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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隻是坑?
那,分明就是個大坑!
一旦甄應嘉付諸行動,根本就沒辦法停下來,當今也不會輕易叫他這個標杆停下來啊。
“漕運?”
甄應嘉腦子真的不糊塗,很快反應過來臉色有些難看。
其實,以海運取代漕運,在這時代並非沒有人想到,隻是不願意做罷了。
想想擁有海船的是什麼人,江南的膏腴田地又掌握在什麼人手裡,就知曉為何從南至北海運興不起來了。
這些存在可以通過控製漕運,來影響朝局甚至限製朝廷對南方的掌控力度。
若是開啟海運,不說便捷性和方便性不是漕運可比,江南方麵想要搞海船壟斷就不可能。
一旦海運興起,從北到南的時間壓縮一大半,也就意味著朝廷對南方的掌控力度不斷加強,這是南方實力派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所以,漕運不能斷,海運也不能興!
作為名義上的‘江南王’,甄應嘉對此心中有數,所以意識到了賈琮的話中陷阱後,臉色不由變得十分難看。
隻是……
搞漕糧海運的話得罪江南實力派和漕幫,以及依靠漕運吸血的眾多勢力。
不搞的話,手裡的籌碼又不一定得到當今認可,兩相為難簡直鬱悶死人。
“當今此時正為漕運的事情頭疼呢!”
賈琮不以為意,笑吟吟道:“若是世叔這時候表現一番,叫當今看到解決漕運弊端的方法,指不定就對你這一房網開一麵了!”
“當真?”
“等到了京城後,你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了!”
賈琮根本就不可能拍胸膛保證,就算他願意拍胸膛,甄應嘉也不一定信啊,何必浪費精力在這上頭。
該說的都說了,直接擺出端茶送客的姿態,根本就沒有邀請對方同遊秦淮河的意思。
特麼的,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甄應嘉鬱悶,卻又拿賈琮無可奈何。
之後,他確實小心翼翼試探了一番,將外圍不重要的一些勢力,悄然轉交給當今在江南的代理人。
與此同時,他也在暗暗聯係幾家海商,打算從他們手裡購買總共十艘千料海船。
“江南王”就是‘江南王’,那些勢力強橫的海商很給麵子,幾乎就在很短時間就將海船賣給了甄應嘉。
也就在這時,當今接到江南的代理人密報,忍不住冷笑出聲:想要靠這麼點籌碼脫身,哪那麼容易?
雖然詫異於甄應嘉的靈敏嗅覺,可當今卻不是很在乎。
隨著上皇的身子骨越發不好,他對朝堂的控製越來越強。
想要針對甄家,實在太容易了。
他很快就給江南代理人傳信:轉告甄應嘉,籌碼遠遠不夠!
甄應嘉接到當今傳來口信,頓時心涼了半截。
若是之前他還心存僥幸的話,此時卻是再無懷疑:當今確實對甄家起了某些不好的心思!
不然,隨便對那位臣子,都不會如此赤落落表示籌碼不夠!
心中惶恐之下,自然下意識的按照賈琮的說法去辦。
不是他沒主見,而是摸不著當今的心思,要是馬屁不拍到屁股上的話,費再多精力和資源都沒用。
也就在這時,他派去京城打探消息的心腹回返,終於知曉賈琮為何說當今頭疼漕運之事了。
手裡捧著完全版的《隋末梟雄》,看著書頁上作者一欄,明晃晃的‘琮三少’三個字,不得不感歎這小子的膽大妄為。
花費了一天時間,幾乎連吃飯都顧不上,將這本新奇熱血的看完,給他的感覺就是:漕幫麻煩大了!
不管是哪位掌權者看過,或者聽過這本裡的故事,都會下意識對漕幫心生忌憚。
可漕運卻是大慶命脈,在沒有取代或者削弱其重大作用前,根本就無法輕舉妄動。
難怪賈琮那小子信誓旦旦保證,此時當今正頭疼漕運之事,原來根由在這裡。
既然知曉拍當今馬屁的正確方試,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甄應嘉的實際操作能力,比賈琮想象中要強得多。
他首先,聯係上了忠順親王……
與此同時,通過當今在江南的代理人,將他即將派遣十艘千料海船,運送滿滿十船糧食的事情告知。
“這個甄應嘉,還是有些能耐的!”
當今收到消息時,不由心頭震動。
最叫他吃驚的,還是甄應嘉傳來的信息中,描述的海船從南至北的便利和快速,以及運輸量的浩大之上。
若真是如此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將部分漕糧的運輸業務,交由這廝組織的海船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