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行時空-小寧病好了, 傅驍車禍之後直接去了國外療養, 沒有回國】
清晨的院子, 空氣裡有著青草修剪後特有的芳香。
穿著運動服的黑發少年蹲在院子裡摟住懷裡的黑貓,大約是少年手心裡有食物, 金色瞳孔的黑貓神情雖然很不耐煩, 但還是傲嬌的埋頭舔著少年手心裡的貓糧。
少年趁機在黑貓身上揩油,狠狠的摸了好幾把, 正當他貪心不足將魔爪伸向黑貓的軟乎乎的肚皮時。
作者有話要說: 背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黑貓耳朵抖了抖,迅速的從少年懷裡躥出來,跑走之前還不忘機靈的叼走僅剩的一條小魚乾。
少年失望的拍了拍手,看著黑貓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喂了這麼久還是怕人啊。
腳步已經停在他的身後。
少年嘴角帶著輕輕的弧度,轉身朝身後的人揚起大大的微笑道:“爸爸。”
蘇伯倫拿著一件外套,剛剛從院子回廊中走出來的他,略不讚同的看了看少年,將外套蓋在少年的身上,聲音中帶著關切:“小寧,怎麼不在房間裡好好休息,你才剛剛好,要聽話。”
“我已經很聽話啦,醫生伯伯都說我現在應該多在外麵走一走呢。”蘇澤寧眉眼彎彎乖乖的將衣服穿好,他直到爸爸在擔心什麼,他拉住蘇伯倫的手寬慰道:“沒事的,爸爸,你看我現在身體很可是健康呢。”
蘇伯倫歎了口氣,由著小寧,沒有再說什麼。
想起一年前小寧來勢洶洶的那次發病,他到現在都還是心有餘悸。
那次他差點以為小寧撐不下去了。
好在上天眷顧,小寧奇跡一般的活了下來,後麵的一切就像做夢一般。
沒過多久就有瑞士的研究所在小寧的病臨床治療上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並且選中小寧作為臨床試驗對象,這近一年來,小寧的病以驚人的速度再好轉。
半年前,小寧甚至被允許在短時間的與外界接觸半個小時。然後時間越來越長,而到現在為止,除了每天要吃藥外小寧幾乎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
這一切都和做夢一樣,他總怕有一天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因此時長患得患失。
仿佛察覺到蘇伯倫的心事。
蘇澤寧故意在原地蹦了兩下,扯了扯身上的運動服道:“爸爸,我現在可是能夠一口氣跑三公裡呢。很健康呢!”
說完他盯著蘇伯倫襯衣肚子下,彆有深意的說:“我現在比爸爸你還厲害呢,不過我聽媽媽說,你最近可是訂做新衣服才能參加倫斯叔叔的宴會了呢。”他聲音略微停頓感慨道:“算一算,爸爸你年紀也到了啊。”
蘇伯倫輕咳一聲,立刻反駁:“沒有的事,我什麼時候要換新衣服了,彆聽你媽胡說。”他摸著自己的肚子略微有些心虛。
蘇澤寧做出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大方道:“是是是,你沒有,我知道。”說完他就朝蘇伯倫揮了揮手道:“我出去跑步了。”說完就莊園外跑過去。
“怎麼就開始了?你東西都帶好了嗎?”蘇伯倫忍不住在後麵絮絮叨叨:“熱身有沒有做?”
少年已經一溜煙的跑走了,大概是聽不到了,蘇伯倫有些擔心的看著少年跑開的背影,歎了口氣,忍不住的擔心。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少年卻又特地饒了回來,在門外探出一個腦袋,雙腳原地踏步,朝他認真回答:“熱身已經做過啦,爸爸你彆擔心。”
說完才又跑走。
蘇伯倫心裡一暖,看著一溜煙就已經消失不見的少年,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的小寧啊,總是這麼聽話。
蘇澤寧在小徑上跑著步。
這地處深山中的英式莊園是已經過世的爺爺送給爸爸的,因為他的病,他們一家從來都沒有來過,而這一次他的身體大好,爸爸就帶著他們一家去山莊度假。
山莊的空氣很好,早晨格外適合跑步。
蘇澤寧戴著耳機,沿著山莊的小徑一路小跑著,每天都沿著這條路跑步,外向的蘇澤寧已經和山莊的其他人混的很熟了。
大家也都很喜歡嘴巴甜,長得也很好看很養眼的少年。
山莊的花匠山姆大叔將一個新鮮的剛剛從樹上采摘的蘋果扔給路邊跑過的蘇澤寧:“嘿,精神的小夥子,你一定要嘗嘗這剛剛摘下來的蘋果,我發誓你一定會愛上它的。”
蘇澤寧伸手接過蘋果,揚起大大的笑容,將新鮮的蘋果塞進腰包裡,朝山姆大叔揮手告彆道:“謝謝。”
他繼續向前麵跑著,直到跑到一處碧藍澄澈的湖泊,他忍不住放慢腳步,目光在湖岸上來回看了好幾遍,看到湖岸上除卻隨風而舞的金色樹葉,空無一物時蘇澤寧失望的低下頭。
那個人沒有來嗎?
蘇澤寧忘記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那個男人的。
男人大概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總是穿著一件黑色的毛衣,格外的消瘦,但這樣依舊難掩五官的深邃英俊,微黑的眼眸淡漠冷靜,看著這個世界時毫無溫度。
男人有著和他一樣顯而易見的東方血統,在這裡清一色的金發碧眼中顯得格外應人矚目,但這並不是蘇澤寧第一次見到那個男人就注意到他的原因。
蘇澤寧注意到男人是因為男人坐在輪椅上。
是的,這樣的一個人卻坐在輪椅上。
無論是誰經過湖邊,都會忍不住惋惜的看著男人。
蘇澤寧也不例外。
一天,兩天——
蘇澤寧漸漸發現,男人每天早上都會來到湖邊,什麼也不做,隻是靜靜的看著湖麵。而蘇澤寧也已經習慣每天在湖邊看到那個背影。
今天為什麼他沒有來呢?
蘇澤寧心中忽然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像是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他看了看湖麵,不在猶豫,繞過他往常的跑步路線,跑到湖邊。
他在湖邊左右看了看,湖岸上沒有絲毫人曾經來過的痕跡。
蘇澤寧停下腳步,左右看著有些茫然,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因為一個陌生人這樣,他甚至不知道哪個人的名字。
蘇澤寧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就聽到湖岸的樹林邊傳來若有似無的淒厲叫聲。
這好像是貓的叫聲?
蘇澤寧皺了皺眉,從地上撿起一根乾枯的木棍,將旁邊的雜草撥開,順著聲音往旁邊的樹林走去。
聲音傳來的方向偏離了森林當中的小徑,路也開始不好走起來,他小心翼翼的走著,然後一愣——
不遠處,他看到了那個男人——
那個冷漠的男人此時有些狼狽,他的輪椅一邊卡在一處凹坑裡,無法前進也無法後推半分。他的旁邊枯樹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網繩將一隻通體漆黑的貓咪給困住了,貓咪可憐兮兮的拚命掙紮,但是隻是越陷越深,金色的圓眼睛充滿痛苦。
而男人的手正抬起試圖夠住掛起繩網的樹枝,但無論男人怎麼嘗試,輪椅被卡住的男人始終無法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