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小哭包是朵霸王花(十一)(1 / 2)

那九道光刃來的莫名奇妙, 很難判斷方向, 但有了之前對方提供的位置和時間, 要計算出那力量來自並不困難。喬廣瀾蹲在地上, 拿樹枝在地上列了兩個公式,基本上找到了一個大致的方位。

等他算完了起身之後,洗紅豆婆婆的軀體已經消失,隻有那個大木盆和盆裡被血液染紅的骨豆還留在原地。

喬廣瀾歎了口氣,雖然這些人很無辜,可是沒有辦法讓他們最後的遺骸入土為安了, 不然再過多少年, 難保又會化成一個新的什麼玩意, 繼續為害人間。

他用火燒掉了木盆和骨豆,剛進來時陰沉晦暗的林子一下子明亮起來, 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靜靜灑落,樹葉在微風中清揚,外麵的鳥叫聲隱約傳來。

這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喬廣瀾走出果林,用濕紙巾擦擦手,從隨身的背包裡掏出來一個麵包, 一邊吃一邊向遠方眺望,發現洗紅豆婆婆所說的方位正是路珩之前提及過的公主墳,和這個果園中間隔著一條公路。大概是由於偏僻, 公路上麵車不多, 不時還有附近農場裡的動物跑上去。

他吃飯從來能湊和, 簡單填飽了肚子,就跟在一隊浩浩蕩蕩的豬後麵穿過了公路,仔細打量那座墳。

經過上一次路珩的分析和後來遇到洗紅豆婆婆的事情,喬廣瀾本來以為自己找到了症結所在,但看過周圍的地勢之後,他卻很失望的發現,這裡沒有半點異常。祭廟和棺槨所安放的地方是一處絕佳的真穴,整座山形似羅漢盤坐,兩肩開展,雙膝分叉,衛穴藏風聚氣,金水化育而入,萬無孕育邪魂之理。

喬廣瀾從十六歲開始點穴就沒有失手過,這地方更是被他檢查了三遍才敢確認,那麼洗紅豆婆婆的出現和張嶺東的死,就可以說是很奇怪了。

他隻好站到最高峰處將周圍的地形都拍了照片,決定帶回去研究,之後想想還是不放心,乾脆進了祭廟裡麵,把最高台上的公主雕像抱了下來,一直扛到了山頂上,放在一棵樹下。

喬廣瀾在雕像前點了三支香,鞠躬致意:“公主,不好意思了啊,在不能完全確定你跟這件事無關之前,我隻能暫時切斷靈位跟真穴之間的聯係。等他日真相水落石出,我再帶香火來補償你。”

公主的雕像靠在樹下默然無語,不知心裡有沒有一個mmp。

在喬廣瀾做這番事的時候,路珩已經準備妥當,帶著禮物出發赴約。

他到了喬家,喬克振不在,喬楠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麵沉如水,郭思依舊像平時一樣滿臉溫柔,在門口歡迎路珩:“是小路吧?你好,我是廣瀾的阿姨,那是他父親,快進來吧。”

路珩笑著說:“叔叔好,阿姨好,我是喬廣瀾的男朋友路珩,第一次上門,給你們帶了點不值錢的小東西,請兩位千萬不要嫌棄。”

他一邊說,一邊直接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了郭思,郭思當然知道這東西不能拿,也沒打算接,可是路珩拎著的紙袋子卻正好敞開了一個小口,讓她一眼就看見了裡麵的皮包,以及皮包上的商標。

郭思:“……”

這包全手工製作,精致無比,造型獨特,全球限量十個,她之前夢寐以求,隻可惜不是花錢就能弄到的,所以一直很遺憾,沒想到今天路珩居然帶來了這個!實在讓人無法抗拒。

郭思嘴上說著怎麼好意思,手不受控製的伸出去,將路珩手裡的東西接了過來,然後路珩順利地繞過她進屋了。

喬楠忍不住瞪了郭思一眼,心裡覺得她肯定是故意的,丟人現眼,沉著臉對路珩說:“你坐下。”

路珩笑了笑,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了。

喬楠開門見山,用命令的口吻道:“你不用自稱是什麼我兒子的男朋友,這事他說了不算,你自己說了也不算。兩個男人在一起是有毛病,你不覺得惡心,我們喬家也覺得丟人,所以分手吧,你想要什麼就說出來,分手之後你也彆在這個城市住了,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搬走,錢我來出。”

路珩笑著說:“叔叔,我什麼都不缺,就想要他。”

喬楠的眉頭一皺,眼看著就要發火,強忍著又把怒氣咽回去了,淡淡地揚起下巴:“像你們這種年輕人我見的多了,不管是真話假話,好聽的人人都會說,什麼真愛啊,這輩子就惦記著那一個人啊……我作為一個過來人跟你說,那些都是狗屁!你們受得了異樣的眼光嗎?你能給他生孩子嗎?你們現在覺得無所謂,以後誰想要孩子了,怎麼辦?”

路珩道:“喬叔叔對您現在的子女滿意嗎?”

這可真是紮心了,就那幾個貨,他最近想起來就頭疼,喬楠剛要說話,忽然又一瞪眼睛:“你什麼意思?”

路珩不緊不慢地道:“看來喬叔叔對自己的兒女並不滿意,我爸也是,總說我是混賬小子,他上輩子肯定是缺了大德了才生我。所以理智地想一想,如果真要是再生個我這樣的孩子,那還不如絕後呢,喬叔叔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喬楠:“……”

這他媽糟點太多了,他想指著路珩破口大罵,都不知道從哪裡罵起——都是什麼神邏輯,說屁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那麼認真正經,弄的打算認真聽一聽的他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神經病!

還有那句“缺了大德才生我”真的不是在反諷嗎?

喬楠憤怒地拍了下桌子:“歪理!我告訴你,你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什麼愛情不愛情,如果喬廣瀾不是我們喬家的人,我就不信你能看得上他,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錢嗎?你們這種小癟三都是一個德性,妄想靠著姿色上位。現在你說,想要多少,我給……”

在旁邊當背景板的郭思臉色變了,喬楠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在重重打她的臉,既然他看的這麼清楚明白,既然他一直以來的想法都是這樣的,那麼這麼多年的夫妻,自己在他眼中又算個什麼東西呢?

喬楠的話還沒有說完,從頭到尾無論怎麼惡語相向也一直麵帶笑容的路珩,就已經把臉板了起來。

不管是不是認真的,有沒有說氣話,他不許任何人在他的麵前說喬廣瀾半點不好。

路珩伸手在兜裡一摸,找到一張支票,乾脆地拍到桌上,隨手抓起旁邊的一支筆,問道:“對,說到底就是個錢字,你想要多少才能讓我們在一起,隨便填。”

喬楠:“……”

然後有鑰匙開門的聲音,沒等幾個人做出反應,家門被人從外麵拉開,喬廣瀾背著個包從外麵走了進來,有點風塵仆仆的樣子,然後他看見沙發上的路珩,一下子就愣了。

屋子裡一片沉默。

喬廣瀾看看路珩,看看喬楠,再看看桌子上的支票,感覺自己一下子領悟到了什麼,揚了揚眉頭,忽然笑了。

他把包摘下來往地下一撇,手插在褲袋裡,吊兒郎當地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路珩的身邊,注視著喬楠說道:“呦,這是在上演‘給你一百萬,離開我兒子’的戲碼嗎?”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支票看了一眼:“挺大方啊,空白的,還是要多少隨便填。你們都說什麼了?談好價了嗎?”

喬楠有苦說不出,打死他他也不可能告訴喬廣瀾,自己本來想拿錢砸人,還沒掏就被人給反砸了,這麼一個年輕人都弄不過,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喬廣瀾本來就是問問,他也不信路珩會吃虧,不過看喬楠神色詭異,心裡反倒納悶了,又轉頭去看路珩,意示詢問。

“彆問了,說了什麼都不要緊,我不怕受委屈。”

路珩笑了笑,握住喬廣瀾放在膝蓋上的手,柔聲說:“無論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一副情深義重,委曲求全的樣子。

看著他的樣子,喬楠感覺自己像是日了狗。

什麼叫無論怎樣?老子根本就沒有把你怎樣!他媽的,活了這麼大歲數了,還碰上了一朵活的白蓮花!

喬廣瀾斜了路珩一眼,很爺們地說:“嗯,放心吧,有我呢。”

喬楠道:“我說你這幾天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是被鬼迷心竅了吧?你們兩個男的在一塊能有什麼好結果?我看你是瘋了,找這麼個就會玩心眼的小白臉,他算什麼東西,也配進咱們喬家……”

他的話沒說完,喬廣瀾已經霍然抬手,將一個杯子狠狠摜到了地上,猛地瞪向喬楠,目光銳利,就好像是要殺了他一樣。

喬楠被他這一下子嚇得臉都白了,下意識地把後背往身後的沙發上縮了縮,這才反應過來,氣的聲音發顫:“你、你……”

喬廣瀾摔完了杯子,反倒很平靜,淡淡道:“爸,你罵我也就算了,路珩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欠你的,你該尊重他。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打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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