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六世界 娛樂圈那個花瓶影帝(十九)(1 / 2)

說了半天, 他就聽見個“錢”字, 林安儀心寒起來, 口氣也更加不好:“你覺得我缺那點錢?我告訴你,一分錢我都不要, 我就是想要個痛快。我現在是名聲壞了,家門外麵一堆一堆的記者呢, 一會我就出去, 把你那些老底都抖摟給他們看看,既然我混不下去,那就誰也彆混了。”

這句話明顯是林安儀在虛張聲勢。她性格軟弱, 凡事沒了彆人拿主意就好像少了根主心骨,讓她打開門見記者, 肯定比死簡單不到哪去。

更何況林安儀自己心裡清楚,她不會混不下去的,一會等林童那邊有了消息,她就可以東山再起了。哪怕隻是一年、甚至半年,隻要人們忘記這段醜聞, 她絕對可以繼續在娛樂圈過得很好,以後再也不會做傻事了。

就要跟過去告彆了啊!

在莊洋到來之前她的心情其實不錯, 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說完這句話痛快了很多,火氣也隨之消下去了, 心想又何必再跟莊洋這個沒品的人糾纏, 於是就去開門想讓他走。

莊洋會錯了意, 喝道:“你乾什麼!”

林安儀現在聽見他大呼小叫就厭煩,簡直懷疑自己是怎麼看上這麼個沒品的東西的,沒好氣地說:“去告訴記者,你就是個拍黃/片的鴨子……”

她的手已經按上了門把,莊洋忽然大吼了一聲:“林安儀!”

林安儀嚇了一跳,回過頭,就看見莊洋忽然瘋狂地揮著手,把什麼東西向她刺了過來。

林安儀下意識地用手一擋,先是覺得一股溫熱的鮮血湧出來,緊接著才感到了劇烈的疼痛。

她一下子就疼哭了,又看見莊洋揮舞著水果刀再一次撲向自己,駭然道:“你瘋了嗎?”

莊洋道:“那也是你逼我的!”

林安儀嚇得渾身發抖,一跤摔倒在地,順手拿起旁邊的沙發墊擋了一下,莊洋一刀刺空了,林安儀趁機站起來,跌跌撞撞地拚命躲閃。

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噩夢,莊洋猙獰的臉嚇得人簡直不敢回頭,林安儀哭著又跑了兩步,被他從後麵抓住了衣服。

那一瞬間,衣服被拉住的感覺就好像接觸到了地獄之門,她的手胡亂地揮著,卻又掙紮不開,肩膀上被刺了一刀。

就在這個時候,林安儀手中摸到了一瓶還沒有打開的白酒,她顧不得想彆的,連忙舉起酒瓶轉身,傾儘全身力氣,照著莊洋的頭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林安儀拚命的揮舞著瓶子,頭一次砸下去的時候她還看著莊洋,但那張扭曲的臉嚇得她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隻顧著一邊狠砸一邊尖叫,在她心裡,此刻的莊洋就像是魔鬼,多砸一下,多花一分力氣,自己就多了一分生機。

也幸好她為了躲人,在林童的建議下搬到了這裡,這套房子是新開發的樓盤,周圍有很多住戶都沒搬進來,所以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竟然也沒人聽見。

那酒瓶子是厚玻璃做的,砸了這麼多下竟然沒有碎,反倒是林安儀的胳膊實在沒有了力氣,手一鬆,瓶子落到地上,這才發出“嘩啦”一聲響。

她睜開眼睛,莊洋手裡還拿著刀,眼球突出,滿臉鮮血,晃晃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林安儀嚇得往後一跳,後背緊緊貼在牆上,莊洋卻再也沒動彈。

整間房子靜的出奇,隻有血腥氣濃鬱,中人欲嘔。

過了一會,林安儀突然覺得手疼,她拽過旁邊的毛巾,匆匆在自己的傷口上纏了兩下,大著膽子湊過去,叫了聲“莊洋”。

直到這個時候,她的頭腦中還是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到這人是死了——這離她太遙遠了。

林安儀小心翼翼地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答,她終於想起把手伸過去,試探一下對方的呼吸。

沒、沒有呼吸!

“砰!”

恰好這時候,開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林安儀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帶著絕望和驚恐看著自家的大門,那一瞬間唯一的念頭就是“什麼都完了,警/察來抓我了”。

進門的人是林童。

林安儀大鬆了一口氣,簡直覺得一下子有了精神支柱,立刻連滾帶爬地衝到林童麵前,抓著她的手,帶著哭腔一連聲地道:“童童、童童!你快看看我可怎麼辦?我殺人了,莊洋死了,我會不會被判死刑啊?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啊?天哪,我居然會殺人!”

她說完了話,感覺手上的觸感有點異常,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林童手上帶著一雙薄手套。林安儀也顧不得在意她這是乾什麼,隻是一疊聲地道:“你快幫我想想辦法,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不想死啊……”

林童推開她的手,不慌不忙地問道:“多長時間了?”

林安儀忙道:“不到十分鐘。”

林童笑了笑:“那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臉上很少出現表情的緣故,林安儀忽然覺得林童這個笑容裡麵充滿了神秘與惡意,她莫名地有點害怕,向後退了退,呐呐道:“什麼,什麼快了?”

林童道:“你怎麼連一點常識都沒有?放心吧,是莊洋想先殺你的,你這屬於正當防衛,或者頂多算是防衛過當,總之算不上殺人。”

林安儀一下子燃起了希望:“我真的算是正當防衛?”

林童看了一眼時間,衝她笑笑:“算,但是這不重要了,因為你也活不下去了。”

林安儀怔了怔,忽然覺得胸口傳來了一陣難以忍受的窒息感,她眼前一陣發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就像一條瀕死的魚那樣,翻著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明明周圍就是新鮮的空氣,她可以感受,可以觸碰,但卻無法將那空氣吸進肺裡。

幾乎已經無法聚焦的視線中,她再一次看見了妹妹的笑容,忽然了悟,喉嚨裡掙紮著發出聲音:“你……害我……賤、賤……”

林童微笑著說:“是呀,就是我害你。”

“是我提前以你的名義去警告莊洋,你要通過曝光他的隱私來報複他始亂終棄的行為,他當時聽過之後就急了,立刻要來找你。我看他的情緒那麼激動,就偷偷往他衣兜裡塞了一把水果刀——這場大戲如果沒有道具,可就不好看了。隻不過我本來是想你死在他的手上,現在你的表現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林安儀瞪大眼睛看著林童,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喉嚨裡咯吱咯吱直響。

林童道:“想問我你為什麼會成為現在這樣嗎?”

她轉身,從床上拎起那個枕套,輕飄飄扔在了林安儀的臉上:“那你看看,這個枕套上繡的圖案是什麼?一箭穿心——一支長箭,穿透兩顆心臟,你們兩個的心連在一起,命也連在一起。他是你殺的,可是他死了,你也活不了了。相信明智的警/察們一眼就能看出真相,你對莊洋愛而不得,一怒之下把他給殺了,然後因為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心臟衰竭而死。”

林童幽幽地微笑道:“姐姐,一開始要得到莊洋,要求東西得給最有效的那一種,這話可是你說的啊。”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進林安儀的耳朵裡,憤怒與震驚幾乎使她忘記了目前承受的痛苦,她突然明白了,從林童一開始把這個見鬼的枕套拿給自己,一切就都是一場陰謀了。

她忽然之間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枕套從臉上扯了下來,拚命揮手想要去打林童,嘶聲吼道:“你為什麼——”

林童輕而易舉地甩開林安儀的手:“我為什麼?林安儀,你真是個蠢貨。這個世界上不光你是人,你有心願,我也有。你憑什麼覺得小時候我得像個丫鬟那樣伺候你,長大了我還要儘心儘力為你服務?你媽那個賤人,實話告訴你吧,當年就是我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的。我的願望就是你們母女兩個不得好死!”

她直起腰來,看著林安儀漸漸灰敗的眼睛:“隻不過呢,我自己的心願,我更喜歡借助自己的力量來達成,而不是借助那些莫名其妙的外物。天上怎麼會有白掉的餡餅?我和你這種蠢貨,可不是一樣的人。”

林童帶著愉快的心情走出了林安儀的家,脫下自己的手套塞進包裡,她有意在門口站了片刻作為緬懷,知道自己以後再也用不著來了。

林童走下兩級台階,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匆匆跑上來一個帶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林童跟他擦肩而過,那個男人無意中一偏頭,目光劃過她,腳步忽然一頓。

就是這簡單的一瞥,林童在那一瞬間竟有種被什麼東西刺透的感覺,仿佛她所有的秘密與罪惡都在這道目光下無所遁形。一種微妙的認知莫名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這個人已經知道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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