太猛而從唇邊流出來的酒液碰到唇角的傷口帶來**辣的疼。
他收了口,用拿著酒瓶手的手背抹了抹唇,然後再次從酒箱裡取出一瓶酒,揚聲道,“要不要!”
向予從自怨自艾中回過神來,一個瓶子已經衝他丟過來,他手忙腳亂的伸手接住,才發現是一瓶酒,一瓶他隻聽過卻從沒喝過的酒。
他抬頭,卻見那人已經坐在地上,單腿曲膝,單腿伸直的仰靠在車身上喝起了酒。
他擰開瓶蓋,仰頭狠狠猛灌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液燒得舌頭喉嚨火辣辣的疼,讓他忍不住嗆咳一聲,將未來得及咽下的酒狼狽的從嘴裡噴出。
那人嗤笑了聲,抬起酒瓶爽氣豪邁的長飲了一口,如果不是時間地點和人都不對,他簡直要為這樣的瀟灑道一聲讚。
他也跟著坐到了地上,抬起酒瓶小口啜飲起來,入口依舊火辣,但因放緩了速度,到也能品出酒的一二甘甜,滑入胃中,讓他本有些發涼的身子漸漸暖和了起來。
他借著月光打量酒瓶外的包裝紙,“這酒很貴吧?”
“普通家庭一個月的收入吧!”藍容宣看了他一眼說道。
向予嘖了一聲,晃了晃酒瓶,不屑道,“還沒我釀的葡萄酒好喝。”
“我又沒喝過,隨你怎麼說。”藍容宣輕哼。
“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喝個夠。”向予說道,“絕不會像你這麼小氣,隻敢拿出一瓶來。”
“嗬!”
月亮升到正空,月光輕輕撫慰著每一個寧靜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