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有些摸不清頭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阿姨!”鬱佑顏痛心疾首的看著她,“你知道那是怎麼救嗎?他們要挖出他的一個腎!”
楚玉香對這個打斷她好事的女孩可沒有什麼好怕的,聞言語氣通暢了點,“我知道,但他們說了,人有兩個腎,少一個也沒事的,再說兒子救爸爸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沒有他爸哪來的他?”
眾人一片嘩然,這到底是不是親媽啊,摘一個腎被她說的這樣輕描淡寫。
鬱佑顏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哽咽道,“阿姨,如果他真是予的父親那為什麼這二十年來從來沒有找過他,沒有照顧過你們母子?”
眾人點點頭,他們也好想知道啊!
“這……他、他有苦衷的!”楚玉香也知道有些事不好拿出來當眾說。
鬱佑顏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紅通通的眼眶和難過的表情讓她看起來更加狼狽可憐,她聲音嘶啞的說道,“好,他有苦衷,所以可以二十年對自己的兒子不聞不問,現在他病了?要腎臟了,所以想起這個兒子來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
眾人一聽,可不是這個理,二十年對自己親兒子不管不顧,現在一病了立馬想到兒子了,這人簡直太壞了吧!
“他已經毀壞你和你兒子的前半生,難道現在還要毀了你兒子的後半生嗎?”
有人勸道,“大妹子啊,腎可不能亂摘啊,他一個年輕輕的小夥子沒有一個腎,你讓他怎麼娶妻生子啊?”
“對啊,聽這意思,這男人拋棄你們母子二十多年,你還讓你兒子給他捐腎,你這是有多傻啊?”也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不是的,不是的!”楚玉香慌亂的擺著手,卻抵不過眾人的指指點點,不由尖叫一聲捂住頭蹲了下來,嘴裡不斷喃喃著“不是的不是的”。
董晶恨恨的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女人,心道果然是個沒用的,連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可現在丈夫的病耽誤不得,於是她把矛頭對準了站在床邊的女孩身上,“你這小姑娘可真多管閒事,人家父子之間的事哪有你操心的份,莫不是床上那小子是你的小情人?”
鬱佑顏氣得脹紅了臉,“阿姨你也是一位母親吧,你也有子女吧?如果是你的子女被人這樣傷害你是什麼感覺?而我做為朋友,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的好朋友為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男人摘掉一個腎?”
“她就是向衛華現在的妻子,他們有兩個女兒呢!”人群裡有個尖著嗓子的女聲喊道。
鬱佑顏霍地看向她,聲音憤怒的指責道,“你是他的妻子?你們還有兩個孩子?那你們找我朋友乾什麼?你為什麼不讓你女兒給她爸爸捐腎?你怕傷害你女兒對不對?所以你們就傷害我朋友?你們、你們太自私了,你們簡直喪儘天良!”
一旁向衛華的兩個女兒忙向後縮了縮,她們還是學生,她們可不想被這麼多人指指點點。
都怪這個女孩多管閒事,要不然爸爸現在就該換腎成功了,天知道當她們知道這個爸爸和以前女人生的孩子和爸爸配型成功時她們有多麼高興,她們甚至決定了,以後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哥好一點,即使家裡的財產她們也決定分給他一些,畢竟他救了爸爸不是?所以她們哪裡自私了?哪裡喪儘天良了?
而剛剛想要上前幫忙的向家親朋這個時候也都向後挪了挪,唯恐引起眾怒。
眾人圍觀了好一場大戲,誰也不是傻子,慢慢從幾方的對話中總結出了事情的經過,不外乎就是一個渣男拋妻棄子多年,現在生病了,需要兒子救命了,所以要摘兒子一個腎,這老話有雲,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男人簡單連畜生都不如啊,當然,他妻子也不是什麼好鳥,於是一時之間鄙夷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董晶身上。
董晶氣得渾身發抖,可是現在這個場麵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隻得道,“你、你彆亂說!”
“我不亂說,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向衛華現在的妻子,你們是不是有兩個女兒?”鬱佑顏大聲質問。
董晶咽了口口水。
鬱佑顏又轉向一旁湊到一起不知道說什麼的幾個醫生,“還有你們,你們說你們沒有違規操作,那做手術得有我朋友的親筆簽名同意書吧,你們把那個拿出來給我們看?”
為首醫生臉一白,哪有這個男孩的簽名同意書,這男孩子從醫院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連一係列檢查也是在他昏睡中做的,他們敢做這個手術無非是因為向家人給他們保證絕對出不了事,即使出了狀況他們也能鎮壓下去,讓他們不用擔心,想著人家畢竟是親父子,又看著到手的紅包,他們這才昧著良心做了這個手術,沒想到卻被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姑娘鬨的人儘皆知,現在想收場都難,向家難道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這樣一想,冷汗不由冒下來,向家給的紅包雖然豐厚,可這事真鬨開了,他的工作也彆想保住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正在這醫生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時,醫院的保安和接到報警的警察也同時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因為人販子事關眾大,所以附近的警局十分迅捷的派出了大部分警力趕過來。
董晶見狀忙道,“警察同誌,快、快抓住這女孩,她搗亂手術。”
警察看著舉著斧子站在手術室裡的女孩也嚇了一跳,懷疑是什麼危險人物,於是謹慎說道,“小姑娘,有什麼事情咱們慢慢說,你先把手裡的斧子放下。”
就見他們以為是危險人物的小姑娘看見他們露出一個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開口卻是求助,“警察叔叔救命啊!”說完伴隨著手裡的斧子哐啷一聲掉到地上,人也跟著滑落到地上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