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聖上小心!”

張德壽看著那一點寒光,急忙擋在了皇帝的麵前。太子和李庶妃當真是一家子的禍害。當初那秦燦差點害得他挨罰,如今這個太子更是想要了他的老命。隻盼著自己這救駕之功能護著些自己的乾兒子。

秦燁卻是和宋定疆同時出手,二人先後一腳,將太子踢了出去,手中的鑲玉銀簪“咣當”掉在了地上,光滑的銀簪簪身發出的寒光得讓太子渾身發冷。

“父······父皇,我不是故意的,定是······定是秦燁他對我下了咒,兒臣這才頭腦不清楚的!”太子一臉憤恨地指著站在一旁的秦燁,眼中不覺滿是憎恨。

“皇上可有事?”宋定疆問道。

皇帝搖了搖頭,沉下眉目,若非還有身側張德壽和秦燁扶著,早就撐不住了。

“張德壽,賜太子丹藥。一個月後,太子‘病逝’。另外東宮李庶妃賜白綾一條。可知?”

太子瞪大了眼睛,還要說些什麼,張德壽上前封住了他的嘴,張德壽恨極,拍了拍手,便有兩個年輕的內侍從外殿走進,從左右將癱軟在地的太子架起。

待走出殿外,張德壽吩咐道:“太子殿下突發惡疾,去將其送到秋晚居去,去找劉總管,要幾粒‘丹藥’。”又叫來幾個小太監,張德壽笑道:“走,咱們要去一趟東宮。”

書房內,皇帝剛坐下,就覺渾身乏力,低聲道:“宋定疆,是朕糊塗了。”

宋定疆雙目微紅,道:“臣替皇上鎮守江山乃是分內之事,臣之所以憤怒,是因臣滿門忠烈竟被人誣陷,三千弟兄枉死。臣請皇上為我宋氏滿門洗怨,嚴懲奸人賊子,以慰那些將士的英魂!”

皇帝冷笑:“三千將士······李家一族都不夠償命!宋家之事,朕自會做主。”

······

天色昏暗,李庶妃自太子出去後,就沒了心思遊園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隨著外頭的陣陣雷聲轟響,她愈發不安起來,盼望著太子趕緊回來。

不過太子沒盼回來,倒是將皇上跟前的張德壽等了來。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太監,一個手裡端著個漆盤,上麵托著的東西被一段黃綢遮住,倒像是布料什麼東西。

李庶妃此時娘家遭難,消瘦不少,沒有濃妝豔抹,連衣裳都撿著素淡的穿,麵帶愁緒,好個動人美人。可惜是再也沒人憐惜了。

張德壽上前行了一禮,道:“李庶妃,皇上賞了件東西給您。”

李庶妃狐疑地望了眼那漆盤,並不相信一向不喜自己的皇帝真能賞些什麼好東西。

張德壽命小太監掀開了綢子,露出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白綾來,李庶妃心中一驚,扯著張德壽的衣袖,哭道:“我家殿下尚未歸來,有太子殿下在,皇上怎會賜死我?”

張德壽搖了搖頭:“太子殿下突染惡疾,被聖上安排在了秋晚居靜養。”

李庶妃叫道:“秋晚居?殿下他就算重病,也要回東宮休養,怎麼可能去秋晚居那種······”

她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一邊嘴裡喃喃著“不可能”,一邊急忙地向殿外逃去。

張德壽麵色冰冷,一招手,身後的兩個小太監便將李庶妃的手腳綁住,塞住口,拿起漆盤上長長的白綾,自脖上繞了幾圈,一勒緊,李庶妃的臉上青筋爆起,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她似乎還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被無緣無故地賜死。張德壽想起這些年這李庶妃沒少仗著太子對內侍們的羞辱,上前笑道:“庶妃娘娘,您不知,那威遠侯宋將軍回來了,看聖上的反應,怕是這其中少不了您弟弟的‘功勞’了。”

李庶妃瞪大雙眼,想起弟弟送來的信,渾身冰冷,一時之間也忘了掙紮。兩個內侍對望一眼,手中的力氣瞬間加大,她白皙的脖頸被勒出紅痕,雙腳在地上拖動幾下,就再沒了動靜。

張德壽挑起白綾覆在她猙獰的麵上,對兩個太監道:“你們二人去將李庶妃的屍身收拾好。按照宮規,聖上賜死之人,不可有棺槨牌位,也不可得享香火供奉,其位份也貶為庶人。至於屍身,按照慣例便是。”

兩個小太監平日裡也有處理這些事兒,低眉順眼地應了聲,不急不慢地將屍體收拾好,三人剛出了殿門不遠,就見秦熾帶著隨從走來,是來見見李庶妃的。

秦熾遇到張德壽便是麵色一變,一見那被人抬著的李庶妃的屍首,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上,弄得滿身雨水。

“母親這·····這是怎麼了!你們怎敢!”

張德壽道:“三皇孫,您的母親在正院裡住著呢。這是庶人李氏。已被聖上賜死。這宮裡再沒了庶妃李氏。”

他每說一句,秦熾的麵色就蒼白一分,含淚怒道:“那父親呢?你難道連父親都敢不尊?要處死阿娘,也該等父親回來!”

隨從拉了拉崩潰的秦熾,張德壽冷冷地望了她一眼,道:“太子殿下重病,已被移去他處靜養,您還是好好聽太孫殿下的,莫要再生事了。”

完了!秦熾不笨,在宮裡,重病了,基本上就相當於死了。他此刻手腳僵硬,連表情都不能受控製,但卻清楚地意識到,太子護不住他了!以後東宮就是秦燁一人的,自己和父母廢了那麼多功夫,就這麼白費了!還賠上了父母的兩條命。隻怕李家也要遭殃了。

他的表情一時猙獰一時悲痛,也不知有多少是在替李庶妃傷心。

秦熾捏緊了衣裳,這個時候,謝家就是他唯一的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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