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心中對甄應嘉少了那點子惡意,多了幾分欣賞。
當然,一切都得等傳來的信息中,於某日北上的那十艘海船的表現了,當今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事情的發展十分順利,恰好就在預定時間,甄家臨時組織的船隊準時抵達津門外海,叫當今派來的探子看個正著。
這些探子也是膽大,直接乘小船靠上去,上船後仔細查探船艙裡滿滿的糧食,這才悄無聲息離去。
當今聞訊自是高興不已,可惜有一樁事叫他相當不爽。
甄家組織的十艘運糧海船,被津門的漕運總督衙門堵住,不許他們靠岸。
這是什麼意思?
當今絕對不會允許,漕運總督衙門破壞了海運的好事。
然後,朝堂上就是一陣雞飛狗跳……
就在當今準備收拾漕運總督的時候,一直窩在王府不出的忠順親王,這日突然接到了一封厚厚來信。
用火漆封口的厚實信封裡,隻有一本明顯是手抄的新鮮。取出來一看,《海外建國》四個大字的書名格外晃眼。
而作者欄那,‘琮三少’三個字同樣顯眼。
“這混賬玩意,想乾什麼?”
下意識的,忠順親王翻開厚厚的慢慢觀閱,不一會便徹底沉浸其中。
一直到了夜半三更,王妃多次派人前來催促,這才勉強壓抑心頭火熱,匆匆洗嗽休息。
可怎麼也睡不著!
腦海裡,翻來覆去就是裡的情節,還有那一片片巨島的描述,心頭越發火熱。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睡不著麼?”
王妃也被折騰得難以入眠,最後實在沒能忍住好奇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叫王爺如此興奮?”
也就是察覺忠順親王的心情相當不錯,甚至可以用振奮來形容,她才會問得如此直白。
“哈哈,本王脫離苦海的機會來了!”
忠順親王壓抑著心頭興奮,刻意壓低聲音緩聲開口:“忠順王府,嘿……”
至於什麼機會他根本就沒說,此時隻是稍稍有個大概想法罷了,還有許多細節需要和心腹商討。
最關鍵的是,他還得弄清楚賈琮那小子的具體目的。
“王爺,前幾天江南甄家不是送了信過來麼?”
王妃倒也沒有刨根問底,笑著轉移話題,道:“舅舅派遣了一支海船船隊,運送了整整十艘糧食抵達津門,隻是被堵在外海無法靠岸!”
“這是乾什麼?”
忠順親王先是一愣,而後腦子猛然閃過一道靈光,驚道:“這事可大可小,怎麼之前沒聽聞過?”
心中卻有些沸騰,若是和賈琮所送聯係起來,許多疑惑之處頓時豁然開朗。
隻是,王妃許久都沒有開口解釋,這叫忠順親王有些不滿。
“王爺前幾天,不是一心去捧那個什麼官的場去了麼,都不在王府怎麼可能知曉?”
王妃幽幽的聲音,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滲人,把忠順王爺說得一愣,好久都沒好意思開口。
隻是,這次脫離王府牢籠的機會難得,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的,也就用不著繼續裝下去了。
免得時間一長,就連自己都信了,心性跟著偏移。
不管是當今,還是忠順親王,又或者甄應嘉,都算的上絕對的大佬,都按照賈琮的指揮棒在走,一時間雄心壯誌或者擺脫危機的渴望,忙得不可開交。
反映到江南這邊,無論是作為金陵知府的鏈二,還是淮揚巡撫的林如海,最近的日子都輕鬆不少。
可以明顯感受到,來自當今的壓力減輕許多。
“三弟,這是怎麼回事?”
鏈二心中好奇,等忙完了手頭工作後,找了個時間和賈琮就在知府衙門後院擺了一桌酒菜,一邊吃喝一邊好奇詢問。
“不過就是想辦法叫當今忙碌起來罷了!”
賈琮不以為然道:“隻要忙起來了,自然就沒有閒情逸致緊盯著二哥和姑父不放了!”
“你小子的口氣越來越大了!”
鏈二撇嘴,不滿道:“能不能跟哥哥我說實話,我看甄應嘉最近也是不見人影,甄家那頭也消停了,真是奇怪!”
“有什麼好奇怪的?”
賈琮嗤笑出聲,沒好氣道:“不過就是甄應嘉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了,估計此時應該和當今眉來眼去呢!”
“不會吧,搞海運可是相當得罪人的活計!”
鏈二吃驚道:“甄應嘉真的去做了,那江南這邊,還不得要鬨翻天啊?”
“相比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江南這邊鬨翻天又能如何?”
賈琮不以為然,嘿嘿笑道:“以後的熱鬨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