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喬大咪的貓生(十一)(2 / 2)

喬廣瀾走到後麵的花園裡,扒開草叢,衝著牆上露出來的一個洞口叫了兩聲,洞的另一頭跑進來兩隻比他大一些的貓咪。

路珩:“……”

看見兩隻貓親親熱熱地湊到喬廣瀾麵前,他忽然覺得應該調整一下自己的觀念,原來一直使用看動物的眼光看它們,但現在是不是……可能要從防情敵的角度提高警惕了?

這個玄幻的世界啊,他忽然有點明白當年喬廣瀾會把一隻肚子炸了的棕熊當成自己對象時那種微妙的心理活動了。

他這邊還在開腦洞,喬廣瀾已經不耐煩了,回頭叫了兩聲,催路珩把魚放下。

路少爺連忙蹲下身子,打開塑料袋,像個真正的貓奴一樣,把魚周到地擺在三隻主子中間。

兩隻貓一開始還有點怕他,但看喬廣瀾沒什麼反應,也就不躲了。它們見了小魚很高興,湊過去聞聞,也從身後拖出來兩隻死老鼠遞到喬廣瀾麵前,討好地搖尾巴。

路珩在後麵有點看明白了,原來這是它們送的禮物啊……

喬廣瀾喵喵幾聲,可能是用貓話說了什麼,兩隻貓好像挺懂,上來蹭蹭他,把耗子和魚都拖走了。

路珩:“……”

路珩:“!!!”

臥槽的心情宛如日了貓。

他把喬廣瀾抱起來舉到眼前,質問道:“你跟它們是什麼關係?它們送你東西,還過來蹭你,居然還是兩隻母貓!公母有彆你知不知道!”

喬廣瀾:“……炮/友關係,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路珩:“!!!”

喬廣瀾嗤笑道:“不信你還問。就是昨天溜達的時候遇上的,人家比我大,估計是把我當小弟了,聊了兩句就要送我耗子吃,我不好那一口,就讓它們今天放那個黏人精袋子裡了,正好你頁可以擺脫他。”

路珩:“……阿瀾,我有點懷念幾天前還為自己是一隻小貓咪而煩惱的你,你可千萬不要陷得太深。你真的是個人啊!”

喬廣瀾懶洋洋衝他打了個嗬欠,露出兩顆小尖牙。

他們沒有立即開棺,雖然路珩的說法是陰氣沒有散儘需要等待,實際上這對他來說並不是太為難的事情,真正的原因是他想留出一晚的時間,給某些做賊心虛的人一個做手腳的機會,正好可以趁勢守株待兔。

說著輕巧,但深更半夜在外麵蹲點可不是件舒服事,路珩心疼喬廣瀾,半夜趁他睡著了把小貓往被窩裡一裹,自己鎖上門跑了。

喬廣瀾聽見門響,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一起睡覺的賤人跑了,立刻炸著毛從床上跳起來跑到門口——當貓就這點好,不用換衣服,起床就能行動,省去不少時間。

路珩精的不行,早就把門給反鎖上了,喬廣瀾撓了兩下,知道沒人給自己開,氣的用力在門上拍了一爪子。

他不像路珩那麼粘人,平時不和他在一起無所謂,隻不過是擔心晚上的事情危險,雖然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態幫不上多少忙,也還是想跟著,路珩卻正好相反。

喬廣瀾維持以爪撐門的姿勢深沉地思考了一會,回頭看看,突然眼睛一亮,三下兩下踩著床蹦到了寫字台上,又順著寫字台上了窗台,整隻貓趴在窗戶上,奮力地開始推窗戶。

推啊……推啊……推不開啊……

喬廣瀾氣壞了。

其實耽擱了這麼半天,他也明白自己已經追不上路珩,更不可能獨自跑到山上去,但現在就是為了爭口氣,也一定要把窗戶推開!連個玻璃都成了障礙物,這還廢物了不成!

夜深人靜,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睡不著覺抬頭看去,一定會看見一隻小白貓整個貼在玻璃上,幾乎已經變成了貓餅,正在奮力和那扇推拉窗作鬥爭。

“擦。”

輕微的摩擦聲響起,推拉窗在窗框上小小地移動了一點,夜風從縫隙中擠了進來。

喬廣瀾一下子癱在窗台上,肚皮朝天地喘了一小會氣。

開一下窗子累成狗,這下他什麼雄心壯誌都沒有了,躺著歇了好半天,被涼風吹的絨毛直晃,心裡暗暗罵自己有毛病。

就在這時,從窗隙裡飄進來的夜風突然將一句隱隱約約的話帶入喬廣瀾的耳朵裡。

“……現在就咱們兩個人,你沒有那個裝作不認識的必要吧……”

前後都沒聽清楚,可是喬廣瀾卻一下子認出了鄧珊的聲音,他的耳朵一動,翻了個身,連忙趴到窗口,縮在窗簾後麵聽她說話。

腳步聲傳來,說話的聲音也又近了一些,這樣一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也清晰可聞了——是嚴藝學。

喬廣瀾有點得意,尾巴不自覺地在身後甩著,深更半夜的非得跑到外麵來說話,一看就是有陰謀,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路珩扔下他自己一個人跑去喝山風,沒準還比不上他原地蹲點能聽到大秘密!

伴隨著兩人走路的聲音靠近,嚴藝學回答的是:“我也不是刻意裝不認識你,隻不過就是覺得沒有說話的必要。今天該救你的時候,我也不是沒動手,你實在是太衝動了。”

兩人一直走到窗下,站定,交談仍然在繼續。

鄧珊道:“今天的確是我沒控製好情緒,當時我還以為從地下冒出來的是……”

是什麼她還沒說出來,就被嚴藝學打斷了:“那位置不對,根本就不可能是……隻不過我學藝不精,今天聽那個路珩話裡的意思,咱們當初把……挖出來,恐怕是闖下禍了。”

擦,是啥呀?挖出來啥了?把話說清楚,氣死貓了!

喬廣瀾心裡暗暗抱怨,隻聽鄧珊輕輕歎了口氣,說道:“算了,東西在你那裡吧?這事我不乾了,你把它埋回去。”

嚴藝學皺眉道:“什麼?”

鄧珊說:“你這麼驚訝乾什麼?我不乾了也是我自己受損失。你沒聽那個路大師說嗎,這樣下去潮華有可能變成瘋子,蔣家把我養大,我總不能坑他吧。”

嚴藝學顯得很不情願,過了一會才說:“這東西挖出來埋進去都有講究,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讓我想想。”

“那你先給我吧。”鄧珊一邊說,一邊向著嚴藝學走了幾步,似乎要伸手去抓他的胳膊,而嚴藝學忙不迭地後退,就好像鄧珊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迅速避開了她的觸碰。

鄧珊的聲音稍微拔高:“我看你袖子上有土,想拍一下而已,你什麼意思!”

嚴藝學道:“這可是蔣家,你彆鬨了,你現在也結婚了,我應當避嫌。”

鄧珊氣笑了:“你有病吧?避什麼嫌,不就是咱們結過婚嗎?離都離了,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少在那自作多情。這本來就是你欠我的,如果事情順利解決,誰稀罕多看你一眼。”

嚴藝學像是真的有點氣短,被懟了也沒反駁,沉默了一會,隻說:“希望明天順利吧,小眉還在家裡,我不太放心,早點把事解決了,我也早點回去。”

鄧珊道:“少在我麵前提她惡心我。”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走了,將嚴藝學一個人甩在那裡,之前說的話不知道是懶得重複,還是忘了。

喬廣瀾琢磨了一下,這兩個人語焉不詳,說的話也不是很多,乍一聽沒太大的用處,但仔細分析起來,其實信息量很大。

嚴藝學和鄧珊原來竟然是夫妻關係,而看鄧珊對他和傅眉的態度,多半傅眉是第三者插足,但這也不好完全下斷言。而墓地裡原本埋著什麼東西,看來是被這兩個人聯手給挖出來了,轉移到了其他位置,所以他們才會這樣說。

至於這樣東西是什麼,喬廣瀾回憶剛才的對話,也能稍稍推斷——第一,應該是某個人,因為路珩從地裡拽出的人形陰屍土被鄧珊誤以為是那東西;第二,這人,應該還不是仇人,鄧珊提起他的語氣,是懷念而非仇恨。第三,嚴藝學大概也需要他,但對鄧珊隱瞞了私心。

喬廣瀾不愧是一個門派既定的下一任掌門人,於毫厘之中抽絲剝繭,就看破了這麼多的東西,他正想的入神,忽然覺得莫名有點不對勁,猛地抬頭一看——

隻見窗戶外麵的夜色中,有一張臉就隔著玻璃趴在外麵,五官被玻璃壓得有些扁平,正幽幽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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