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二世界 喬醫生的小白兔光環(二十一)(2 / 2)

嶽瑪躲開他的手,聽的直笑:“打電話?那可不行,打了電話你死不了怎麼辦?像你這種人渣,世界上少一個是一個。喬佳興啊喬佳興,你已經把唯一會為你哭的人給殺了,你死了,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會再為你掉半滴眼淚了!”

喬佳興好半天才領悟到她話語中的厭惡,目瞪口呆:“嶽瑪!”

嶽瑪漫不經心地道:“叫我什麼呢,我是黃靜呀,當初你看不起的那個又土又圓的死肥豬,你天天說我是胖子、蠢貨,我還幫你頂過一次罪呢,現在怎麼不認識我了。”

黃靜?幾乎已經泛黃的記憶被這個名字從腦海的最深處勾了出來,喬佳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那、那個方苧苧……方少不是說,那不是他妹妹嗎?方苧苧,方小姐,她、她們……”

嶽瑪笑著說:“沒錯啊,就是你想的那樣,她們是一個人。方小姐說什麼我是她表妹,全都是騙人的,你費儘心機地想取悅我,但其實我什麼好處都給不了你,還是窮丫頭一個。你那些錢是白花了,你媽的命也白搭了,現在感覺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

喬佳興在學校的時候,雖然家境比較平庸,比不上方濟河那樣威風八麵,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但是他學習好,長相也英俊帥氣,所以還是很有人氣的,像黃靜和剛從鄉下回來的方苧苧在他的眼裡都是土裡土氣的村姑,根本看不上眼。

喬佳興在女生裡雖然很受歡迎,但是他的性格不好,男同學裡經常有人看他不順眼,有機會就冷嘲熱諷。

有一次喬佳興月考沒考好,被人嘲諷了幾句就急了,和班裡另外一個同學打賭,下一回考試的時候,誰名次在後麵,誰就要給另一個人做一個月的值日,並且在全班同學麵前脫褲子。

一切如同今日重現,他嘴上雖然答應了,但沒有把握又不願意認輸,就偷偷摸到老師辦公室去偷月考試卷,卻不小心被發現了。

喬佳興緊急從辦公室跳窗出來,被身後值班巡夜的老師一直追到了女生宿舍樓下麵。

當時張芳還是這所學校的宿舍樓長,值班室就在宿舍樓外麵的單間小屋裡,當晚她正好值班,喬佳興就躲到了她的值班室裡,讓張芳證明自己一直沒有出去過,恰好這個時候回宿舍的方苧苧和黃靜就成了他的替罪羊。

方苧苧到底身份不一般,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懲罰,而黃靜卻因為這件事被開除了。從那以後,喬佳興刻意讓自己當做那件事從來沒發生過,暗示自己偷試卷的本來就是黃靜和方苧苧兩個人,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幾乎相信了這種說法。直到今天,記憶中的不安和心虛才再一次翻湧了出來。

他不由看向站的遠一點的方苧苧,怪不得當初受到處分的隻有黃靜一個人,原來這個方苧苧是方家的人!當初可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大家出身的影子!

感受到喬佳興的目光,方苧苧歪著頭衝他一笑,笑容天真爛漫。

嶽瑪道:“當初你看不起我,給我起外號,捉弄我,還讓我當了你的替罪羊。你媽呢,一把年紀了不分是非黑白,給你做偽證,一家子不積德。可惜了,我現在活得好好的,你們母子一個死了,一個要死了,這就是報應!”

喬佳興想到這些日子的焦慮和掙紮,為了討她歡心,每天過的提心吊膽,到頭來還把命搭了進去,簡直目眥欲裂,氣的站起來想打她:“賤貨,你他媽敢耍我……我殺了你!”

“咦,我可沒害你,一切的選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並沒有人逼你,不是嗎?每一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嶽瑪用力一推,把喬佳興推的坐了回去,拎起手包照著他的頭狠狠砸了一下。

嶽瑪冷笑道:“我是賤貨,你是什麼?一邊有固定交往的女友,一邊還跟彆的男的勾勾搭搭,你覺得誰都不知道,其實傻逼隻有你自己一個人而已,咱倆誰更賤?聽見你說這兩個字我都替你臉紅!像你這種不得好死的人渣,就算不是今天栽到這裡,也得栽到一個彆的什麼地方,還不如早死早脫生!”

她罵完之後,走回到方苧苧麵前,衝她點點頭,依舊沒看喬廣瀾的杜明舟,隻道:“我走了。”

方苧苧看著已經頻臨崩潰的喬佳興,微笑說:“陪這麼個東西演了那麼長時間的戲,一定把你惡心壞了,稍後我會再把報酬的尾款打給你。”

嶽瑪滿不在乎地說:“老同學,這生意我可做的太爽了。報了仇不說,還充了一把千金大小姐,到哪裡都被人捧著。嘿,彆說你已經給過我那麼多的錢,這樣的事就算是倒找錢我他媽的也願意。行了,那就這樣吧,我走了!我跟你們這些少爺小姐的本來也不是一路人,待久了彆扭。”

她說完之後轉身就走,方苧苧卻從後麵叫了嶽瑪一聲:“小靜,等一下。”

嶽瑪回頭,方苧苧把脖子上的一串項鏈取下來:“這個送給你吧。”

嶽瑪一愣,方苧苧又把手往前遞了遞,嶽瑪就接過來了,她看看項鏈上的大鑽,語氣有點彆扭,像是壓抑著不好意思:“那什麼,謝謝。”

方苧苧微笑道:“沒關係。再見。”

嶽瑪想說點什麼,又沒說出來,轉身走了,方苧苧沒有再目送她,轉向杜明舟和喬廣瀾:“勞二位等了我半天,現在可以走了。”

杜明舟抱著手臂看她,說:“你想去哪?”

方苧苧看了喬廣瀾一眼,笑了笑說:“我想去吃那個我和喬醫生都很喜歡的麻辣麵。”

杜明舟跟著她一起看了看喬廣瀾,原本有點冷峻的臉色明顯柔和下來,點頭道:“走吧。”

在警察局裡折騰了大半夜,進門的時候夜色迷離,等出了門已經是晨曦微露,喬廣瀾不適應地眯了下眼睛,眼看著不遠處的麵攤才剛剛開業。

三人進了那個臨時搭起來的塑料棚子,方苧苧先在桌邊坐下了,杜明舟坐在了她的旁邊,喬廣瀾道:“老板娘,三碗麵。”

昨晚那個老板娘在後麵燒水,出來一看,發現還是昨晚讓她印象很深刻的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穿著和相貌都特彆好。結果今天他們不但一大早就來了,還又多帶了一個朋友過來。

老板娘不禁深深地反思,自己這個麵是不是做的太好吃了,需不需要擴大規模——比如把棚子再搭的更大一點,添幾個板凳?

她一邊想一邊答應了一聲:“好嘞!”

老板娘去後麵煮麵條,喬廣瀾在最外側坐下了,開門見山地說:“方濟河的詛咒是你下的,但用了喬佳興的血;吳欽是自殺的,但他自殺的原因也和你有關係;胡肖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明明跟你關係很好,可是你們後來掰了,是因為結冥親的明明應該是你,你卻想辦法換成了她。請問我猜的對嗎?”

方苧苧不置可否,笑著說:“你知道的可真不少。我能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嗎?”

喬廣瀾把她昨晚用過的紙巾扔到了桌子上,上麵淡粉色唇印十分清晰。

方苧苧噗嗤一笑:“你暗戀我啊?偷紙巾這事做的真是——太猥瑣了!”

杜明舟皺了皺眉頭,喬廣瀾卻絲毫不假辭色,直截了當地說:“吳欽死的那天,我在他家地板上發現了一支口紅,顏色和這個一樣。口紅上麵的指紋已經被血水泡沒了,可我特意搜了那個牌子和型號,跟你用的完全沒有區彆。”

方苧苧拿出一隻口紅,那口紅正跟喬廣瀾說的一模一樣,她挑釁一樣對著鏡子在嘴唇上塗了塗,同時漫不經心地詢問:“那剛才怎麼不去警/察局告我?”

喬廣瀾道:“吳欽是自殺,我告你什麼?告你用鬼嚇他,你沒進監獄,我先進精神病院了。”

方苧苧大笑。

三碗麵端了上來,她先把一碗端到自己麵前,喬廣瀾卻道:“慢著。”

“怎麼?”

喬廣瀾不容置疑地說:“你吃這碗,把你那碗給我。”

沒等方苧苧動手,杜明舟突然一伸手,把那碗麵端到了自己麵前,喝了口湯,衝喬廣瀾笑了笑,才遞給他。

喬廣瀾:“你……”

方苧苧忽然笑了:“明舟哥,我說你當初怎麼警告我不要打喬醫生的主意,原來是你自己看上人家了。剛才我一坐下,你就立刻在我旁邊坐了,不是想挨著我,是怕我突然發狂動手,所以要擋在喬醫生前麵,是嗎?”

喬廣瀾還真沒想那麼多,被她說的一陣愕然,耳邊卻清清楚楚地聽杜明舟回答:“你知道就好。”

方苧苧吃了兩口麵,聳聳肩:“這天底下我唯一不敢惹的就是明舟哥你了,好吧,我說。喬醫生猜的都對,喬佳興的血是我讓黃靜從他那裡偷的,但下詛咒的人是我;吳欽察覺到了我在背後指使黃靜,並且設賭局故意讓喬佳興輸錢,但我沒想到喬佳興的很多錢是從他那裡弄來的,吳欽約我見麵警告我,說僵了甚至還要動手,那我為了正當防衛,當然要反擊。”

方苧苧的唇邊噙起一抹冷笑:“當時我被他推了一把,摔在地上,手邊正好砸下來一個相框,我就順手抓起來,朝著他扔過去,結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見到那東西就像見了鬼一樣,拚命地叫,然後就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裡麵不出來了,我就走了,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麼,說真的,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喬廣瀾倒是已經知道了,吳欽看見的,一定是真正死去的原主身上的怨念,然後被那怨念造成的幻覺驅使自殺,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他自己太過心虛造成的,誰都不能怪。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