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二世界 喬醫生的小白兔光環(六)(2 / 2)

杜明舟的注意力被帶到了相親上麵,他眉目微動,不動聲色地問:“所以你們交談的一定挺高興的吧?”

喬廣瀾道:“嗬,就那麼回事吧。見了麵我才知道,我是找錯頻道了,我看的是言情,她喜歡那個什麼……純愛?就是搞基或者百合的那種,這就沒得聊了,那時候我也不了解啊。不過小姑娘挺可愛的,我們又談了些彆的。”

杜明舟:“……”

喬廣瀾道:“對了,有個作者叫醉又何妨,就專門寫這類,寫的特狗血。經常對你這樣的人虐身虐心,你看到她的一定警惕,我幫你排排雷。”

杜明舟對狗血作者不感興趣,他關注的是:“後來你和那位小姐……”

喬廣瀾一下子失去了談興:“彆提了,被個賤人給攪和了。”

杜明舟對那個“賤人”生出了莫名其妙的親切,忍不住露出了一點笑意,杜明舟把這歸結為對於喬廣瀾的幸災樂禍。

他高興的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感覺自己似乎找到了同喬廣瀾和諧共處的方法,哼,這小子開始這裡不服那裡不忿的,現在不是也和自己說話說得很開心?總有一天,就讓他完全感受到杜爺的魅力。

杜明舟沒有意識到,想讓彆人認栽之前,先輸的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他自己。

方濟河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看見兩人聊天聊得這麼火熱,內心的震撼無以言表。

說到……他是不是也可以合理地懷疑,自己的表哥被奪舍了?各種表現,實在都很反常啊。

就在“一人盯,兩人說,三人遊”的氣氛中,方家到了。

喬廣瀾下了車,還沒有進去,目光就是一凝。

雖然其實並沒有真正見識過他的本事,但喬廣瀾言談間自有一種氣場,讓方濟河在隨意的交談之中,就不知不覺對他深信不疑。這時候眼看著喬廣瀾的臉色變了,他的心也跟著一涼,膽戰心驚地問:“醫生,啊不是,大師,我家這房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喬廣瀾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隨手按掉,用下巴朝前指了指:“這棵大樹什麼時候種的?”

方濟河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下門口的大樹,連忙道:“不記得了,這樹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不過它前兩天剛剛被雷給劈了,就成了這樣。那個,有點醜是吧?”

喬廣瀾走到樹邊,用手指關節敲了敲:“所謂‘空心大樹對門前,家中禍事淚漣漣’,這樹的位置正在你家大門前方,又被雷劈成空心的了,幸虧時間不久,不然小災連大禍,麻煩大了,拔了吧。”

方濟河一愣,立刻想起就是大雨過後的那個傍晚,他們一家三口出門,車子突然刹車失靈,撞在了旁邊的護欄上,除了父親的頭磕在擋風玻璃上,額角青了一塊以外,彆人倒是沒事,但到底凶險。

他出了一後背的冷汗,連聲道:“我拔,我這就拔!”

“拔什麼?”

隨著這個問題,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

方濟河一回頭,笑起來:“爸,小妹,你們來了。”

杜明舟先小聲告訴喬廣瀾:“這是方濟河的父親和堂妹,方斌,方苧苧。”

然後他衝著方斌笑笑:“姑父。”

方斌的臉本來沉著,看見杜明舟才變得柔和,點了點頭:“明舟也在。”

他轉向方濟河,厲聲嗬斥:“你怎麼出院了?!”

喬廣瀾:“……”這話,可不像是親爹應該跟剛剛大病初愈的兒子說的啊。

他心裡暗暗吐槽,一抬頭,方苧苧正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衝自己笑,他愣了下,也回了一個笑容。

杜明舟重重地咳嗽一聲,看了方苧苧一眼,方苧苧朝他吐了吐舌頭,移開了目光。

方濟河還來不及表達心中能夠成功出院的喜悅之情,就被父親噴了一臉:“爸,我是你在垃圾桶裡撿來的吧?”

方斌道:“你裝病還有理了?知不知道這幾天把你媽都嚇病了!我就沒聽說過心臟病昏迷了幾天剛醒就能活蹦亂跳的。說,你又闖了什麼禍?裝病有什麼陰謀?”

方濟河:“……”

他覺得有點委屈,但目前這還是小事,重點是:“媽病了,厲害嗎?”

方斌哼了一聲,不太想搭理他,接口的是杜明舟:“現在已經沒事了。”

喬廣瀾發現杜明舟還真是家裡的一根頂梁柱,外務內務一把抓。

方濟河急眼了:“爸,我跟你說我不是裝病,你相信我能一動不動老老實實躺在床上那麼多天不出去浪嗎?我就是殺了人那也不能啊!”

方斌:“……”好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

方濟河道:“我跟你說,媽肯定是擔心我,但她生病可不是我氣的,是因為咱家門口有一棵空心的大樹!”

方斌剛才過來的時候,實際上已經聽見喬廣瀾說的話了,心裡就兩個字,“扯淡”。

現在發現一個神神道道的小青年扯還不夠,自己本來就腦袋不是那麼好使的兒子還跟著扯,眼睛立刻一瞪,說道:“胡說八道!”

喬廣瀾在旁邊笑了一下,心道真是指桑罵槐,這話真正是想說給自己聽吧。

方濟河沒眼力見,看不出來父親的不滿:“這可不是我胡說八道,這是喬醫生說的,我就是被喬醫生治好的,咱們快把這棵樹給拔了吧!”

方斌是真的意外了,直到這時候才仔細地看了喬廣瀾一眼:“這位是醫院裡的醫生?”

他故意加重了“醫生”兩個字。

杜明舟對方斌的態度有點不滿意,眉頭微皺正要開口,喬廣瀾已經迎了上去。

他朝著方斌伸手,笑了笑:“方先生你好,我是方少的主治醫師,兼職看風水。”

方斌茫然跟他握了握手:“……”

兼職看風水是什麼鬼?!

喬廣瀾鬆開手背在身後,直接說:“大門的朝向沒有問題,那棵樹記得拔掉,現在我要看看房子裡麵,帶路吧。”

他的態度太過於理所當然,讓人無法抗拒,直到方斌跟著幾個人進了自家的院子,才意識到他剛才明明是想把這個見鬼的騙子醫生趕走來著。

喬廣瀾一進院子就皺眉:“門口與窗口相對,錢財來得快也去得快,要改。”

方斌想起最近剛剛掙到的幾筆貨款在股市上賠的一乾二淨,心頭倏地一緊,剛要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喬廣瀾沒給他細細琢磨的時間,一口氣說下去:“神像不能在家中亂擺,容易招凶煞;門簾做淚珠狀,主孤,不吉……這是什麼時候換上的,沒有感覺精神壓抑嗎?花草太多,應當適量即可,否則吸納運氣,花旺人不旺,無端頭疼、失眠、多夢,都有這個原因……咦方先生,你最近有沒有在花園西北角動過土?地基損了,及早用大理石修補好吧,不然你下個月那單大生意難成……”

方斌被他這一連串的話說下來,目瞪口呆,構建了四五十年的馬克思主義世界觀正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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