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五)(1 / 2)

張局長一愣, 被喬廣瀾的舉動弄的十分不知所措,他覺得對方應該把這兩盒煙給這裡跟他關係最親近、也是最有話語權的路珩, 現在給了自己,反倒讓人不敢接, 於是他忍不住看了路珩一眼。

路珩心裡正為了喬廣瀾這個處理方式暗叫高明, 親昵地揉了揉他的頭發, 見張局長看自己,瞬間變臉, 冷淡地說:“這裡是市局, 當然應該由局長處理,彆人怎麼能越俎代庖呢?”

張嶺東也渴望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張局長把目光移到喬廣瀾伸過來的手上, 心裡迅速將整件事情權衡了一遍,很快領悟到這件事交到自己的手裡,其實正是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遠遠比其他人處理要好得多, 更何況他剛才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是嗎?

想明白這一點, 張局長幾乎是帶了點感激的神情衝著喬廣瀾點一點頭,伸手接過了那兩包煙, 神情雖然還有點不舍, 但已經變得堅定。

張嶺東剛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看見了這一幕。他畢竟和張局長父子多年, 一見到老爹這個表情就知道, 他這是要下定決心大義滅親明哲保身了, 自己成了棄子。想到這裡,他一時間心都涼了。

張嶺東也不想想本來就是他自己做錯了事,心裡反倒先生出了一種近乎仇恨的情緒,索性也豁出去了。

他不管不顧地喊道:“即使我有他們那裡的煙又能怎麼樣,那也不能說明行動機密就是我說出來的!喬廣瀾,當時通知完任務計劃之後你到底跑哪裡去了?你能證明嗎?”

他說完這番話,沒有看見對方像想象中的那樣驚慌失措,喬廣瀾的眼珠子轉了轉,反倒笑容滿麵地說:“我能證明郭思和喬慧慧在說謊,算不算?”

其實證明的方法很簡單。當時是郭思和喬慧慧一起來看原主,兩人異口同聲地編了瞎話,聲稱喬廣瀾當時僅僅是把衣服給她們就不知道去哪裡了,但如果喬廣瀾沒猜錯的話,既然已經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撕破臉,那麼就算真的想害他,這兩個女人也不應該像抽風一樣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撒謊,更大的可能性是她們跟張嶺東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

既然如此,當初的證詞也肯定隻是走個形式而已,沒有經過更加嚴格的盤問。據原主的記憶,喬慧慧剛上大一,她想轉專業,這個時候正好是考試期間,絕對沒空回家,那麼跟郭思所對的口供也就不可能完全麵麵俱到了,隻要現在分彆跟她們視頻通話,仔細盤問當時的細節,要證明撒謊很容易。

果然,在聽完郭思和喬慧慧錯漏百出的證詞之後,張嶺東麵如死灰,什麼都說不出來。

現在一切都昭然若揭,就算指紋鑒定一時出不了,喬廣瀾的嫌疑也已經洗清,沒必要再被關在這裡。

他之前本來是被張嶺東從看守所提出來,帶到了公安局的審訊室,彆的倒是不重要,但原主還有個平安符留在了住的地方,那是他去世的母親留下的,喬廣瀾覺得應該給人家拿回來。

他進公安局的時候帶著手銬,身後有人押送,托了路大少爺的福,出門倒是前呼後擁,相當威風,一直快被人送到了看守所的大門口,張局長才戀戀不舍的留步,另一頭,得到消息的看守所所長王成貝已經帶著心虛的笑容殷勤迎了出來。

路珩一視同仁,也跟他淺淺握了握手,笑著說:“王所長太客氣了,你公事繁忙,不用特意迎接。”

王成貝心想我拜張局長那個倒黴兒子所賜,把你弟弟都給關進來了,敢不迎接你麼,就這樣我還怕你記仇呢。

不過看路珩這樣,他心裡怎麼想的王成貝不知道,最起碼表麵上非常親切隨和,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想想也是,哪怕喬廣瀾真是路珩親生的兄弟呢,隻要不是路珩自己被關進來就行了,兄弟又能有多親?

王成貝心裡鬆快了一點,熱情笑著回答道:“這裡的道有點難認,我怕路少找不到地方,是特意來給您領路的!”

路珩似乎比他還要愉快,連連客氣:“怎麼會?我知道看守所的路最好找了,什麼人想進都能進來,您實在多慮。”

王成貝:“……”

原來是笑裡藏刀,這下他才總算聽出路珩的不滿來了,但是又沒話可以辯解,後背上全都是冷汗,也隻能乾笑著,不敢再多說。

路珩氣不太順,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對方臉上停留了一下,右手輕輕一拍喬廣瀾的後背,兩個人肩並肩先進了看守所,把王成貝晾在了身後。

這時候恰好又趕上犯人們都去食堂了,路珩跟著喬廣瀾進了那個房間,先就忍不住皺了眉頭,喬廣瀾回頭看了他一眼,立刻說:“你在外麵等我吧。”

路珩臉色很難看地站在他旁邊沒動,指著那張大通鋪:“你就睡這?”

喬廣瀾走到牆角去翻原主的被單,笑著說:“不是,這裡。”

王成貝:“……”

他本來也跟在後麵,但感覺到路珩驟然陰沉下來的氣息,非常聰明地快速倒退兩步,去樓道裡等人了。

路珩咬著牙說:“欺人太甚!”

頓了頓,他又道:“太過分了!”

喬廣瀾手上的動作停下,回頭看見王成貝出去了,就衝路珩笑了笑,說道:“行了你,從這次見麵開始就一直在發脾氣,氣大傷身還是你跟我說的,怎麼這回這麼火爆?住在這裡的是原來那個人,又不是我。”

路珩陰鬱地說:“那你也沒少受罪。”都哭了!

喬廣瀾繼續找東西:“小事,比起你當年對我的人格侮辱和肉體摧殘,這些不過是……嗯?”

他忽然發出一個疑惑的聲音,路珩連忙走到喬廣瀾身邊,問道:“怎麼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發現喬廣瀾的手上拿著一個碎成兩半的護身符。

就像是之前路珩曾經送給範誌波的那個護身符一樣,當主人遇到了無法化解的危險時,護身符就會主動為主人擋災,現在看來,說明之前原主曾經遭遇過一次危機。

路珩看了眼護身符上畫的圖案,知道這不是出自於喬廣瀾的手,就問:“怎麼回事?”

喬廣瀾把手裡的碎片遞給他:“這就是我這次回來要找的東西,原本是原主的親生母親在他小時候為他求來的,這麼多年一直掛著,但我沒印象它是什麼時候碎的,你感受一下。”

路珩手一合,將護身符在掌心中攥了一會,感覺到那上麵附著幾絲非常淡的死氣,他說:“厲鬼索命嗎?”

喬廣瀾聳了聳肩:“不知道,要是早點發現估計還能找一找這死氣從何而來,現在都快散乾淨了,根本沒有辦法辨彆——忘了跟你說,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找出是誰害死原主的。”

路珩安慰道:“沒事,慢慢來,還有我呢。”

喬廣瀾衝他笑了笑:“出去吧。”

他在前麵先向外走,路珩則彎腰摸摸角落裡那張單薄的被單,咬著嘴唇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慢慢跟在喬廣瀾的後麵。

而這個時候,恰巧剛剛出去吃飯的犯人們也回到了這間屋子,打頭的那個人正好跟喬廣瀾撞了個正著。

他瞪大眼睛,立刻抓住喬廣瀾的衣袖:“你小子站住!”接著扭頭大聲說:“豹哥!你小情人回來啦!”

喬廣瀾:“……”

豹哥:“……”他腿一軟,差點沒給自己這個“小情人”跪下。

剛剛從後麵走過來的路珩:“!!!”

路珩簡直懷疑是穿越沒看黃曆,他從今天開始就沒碰上一件舒心事,已經瀕臨爆炸邊緣,現在再聽見這麼一句,當場爆發。

他不等麵麵相覷的幾個人說話,上去直接攥住那個正在大喊的犯人的衣領,將他一把扯到自己這邊,冷冷地說:“有本事你再把話給我說一遍。”

跟喬廣瀾一個屋住著的犯人都不是好惹的,在外麵也是欺男霸女的一方流氓,威風習慣了。那人冷不防被路珩粗暴地扯過去,衣服勒的脖子生疼,勃然大怒,一拳就衝路珩揮過去:“我看你他媽真是找死!”

隻是他這一記老拳沒來得及落在年輕人俊俏的臉蛋上,路珩微微偏頭,同時膝蓋向上一抬,用力頂住了對方的小腹,那個犯人隻覺得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慘叫一聲彎腰去抱,已經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他重重地躺在了地上。

路珩壓著火道:“誰是豹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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