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五)(2 / 2)

不遠處的王成貝沒想到這麼一小會的功夫,自己帶來的兩個祖宗居然就能和犯人打起來,嚇了一跳,急忙朝著這邊過來,隻來得及聽見路珩最後的那個問題,不由看了豹哥一眼,轉頭衝路珩賠笑道:“路少,請問您這是……”

路珩踩著的那個人還沒來得及回答問題,路珩就已經從王成貝那下意識的一眼中明白了自己的“敵人”是哪一個。他連話都懶得說,順手把王成貝腰間一直充樣子的手/槍拔了出來,看都不用看地一回手,槍口直接對準了豹哥的太陽穴。

豹哥腿一軟,直接給路珩跪下了。

他心裡都是悲憤,自己離本命年明明還有七個多月呢,咋就倒黴成了這樣!

之前欺負人莫名其妙被人欺負回來了,挨頓打不說還非得讓他笑,那也就罷了,畢竟事是他挑的,但是現在這不就是無妄之災嗎?

小情人,媽的這個跟自己關在一起的蠢貨絕對是瞎了眼睛,他是有多想不開敢找這樣的小情人!

可憐的豹哥之前已經被喬廣瀾嚇破了膽,現在路珩的槍口就冷冰冰地對著他,更是真正生命的威脅,雖然當眾殺人這麼衝動的事很少有人會乾,可是對方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豹哥感覺到臉上有點涼,還有點癢癢——和喬廣瀾不一樣,他是真的被嚇哭了:“我、我沒有啊!”

被擋在身後的喬廣瀾倒是更了解路珩的性格,知道他肯定就是嚇唬人而已。雖然這樣其實挺好的,嚇唬嚇唬,看守所裡麵管理混亂欺壓新人的事都能得到改善,但麵對大家如出一轍的恐懼表情,他還是有點看不下去了,無奈地說了一句:“路珩啊——”

路珩的手頓了一下,終於還是收回槍扔給了王成貝,抓住喬廣瀾的手,拉著他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兩個人一起走了一會,不知道路珩是不是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他的司機沒有跟來,直到這個時候,他們總算是完完全全兩個人單獨相處了,兵荒馬亂的心也逐漸在合拍的步伐中寧靜下來。

喬廣瀾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就在蹲班房,對道路並不熟悉,由著路珩帶他走到了一處街心公園的小樹林裡麵,剛納悶地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地方”,整個人就被狠狠抱緊了懷裡。

路珩的手臂環在他的腰背上,下巴抵在喬廣瀾的肩頭,輕輕磨蹭著,好半天都沒說話。

喬廣瀾等了一會,見他還沒有鬆手的意思,就拍了拍路珩的腰,安慰道:“好了,你氣也出了,還想怎麼樣?明明知道被欺負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嘛。”

路珩深吸口氣,從他肩上抬起頭來,手臂滑落下來執起喬廣瀾的手,控訴道:“還不是你一見我就哭,把我的心都給哭亂了,當時腦子裡哪還顧得上想彆的,就琢磨著我要把欺負你的人全都給殺了——對了,你到底為什麼哭?還哭成那個樣子,真是嚇死我了。”

喬廣瀾:“……”

笑容,逐漸僵硬。

剛才折騰了一陣,他已經把這茬都給忘了,這時候突然聽見路珩提起來,隻覺得頭皮發麻,情急之下連瞎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編好。

喬廣瀾一向不會掩飾,他這表情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訴人家有內情,路珩等了一會,眼中浮起疑惑,又開始著急起來:“到底怎麼了!你不會又瞞著我做了什麼對你自己不好的事情吧?”

對這方麵他相當有心理陰影,臉都嚇白了,喬廣瀾看他這幅慫樣,也實在不好再為了麵子瞞著他什麼,當下深吸一口氣,帶著壯士斷腕般的悲壯情緒,視死如歸地說出了小哭包的秘密。

路珩:“……”

他花了三秒鐘梳理整個事件發展過程,然後開始笑。

喬廣瀾滿臉漲的通紅,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一腳踩上對方鋥亮的皮鞋:“你想死是吧!”

路珩連忙擺手,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忍著笑說:“對不起,對不起……”

他狠狠咬了下嘴唇,好不容易把笑聲憋了回去,隻是唇角仍然抑製不住地微微翹著,儘量誠懇地對喬廣瀾說:“我不是在嘲笑你,我非常同情你的遭遇,真的,你想想,你哭的時候最心疼的還是我啊。”

喬廣瀾憤怒地說:“我呸!可滾你的吧!你那麼能裝的人,要不是故意嘲笑我,根本就不會讓我看出來你在笑!”

路珩看他真的要急眼了,連忙投降,舉手道:“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以後再也不笑話你了。要不然……你狠狠地打我一頓解氣?”

喬廣瀾:“……”

路珩:“……你怎麼又哭了?”

喬廣瀾哭著說:“都他媽賴你!跟你說了原主愛哭,你為什麼要嘲笑我,被人嘲笑,他就想哭,我他媽有什麼辦法?”

路珩這是頭一次正麵領教小哭包的威力,簡直歎為觀止,連忙拍著喬廣瀾的後背哄他,用袖子給他擦眼淚,然後忍了一會,再次勇敢地笑了出來。

他輕輕捏了捏喬廣瀾的臉,笑歎道:“這回可真的是‘嬌妻’了……”

喬廣瀾:“……”

不管原主的心願是啥,他這個世界最大的心願就是先宰了路珩然後再自殺!

好在經曆過了之前幾次毀滅性的打擊,喬廣瀾漸漸地有點能夠掌控這個身體了,眼淚很快止住,路珩機智地一閃,躲開了他恢複之後揮過來的拳頭。

“路珩……”喬廣瀾收手,儘量和顏悅色地說,“咱們差不多也該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沒事彆相看兩厭的礙眼。”

路珩按著喬廣瀾的肩膀,把他推到身後的大樹上,自己擋在喬廣瀾的前麵,迅速親了他一下,五分真五分假地抱怨:“這才剛見麵,把你撈出來你就不認我了,真是沒良心。”

喬廣瀾絲毫不在乎他的禁錮,雙手抱在胸前,略微揚著下巴:“咱們在這個世界各有身份,你總得混下去吧?再說了,我看原主的死因還複雜,非得去他們家看看才行。對了路珩,你剛才說我是你弟弟,你親媽知道嗎?”

路珩笑著說:“沒事,在我們家我有絕對的話語權,就算實話實說你是我媳……男人,他們都沒意見。”

喬廣瀾簡直太嫉妒他了,投哪個胎都是好命,哼了一聲把路珩推開:“我走了,及時交換情報。”

路珩猶豫了一下,覺得挺心疼的,他很想送喬廣瀾回去,或者帶他吃個飯,但是在目前兩個人都沒有親自見過原主家人的情況下,隨便產生本來不應該有的交集顯然不太合適,剛才在警局裡的事沒人敢傳出去,在街上就不一樣了。

所以他這一次沒有攔著喬廣瀾,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人還是那個人,隻是這次見麵他要比之前哪一次都狼狽許多。路珩想想就感到很難受,雖然他承認喬廣瀾的確不可能真的挨欺負,但看守所那種地方也不是好待的。

路珩走出街心公園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已經不見了,他的車就停在外麵,路珩上車之後說道:“走吧。”

車子折了回去,剛剛路過市局門口還沒多遠,他就在道邊上見到了張嶺東,旁邊還有一群男女老少拉拉扯扯,路珩眯了下眼睛,讓司機減速,聽了一下他們在說什麼。

原來路珩走了之後,張嶺東就跟張局長大吵了一架,兩人都是滿腹怨氣,一個說兒子無法無天不懂事,一個說老爹大義滅親太無情。張局長心裡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本來是想直接把張嶺東拘留起來接受調查,沒想到局裡有張嶺東的鐵哥們,看情況不好竟然給他家裡打了電話,結果老老少少的女人們全都過來了,非要把張嶺東給帶回家去。

張局長被吵的腦袋疼,彆人不知道具體內情,他心裡還是拎的清的,知道張嶺東說什麼都不能保,眼看都拉扯到了大街上,影響實在太不好,臉一沉正要說話,忽然聽見一個刹車的聲音。

他一扭頭,隻見黑色的小轎車重新停在門口,車上走下來一個人,直衝著他們就大步過來了。

張局長被自己家裡吵吵嚷嚷的女人們擠在最外頭,先看清了那個過來的人,不知道這個祖宗為什麼又折回來了,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暗叫倒黴,臉上卻還要堆起微笑,連忙湊上上去想打招呼兼解釋情況。

結果人家根本不理他,直接毫不憐香惜玉地將一堆女人撥開,從人群中將張嶺東拖出來,拽到欄杆外麵一鬆手,就把他扔進了一條正在施工開挖的臭水溝裡。

然後對方拍了拍手,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上了車揚長而去,從頭到尾沒廢半句話。

張局長:“……”

“彆鬨騰了!”過來半天他才回過神來,衝著自己家裡的人大吼,“這件事我根本就做不了主,必須嚴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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