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二)(1 / 2)

他剛才還沒來得及收拾喬廣瀾就來了食堂, 覺得這頓飯都吃的不香,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來到了喬廣瀾吃飯的小角落裡, 抬手就把自己吃剩下的菜湯倒進了他的飯碗。

喬廣瀾啪一下就把筷子拍到了桌上, 震的整個桌麵都顫了顫。

他眼神銳利地瞪向豹哥,唇角微微一撇,流露出一抹狠意,如果是熟悉的人在這裡, 一定會知道,這小爺的脾氣是徹底上來了。

璆鳴:“……”

罷了, 管那麼多人間的凡俗之事做什麼,還是修煉去吧。

豹哥被他的眼神一瞪, 心裡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又看了看, 麵前的青年秀美消瘦, 眼看著眼圈就要發紅, 非但沒有半點殺傷力, 反倒叫人心癢癢, 恨不得狠狠虐待他一把。

他於是嬉笑著,語氣充滿了恐嚇道:“小子, 給你加加餐,還不趕緊吃。”

喬廣瀾鼻子酸酸的, 感到自己好像又想哭了, 心裡更覺得晦氣, 豹哥那邊剛說完話,他猛地站起身來,也不吭聲,一把揪住對方的頭發把人揪過來,將他的胳膊往桌子上一扯,按著豹哥的頭狠狠磕在了他自己的手臂上。

豹哥足足比喬廣瀾高了大半個頭,結果被揪住之後發現這人的手指簡直就像鐵鉗一樣,揪的他根本動彈不得,他的頭明明沒有直接磕在桌麵上,卻疼的就像幾乎要碎了,喉嚨裡發生一聲悶哼,剛想本能地大叫,卻被喬廣瀾捏著下巴用力一扭,立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喬廣瀾挑釁地說:“你他媽想教訓我是吧,來啊。”

豹哥被他擰脫了下巴骨,眼淚都疼得飆出來了,剛剛想掙紮就被喬廣瀾加力按得動彈不得,隻好拚命搖頭表示求饒。

喬廣瀾把自己碗裡的米飯和那點菜湯直接倒進了他的後領子裡,同時一腳狠狠跺在他的腳上,冷笑道:“眼瞎不認識你祖宗,非得挨揍才長記性,下次再讓我不痛快,你也彆活了。”

他得動作雖然狠,出手也不輕,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本來他們這種人的看守一定是很嚴格的,但大概是之前有人跟看守打了招呼,那些人故意站的遠遠的,這裡的動靜竟然幾乎就沒人察覺到。

喬廣瀾一隻手死死按著豹哥的腦袋,匆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挨欺負原主還是要哭,揣摩了一下心理活動,大概是從來沒這麼狠的揍過人嚇的。

喬廣瀾無語地擦眼淚,擦了半天發現根本沒用,這陣哭並不是說停就能停的,隻好鬆開人,隨手把他的下巴推上去,不耐煩地說:“滾蛋。”

豹哥一時沒發現他的異樣,頭都不敢抬,忙不迭地就要滾,喬廣瀾又一拍桌子:“回來!”

豹哥:“……”

他默默地又回去了,一米九多的大漢耷拉著腦袋站在喬廣瀾跟前,說不出的可笑。

喬廣瀾哭著說:“你平常欺負了人,也這個德性?”

屁話,那當然不是!這不是他被人給欺負了麼!這他媽說哭就哭,也實在是太牛逼了!

豹哥的表情十分難以言喻,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能演的人,就好像喬廣瀾真的被自己怎麼樣了似的,憋了一會,才說:“不是。”

喬廣瀾罵道:“那你他媽一臉死人相,給誰哭喪呢!給老子高興點,彆讓彆人看出來我剛才打了你!”

他答應璆鳴要低調了!

豹哥:“……”

喬廣瀾看他不說話,就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發出“咯嘣”一聲響,豹哥嚇得一哆嗦,剛才的疼痛還沒有完全退下去,就再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打了一頓似的,連忙說:“是、是,我一定高興。”

喬廣瀾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紅著眼圈說:“嗯,就是這樣。你現在剛找完我的茬,心情肯定好啊,你給我笑一個,笑的高興點再回去。”

他說話還帶著鼻音,本來是霸氣的命令,弄得跟嬌嗔一樣,豹哥不明就裡,一心認定喬廣瀾哭是裝的,現在這樣也是裝的,至於原因,他實在想不明白,隻能姑且認為,是愛演吧……

媽的有病!

豹哥心裡翻天覆地的mmp,但知道喬廣瀾不想讓彆人了解剛才發生的事,他無計可施,隻好咧開嘴做出笑模樣。

連著換了三種笑法,喬廣瀾勉強滿意,紅著眼圈揮手讓他滾了。

他是把豹哥給徹底嚇住了,同屋住的彆人還不知道這件事,隻知道老大又去找慫貨的麻煩了,心裡都暗戳戳期待搞點事情。回去之後,大家看看麵帶標準笑容滿麵春風的豹哥,再看看眼眶紅紅的喬廣瀾,不由都想的有點多,互相交換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個手下賤兮兮地過來,用胳膊肘碰了碰豹哥,賊眉鼠眼地問道:“哥,我說那小子的滋味怎麼樣啊?爽不爽?”

豹哥心想爽你媽個頭,麵無表情道:“老子爽到命都快沒有了。”

他說的是實話,對方卻想歪了,聞言曖昧地壞笑起來,說道:“彆說,那小子長得還真不錯,我都想試試了。”

剛才喬廣瀾那狠樣,一看就是敢跟人玩命的架勢,可不是他們這種收收保護費的小流氓能比的,沒有他的允許,豹哥也不敢和人說實話,隻能打落牙齒肚裡吞,恨恨警告道:“你他媽彆找事。”

“呦,這還要護著吃獨食了?”對方不以為意,“行,您是大哥,聽您的。等你玩膩了我再上。”

豹哥:嗬嗬。

由於大家心照不宣地認為喬廣瀾成了“豹哥的人”,倒是暫時沒人找他麻煩了,喬廣瀾看豹哥那麼懂事,正好樂得省心,也沒再跟他們起衝突,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很快就天黑了。

在這種地方住著,每天入了夜都要有人值班,主要是要看守著防止有人自殺。之前守夜的那個人一直是原主,彆人都能睡大通鋪,隻有他可憐巴巴地一個人躺在地板上。

這回豹哥不敢欺負他了,眼看喬廣瀾過來,連忙踹了一腳他旁邊的男人,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給老子下去!今天晚上你守夜!”

他又換了一種語氣衝喬廣瀾道:“您……你躺這吧。”

周圍有人發出怪笑,曖昧地交換著眼神。

喬廣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把豹哥嚇得哆嗦了一下,好在對方沒說什麼,也沒去床上,隻說了一句“不用”,就去那把唯一的椅子上麵坐著了。

豹哥暗暗鬆了一口氣——喬廣瀾不來,他還不樂意跟這個凶神惡煞的人一起睡呢!萬一半夜被殺了怎麼整?

旁邊的人還在挨著他小聲嘀咕:“豹哥,這小子也太蹬鼻子上臉了,剛讓你嘗一點甜頭就這麼端著,我看還得打!”

豹哥倒吸一口涼氣,偷偷看了喬廣瀾一眼,眼見著他閉目養神,好像沒聽見一樣,才稍稍放心,在被窩裡狠狠踹了那人一腳,咬牙切齒地說:“傻逼,閉嘴!”

那張大通鋪又臭又臟,還和很多人擠在一起,就算喬廣瀾沒有路珩那麼龜毛,也實在是躺不下去。正好他們房間是頂頭的,有一扇半個人都出不去的小窗戶,窗戶壞了,角落處有個小小的豁口,喬廣瀾搬著椅子靠在窗口,長腿往窗台上一架,清風徐徐而入,衝散了屋子裡的濁氣,相當愜意。

他心裡琢磨著白天打探來的消息,那個賣了原主的劉彪和這裡麵關的流氓混混不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亡命之徒,在這一帶還是很有名的。

他原來身上就有案底,後來跟著這個犯罪團夥走私,更是什麼場麵都見過,刀尖舔血的日子裡混出來的,他不應該是一嚇就反水的慫貨,更不會無聊到陷害原主這麼一個還沒有完全畢業的小警/察。

那麼也隻能從家庭背景的方向來想了。劉彪倒非常符合《水滸傳》裡麵李鬼糊弄人的時候說的那兩句話,他上有八十歲老母,下麵有個兩歲的孩子,此外還有一個弟弟在讀大學,妻子生完孩子就跟人跑了,一大家子都靠著他養活。喬廣瀾套了一陣話,已經發現劉彪這個人,雖然對外人凶殘,但是似乎對自己的家人很在意。

既然如此,他反口的原因多半是因為家人的性命受到威脅,對於喬廣瀾來說,這也就相應的成為了一個突破口。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真正被指控的刑警隊長張嶺東,原主會在這裡蹲班房,用豹哥的腦子想也知道肯定是這廝搞的鬼……

喬廣瀾想到這裡,房間裡的燈忽然一下子亮了。

他們這裡不是每個房間都有電燈開關,而是統一拉閘,這時一整層的房間都變得燈火通明,很多人的美夢被刺眼的燈光驚醒,一時間到處都是罵娘聲。

這個時候,樓道裡似乎來了幾個人,有人在外麵梆梆梆敲鐵欄杆,怒吼道:“都閉嘴!鬨什麼鬨!”

這是整個看守所裡最凶的一個警/察的聲音,嫌犯們背後都管他叫“朱老虎”,一聽見這句怒吼,騷亂的人們很快又沉默下來,聽著樓道裡的腳步聲一直走到了最靠裡麵的210。

這裡隔音很差,大家不敢明目張膽地交流,但心裡都直犯嘀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試圖用眼神傳遞八卦消息——畢竟這裡的生活太無聊了,不管怎麼說,有熱鬨看還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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