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三世界 百變小喬逆襲係統攜帶者(完)(1 / 2)

這個典故是講三國時期曹操在西涼敗於馬超韓遂之手, 在亂軍中逃竄,為了不讓人認出自己, 割須棄袍最終得以逃脫,而馬超卻功敗垂成。

這支簽代表著一切如同百花凋落, 無複榮華之望,萬事成空, 歡喜隻如同煙花一瞬。雖然其中尚且留有一線生機, 但這生機卻實在是太渺茫了。這是在勸人凡事不要強求。

可是喬廣瀾生性桀驁不馴,偏偏是個想做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做成的人。

他不像君浵那樣從小弓馬嫻熟,相對於土生土長的古人來說,他的馬術並不好, 這也是喬廣瀾沒有選擇上沙場幫忙的原因。他才剛剛催馬跑出一小段路,就看見前方迎著自己這麵來了好幾個大齊將士。

幾個人見到他連忙下馬,剛想行禮,喬廣瀾已經直接說:“君浵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他雖然直呼了皇上的名字, 但隻是問了這一句話, 就足以證明神機妙算,誰也不敢計較這個, 打頭的人連忙道:“喬將軍,陛下昏迷不醒, 仍是在呼喚將軍的名字, 請將軍隨我等來!這次的仗贏了……”

“走!”喬廣瀾沒聽完, 已經給了馬一鞭子, 簡短道, “邊走邊說。”

這次一戰雖然沒有裴峰這個常勝將軍坐鎮指揮,但君王禦駕親征,食人穀重歸清明,士氣大振,如同破竹。君浵素來擅長計謀,已經早就安排了人繞到後方燒了赫赫的帳篷,同時親自率兵長驅直入,左右兩翼分彆包抄,赫赫幾乎全軍被圍,驚駭之下全無抵抗之力。

這一戰打得痛快,將士原本歡呼雀躍,沒想到皇上卻在即將收兵的時候口吐鮮血,一頭從馬背上栽了下來,把大家嚇得不清。

他昏昏沉沉,隻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喬廣瀾的名字,卻沒有得到應答。

君浵覺得自己不是沒有意識的,他能感覺到有人慌慌張張地傳禦醫,將他抬到床上,隻是一點都動不了罷了。這些奴才沒一個機靈的,也不知道給他彙報一下喬廣瀾那邊究竟怎麼樣了,人回沒回來,有沒有傷到。

找不到心裡常常記掛著的那個人,他有些著急,迷迷糊糊之中覺得自己好像從床上爬了起來,向外麵走去。

走著走著,君浵就覺得自己好像又變成了上次那個路珩……不,不能說是變成,他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現在是誰,在他的腦海裡,他就是長流派的大弟子,下一任的掌門人,路珩。

路珩正站在一處陌生的街頭,天氣似乎不太好,空氣裡濕氣很重,頭頂上的天空灰蒙蒙的,街上行人倒是不少,來來往往,熱鬨非凡。

路珩自然而然走上了一條自己很熟悉的街道,這條街通往喬廣瀾的家,跟他住的地方正好背道而馳,但這麼多年來,他不知道走了多少回,每一回都隻敢遠遠地看看那扇窗戶,再自己一個人走回去。

很奇怪,在這個時候,路珩發現自己忘了他為什麼要來,忘了之前發生過什麼,之後又要去做什麼,他隻覺得好像是有什麼急事要找喬廣瀾,最起碼要親眼看看他才行。

他心裡沉甸甸的都是焦灼,腳步越來越快,沒走兩步,突然看見前方有個正在行走的人影,依稀就是喬廣瀾的樣子,路珩連忙喊了一聲:“喬少門主!”

喬廣瀾在前麵走著,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沒想搭理,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兩個人一向不合,湊到一塊也沒什麼好話說,他對待路珩一向是這個態度,路珩平時已經習慣了,這一回心裡卻莫名其妙地又是生氣又是著急,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喬廣瀾……阿瀾!你等我一下。”

直到他一把按住喬廣瀾的肩膀,喬廣瀾才腳步一頓,微微側過半張臉,好像剛發現他一樣,臉色一變,震驚道:“路珩,你怎麼來了?!”

路珩看見這張麵孔,心裡又酸又苦:“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剛才你還不……”

他本來想說“剛才你還不搭理我”,結果話還沒出口,猛然看見喬廣瀾的耳朵裡流出了兩行鮮血。

路珩猛地收口,震驚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喬廣瀾淡淡一笑,把鮮血擦乾淨,路珩的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攪了一下,疼的要命,還要追問,就見到喬廣瀾轉過身來正對著自己,路珩驚訝地發現他滿臉死氣,七竅皆有淡淡的血色,嘴唇有些發青。

好像在寒冬臘月裡又被當頭一盆冰水潑了下來,在那一瞬間身心涼透,路珩顫聲道:“你、你……”

喬廣瀾道:“剛才血塊把耳朵堵住了,沒聽見你叫我。我已經死了,所以會在這裡,你又是來做什麼?”

已經死了……已經、已經死了?!

路珩忽然一下如同大夢方醒想起前塵,猛然回頭,滿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儘是一身死氣,周圍河水倒流,樹木半枯半榮……這分明不是人世!

他的腳下驟然一空,一瞬間天旋地轉,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吸力要將他拉開。

路珩顧不得多想,上前一步,緊緊地將喬廣瀾鎖在懷裡。

喬廣瀾道:“你乾什麼?放開!”

路珩道:“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喬廣瀾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然後將他的手臂一點點從自己的腰上掰下來。

他俊俏的臉上出現了路珩熟悉的那種,帶著幾分不屑的笑意:“同生共死?路珩,咱們的交情沒到這份上吧?”

路珩緊緊抱著他不肯鬆開,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了滿臉,有幾滴灑在了喬廣瀾的脖頸上,他咬牙切齒地道:“喬廣瀾!”

喬廣瀾見他冥頑不靈,笑意一沉,攥緊了路珩的手臂:“你的命這麼輕賤嗎?還是一定要讓我拚儘心力把你撈回來這件事變成一場不值!”

路珩一震,迷迷糊糊地覺得他的話裡好像藏著什麼非常重要的訊息,可是這個時候頭昏腦漲,悲痛欲絕,卻又無法細想。

喬廣瀾用力掙開他的懷抱,狠狠推了路珩一把:“你走吧!永遠不要再跟我說你要放棄——人生在世,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輕言放棄!”

路珩身子一輕,周圍的空間迅速變化,他拚命想要去抓喬廣瀾的手,卻隻感受到了一點對方指尖的冰涼就與他失之交臂。

路珩聲嘶力竭地喊道:“那你呢!那你又為什麼要先走!為什麼要放棄!”

“喬廣瀾——”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胸中哽咽,額頭上都是冷汗,一抬眸,剛好對上一雙秋水般的眼睛。

喬廣瀾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白衣,正負手站在床前,帶著點探究看著他,滿身風塵之色,眉目卻一如方才,隻是清明靈秀,少了那股陰沉沉的死氣。

夢境與現實重疊,君浵猶有餘悸,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臟依舊黯黯地漲痛。

喬廣瀾湊過去,按住他的肩膀端詳君浵的神色:“恭喜你,你中的毒徹底解了。”

他搭上君浵的脈:“剛剛太醫幫你看過了,說你身上的餘毒已清,再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因為藥性和毒性相衝,突然氣血翻湧才會運到。剛才是太累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

君浵深深地凝視著他,喬廣瀾愕然住口,冷不防已經被對方大力地拽過去,狠狠吻住。

君浵的動作很急,不到片刻,喬廣瀾幾乎覺得雙方的口腔中充滿了血腥氣,他驚訝的忘記了反抗,半天才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你……”

“噓!”君浵稍稍離開一點,伸手捂住喬廣瀾的眼睛,重新親了下去,低低呢喃道,“彆再甩開我,求你了,求你了……”

一個“求”字,好像變成了什麼有形有質的東西,直直砸入心間,喬廣瀾猛然一震。

答應他,真的可以嗎?

雖說喬廣瀾已經想出了暫時滯留在這個世界裡的方法,但是能不能實現無法確定,君浵這樣的請求,他實在沒有全然的把握來說一個“好”字。

既然想要在一起,這些可能性就應該都明明白白地說清楚,喬廣瀾按住君浵的肩膀,將他稍微推開一點,嚴肅道:“君浵,你聽我說。”

一聽他這個話頭就不像是要答應的樣子,君浵的心一沉,夢境中被喬廣瀾推開的那一幕再次回溯,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兩個人剛才一番糾纏,身上的衣服都亂了,喬廣瀾衣帶散了,這樣一動,塞在懷裡的那套卜卦牌從他的衣服裡滑了出來。

喬廣瀾剛剛要撿,卻發現幾張卜卦牌沒有落到地上,反而在半空之中自動旋轉了起來。

卜牌通聖!

這套卜牌是意形門獨創,占卜之法非常靈驗,如果遇到什麼極其難得的機緣或者轉折,甚至還可能會自行占卜,以對主人發出警示。隻不過這樣的機會可遇而不可求,有的人一生都未必能夠見到。

喬廣瀾之前倒是見了一次,那是在他遭遇雷劫之前卜牌發出了警告,但可惜的事,喬廣瀾非但沒有聽從暗示,反而直接將當時他所使用的那套卜牌撕毀,最後果然倒了大黴。現在這一套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找人新做的,現在突然出來作妖,卻不知道又要顯示什麼不中聽的卜辭了。

喬廣瀾從床上支起身子,君浵看他神色嚴峻,明白這件事大概很重要,也沒再糾纏,和喬廣瀾一起聚精會神地看著那套牌,兩個人這樣的態度,使空氣中彌漫出一種緊張的氣氛。

自動旋轉的牌終於停了下來,重新落在了地上。

喬廣瀾坐在床上沉默了一會,靜靜閉上眼睛,這一刻,他忽然有種不敢去看的感覺。

閉上眼睛,其他的感官就變得更加敏銳,旁邊傳來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被子底下伸過來一隻手,攥住了喬廣瀾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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