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胡鬨了, 你自己什麼身體狀況自己不清楚嗎?彆說風寒, 小磕小碰都會要了你的命!”病房裡, 年輕男醫生看著躺在病床上虛弱不堪的男人厲聲指責道。
“大夫,現在怎麼辦啊!”董晶看著丈夫奄奄一息的模樣, 焦急問道。
“你丈夫這種情況拖不得了, 必須馬上做換腎手術。”年輕醫生簡潔道。
“換腎……”董晶喃喃, “我們也想換啊!”
年輕醫生沒說話,他是才接手這位病人的,之前負責這位病人的李主任,因為昨天那場鬨劇影響太大,已經被醫院暫時停職查看了, 連會不會惹上官司還不一定呢,所以醫院裡才派了他來接手,不過他也看不上這家人的作派, 於是不鹹不淡的出言提醒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合適的□□, 不過我可提醒你們啊, 要走合法手續啊!”他可不想步李主任後塵, 做那缺德事。
董晶表情有些尷尬惱怒, 知道昨天那事已經鬨的人儘皆知, 現在就算是想要把那小崽子強綁來恐怕也沒人敢冒著風險幫忙做手術了。
正尷尬的說著話, 病房門卻忽然“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麵用力踹開。
一道攜著淩厲勁風的身影猛得衝到了病床前。
董晶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就見來人已經狠揪拉起躺在病床上丈夫的衣領。
“你乾什麼,放開他!”董晶急忙上去扯她的手。
“滾開!”鬱佑顏一把甩開她, 將躺在病床上的向衛華拎起來,“你把向予弄哪去了?”
“說!!!”見他裝死不說話,鬱佑顏大力搖晃著他。
向衛華真不是裝死,誠如醫生所說,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一定的程度了,再經過昨天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刺激,此刻能保持清醒就已經是難得的好運了。
現在更是被她晃的頭暈眼花,惡心嘔吐,艱難道,“我…沒有,我不知道。”
後跟進來的江淶也跟著衝到病床前,劈頭蓋臉的罵道,“不知道?不知道向予怎麼突然不見了,一定是你又把他抓走了,姓向的,你真是無恥之極!說,你把向予抓哪去了?如果你不說,我們可就報警了!”
董晶忙著上前解救自己的丈夫,嘴裡氣急敗壞的辯解道,“那小崽子不見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丈夫從回來就病倒了,說到這兒到是提醒我了,昨天我丈夫好好的過去和你們商談,你們是怎麼對他的?”
她雙眼噴火的衝到鬱佑顏身前,指著她的鼻子恨聲道,“你們竟然想讓他受風寒,想害死他,你們這是殺人,是犯法!你知道不?”
鬱佑顏冷冷拔開她的手,“殺人?犯法?這不都是跟你們學的嗎?今天我把話撂在這兒,我不管向予是不是被你們抓走藏起來了,識相的就把他放了,他沒事,你們自然也安然無恙,如果他要是有一點點損傷……”她將目光轉向意識有些渙散的向衛華身上,“向先生聽過一句話嗎?”
向衛華看著她眼中的冷厲寒光,想起昨天那一幕,猶如場景再現,不由打了個哆嗦,“……我真的沒抓他。”
鬱佑顏輕笑了下,輕輕將他放回去,還貼心的給他拉上被子掩好被角,“這樣最好,想來向先生這樣金尊玉貴人兒也不想和我們一起落個玉石俱焚的下場。”
向衛華卻覺得她笑的時候比冷厲陰狠還讓他毛骨悚然,他的確賭不起,年輕人熱血上頭時,會做出什麼兩敗俱傷的事他無法保證。
“我明白了。”最終,他說道。
鬱佑顏直起身,轉頭看向麵帶憤恨的董晶,輕笑一聲道,“你兩個女兒挺漂亮的!”說完不待她回神,就將拉著江淶出了病房。
“她…她這是什麼意思?她在威脅我嗎?她想乾嘛?”董晶氣的跳腳,追上去想要攔住她讓她把話說清楚。
“好了!”向衛華疲憊不堪的叫住她,半晌喃喃說道,“讓小王他們收手吧!”
“什——”董晶剛要反駁,看到病床旁呆站著的醫生,直接問道,“醫生你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年輕醫生也不耐煩在這兒聽他們說齷齪事,隻捋著袖子出了病房,嘴裡還咿咿呀呀的詠歎道,“機關算儘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董晶氣了個仰倒,這醫生怎麼這麼嘴欠,有心想追出去臭罵他一頓,又實在擔心丈夫的情況,於是焦急道,“真不從那小崽子身上下手,你的身體?”
向衛華閉著眼,“之前李主任不也說了嗎,身體器官是很神奇的東西,那小子那麼不情不願,我怕即使換上他的腎,到我的身體裡也會出現排異反映,與其如此倒不如花錢買個心甘情願的來了。”
“這部棋我們終是走錯了。”他喃喃歎道。
董晶看著丈夫虛弱的仿佛隨時都會消失的模樣,忍不住心裡一酸,哽咽道,“都是我的錯,我去求他吧,咱們給他錢,隻要他願意把腎給你!”
向衛華有些無力的睜開眼,“不用去,他不會答應的,這都是命!”
董晶忍不住趴在丈夫的手上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