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聽向衛華的情況, 顯然不像後世互聯網發達時那麼方便, 不說人肉搜索那麼誇張但最少可以從歸屬地網友那裡打聽一二, 再不濟也能直接打電話找私家偵探幫忙調查調查。
這時候想打聽一個人, 隻能靠人力了。
直接去京城打聽不現實,時間上也來不及, 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京城裡的人幫忙打聽打聽了,想來如果西裝男說的是真的, 向衛華真的有點財力的話, 打聽起來怎麼也該比無名小卒容易一些。
鬱佑顏到是想到了未向霖, 可是不論從心裡還是從臉麵上,她都不想向這個人尋求幫助,或許在外人看來這是她自以為是的矯情, 可是於她卻是可以昂首挺胸行走於世間的驕傲。
排除掉這個人, 她突然想起之前回到京城的夏湛,雖然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有聯係過,但想來幫忙打聽個人這點小忙, 他應該還是願意幫的。
果然, 電話裡夏湛一聽她有事相求, 沒等她說是什麼事就痛快的答應了, 讓鬱佑顏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把請他幫忙打聽一個人的事說了。
本來夏湛聽她說的為難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原來隻是找人這麼簡單,他因為職業原因,認識的人多記者更多, 可能再也沒有比找人更容易的事了。
在把向衛華和他一係列儘可能詳細的資料說給夏湛聽後,他拍著胸脯保證,最多兩天就能把這個人的情況了解清楚。
“行了?”江淶見她掛斷電話忙上前問道。
鬱佑顏笑著點點頭。
江淶跟著鬆了一口氣,雙手湊到嘴前嗬了口熱氣搓了搓緩解有些凍僵的雙手,歎道,“你說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呢!”
鬱佑顏看她一眼,“不是還沒確定呢嗎,也許人家真的隻是想認回兒子而已。”
“就算隻是想認回兒子就不無恥了?”江淶嘲諷。
“那家人最近有來找過你?”鬱佑顏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單單隻因為向予的事生氣。
“前幾天你請假回家的時候,有來過一次。”江淶搓著雙手淡淡說道。
鬱佑顏看著她凍的發白的小臉,無奈的搖搖頭,伸手雙手拉過她的手,捂在手裡,皺眉道,“你手怎麼這麼冰,你是不是穿的太薄了?”
乍然接觸到溫暖,江淶忍不住舒服的眨了眨眼,“我穿的已經夠多了,再厚都快變狗熊了,老話不是說了嘛,手涼沒人疼啊!”
“我看你是陽虛!”鬱佑顏看著她有些泛紫的唇色說道。
江淶驚訝的睜大眼,好奇道,“女的也會陽虛嗎?”
鬱佑顏想了想說,“等過幾天有空讓向予買一隻羊,吃一個冬天補補。”
江淶笑眯了眼,感動道,“班長你太好了。”
鬱佑顏輕哼,“錢你自己出。”
江淶笑容垮下去,“一隻羊可不便宜啊!”
鬱佑顏沒接她這話茬,繼續剛才的話題,“他都說什麼了?讓你情緒波動這麼大?”
江淶的情緒還停留在花錢上,因此有些怏怏道,“說了一堆聽起來很動人實際上虛無縹緲的廢話。”
鬱佑顏見她手熱了才鬆開,拍拍她的肩膀,“那就彆往心裡去了。”
“班長,你說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無恥的男人,毀了彆人的一輩子,竟然還好意思覥著臉找上門來。”江淶把捂溫的手揣到衣兜裡,“難道他們都不怕報應嗎?”
鬱佑顏沒法回答她這個疑問,因為這個世界,無恥的人似乎總是過得比遵規守紀的人更好。
江淶忽然停住腳步叫她,“班長……”
“怎麼了?”鬱佑顏轉頭看向她。
“……我不希望他得了你說的那種病。”江淶低聲說道。
“嗯?”
“不然對向予太不公平了。”
因為如果他真得了那種病,麵對選擇的就是向予了。
救?如何甘心,難道二十年的委屈就白受了嗎?不救?又不是真正鐵石心腸的人,哪怕麵對陌生人遇到困難還會出手相助,更何況是有血緣關係的人?好,就算他真的能做到鐵石心腸,那外界又會如何評價他,其他人不會在乎他前二十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反正沒死,不是嗎?可是如果他不相救這個他血緣關係上稱之為父親的男人,那麼這個男人就會死,在生死麵前,一切委屈艱難都不值得一提,如果不救,即便他不背上心靈的枷鎖,也要背上外人施加到他身上見死不救冷血無情的罵名。
可是,向予何其無辜?從頭到尾,他都沒有選擇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