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感受得出來,與外界隔絕的鳳族與不拒山一樣,民風淳樸,自由爛漫,不像天界,衣食住行都得有規有矩。
難怪滄沉要來辦事也要帶著他,怕是也知道他不喜歡天上,特意帶他出來散心。
唯一不妙的,就是小花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貓的關係,竟也有了貓的一些習性——看到有鳥就想上樹。
岑羽把她兜回來好幾次,她還要不高興地對著樹嗷嗚嗷嗚叫喚,直叫得樹上的鳳凰鳥低頭看過來。
看是長老帶著位眼生的天界裝扮的小哥,小哥懷裡還抱著隻小橘貓,紛紛熱絡地笑起來。
邊笑還要邊揶揄岑羽懷裡的小花:“天界的貓與我們這裡不一樣嗎?我們這裡都是喵喵叫,怎麼你是嗷嗚嗷嗚的叫。”
又頗為放浪地笑道:“我們這裡啊,隻有發|情的貓才是‘嗷嗚嗷嗚’的叫的。小家夥,你這麼小,就已經想要小公貓了嗎?”
小花:嗷嗚?
岑羽趕緊把貓抱走。
樹上的鳳凰鳥們又咯咯咯地笑,見岑羽這般受不住話,轉而對領著人的滄沉、他們眼中的長老:“這位小哥長得忒標誌,以前沒在域長老身邊見過,是新認識的嗎?域長老若是對他沒那些意思,不若介紹給我,我們姐妹都喜歡得緊。”
岑羽咋舌,鳳族民風這麼開放的?
滄沉轉頭看了眼樹上:“誰說我無意?”
鳳凰們又是一陣咯咯咯地笑:“有意嗎?那完了,鳳婷回頭得找我們哭了,她從前可是一直標榜自己有個無欲無情地長老爹的。”
又道:“您這般,傷的不是您親閨女,傷的可是從前被您拒絕的那些公鳥的心啊。”
岑羽快步往前,同時把小花的兩隻貓耳朵按緊:你現在小,阿姨們聊的這些,
你現在還不能聽。
那群鳳凰卻還沒放過他們,竟揚聲喊:“天界的紫衣小哥,長老那邊若是溫存得不開心,不若再來找我們。公鳳凰總歸是沒有母鳳凰交頸交得快樂的。”
岑羽忽然覺得,比起鳳凰們,龍言龍語真的也還好。
他也是來了、親眼見識了才知道,如鳳凰這般的獸族,不似天界,也不是凡塵,沒有什麼所謂的物欲熏心,大家生活在自己的地盤,唯一想的,便是曬曬太陽、好吃好喝,開開心心、高高興興,梳理羽毛、交頸繁衍。
而交頸和繁衍,幾乎貫穿了普通成年鳳族的一生。
大家就算沒事做,聚在一起,想的也是今天能不能遇到喜歡的鳳凰。
我喜歡他,他喜歡我嗎,我們相互喜歡了,就可去找根鳳凰木去交頸了,交頸完,我們若還相互喜歡,便繼續常伴下去,若是哪日心生厭棄,便從那根梧桐枝上飛走離開,離開了,去尋找新的伴侶。
若是期間得生息泉賜福,孕育出鳳凰蛋,便在鳳凰蛋生出後,將蛋交予族群的長老,由長老送進鳳凰窟孵化,孵出小鳳凰,再送回給母鳳、或者是還在與母鳳一起生活的公鳳凰。
岑羽為這樣在他看來頗為“原始”的族群生活覺得新奇。
但也僅限於此,絕沒有站在人的角度,覺得人的生活方式比起這些有多“進步”。
唯一覺得有些不太能接受的,就是鳳凰們求偶、交頸得十分公然、開放,連話都說得那般直白粗暴。
且因為這樣的民風,當地生活處處可見繁衍用品。
比如岑羽逛到集市,隨手拿起一個逗貓棒似的羽毛製品,賣家湊過來,笑嘻嘻道:“化作人身交頸的時候,如果用這個挑|逗你的伴侶,他一定能頓時變成餓狼撲向你。”
岑羽:????
岑羽拿起一個軟軟的墊子,想給小花當貓窩,店家:“這個墊子變大變小都可以。原身時一個人用,這麼大就夠了,若是你想與伴侶交頸時用……”
岑羽適應能力飛快,已經能跟店家搭話了:“我不想。”
店家一臉惋惜地從岑羽手裡將墊子拿了回去:“我這就是這麼用的,你不想,就彆買了,去彆家看看吧。”
岑羽:……
等隨著滄沉去了他長老的家,管家身份的男人熱絡地領著岑羽去客房,也要說:“小仙官您放心,我們客房都是用的特質的木頭,您裡麵有任何動靜,都不會傳到外麵。”
又笑說:“域長老先前叮囑我們,說有客人來家裡住,我早早便將一應物品都給您置辦齊全了。”
進門一看,不久前才在集市上見的交頸專用的羽毛、軟墊……等等,全都一個一個擺放在床頭。
管家一臉“我可真會辦事”的驕傲:“您覺得如何?”
岑羽:“……謝謝。”
待管家走了,岑羽終於憋不住地鬨了一個大紅臉,他倒也淡定,畢竟先前已經聽過不少龍言龍語,也不是第一次在滄沉麵前臉紅了。
“早知道這樣,我還是在天界呆著孵龍。”
滄沉抿了絲他也很無辜的笑意:“我今次也是第一次來鳳族,沒料到會是如此。”
岑羽:哦。
滄沉幽幽道:“倒也符合獸類本性。”
岑羽:哦。
滄沉做著這假長老,還以主人的身份客氣起來了:“見諒。”
下一刻,滄沉隨便看看似的,拿起床頭一根羽毛製品,那讚許的神色裡分明寫著:花樣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