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2 / 2)

皇後安好 木木木子頭 7669 字 9個月前

“沒有了。”

放心了,想去淨手,但腰間的力道不減。李安好無奈,就由著皇上抱著,頭次這般貼近居高臨下地看他,視角不同,但觀感一樣,劍眉星目鼻若懸膽。手撫上他的下顎,刺刺的。

“等你給朕生了兒子,朕就留一筆胡子,”皇帝用下巴蹭著她的掌心,一直不留髯須,也是給外頭人看的。俗語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要的就是這個感知,如此人才會輕敵。

這都能扯到兒子上?李安好也是無話可言了,將皇上攬進懷裡,右手下落輕輕拍著他的背:“您之前跟臣妾說生同衾死同槨,臣妾現要與您講共食甘和苦,於君相攜至白首,”抱緊懷中人,左手撫他的發。

皇帝心觸動,感受著她的溫柔,活了二十七年,還頭次有人這般抱他撫慰他,感覺挺不錯,抬首望進她清澈的眸中,看見了真摯。

李安好沒有躲避,彎唇笑道:“皇上,您娶了臣妾,就不能一人獨行了,得牽著臣妾一起。”

“好霸道的小娘子,”皇帝情動,一手托著她的背,身子一轉將人摁倒在床,鼻尖輕輕劃過線條優美的脖頸,一路向上,咬住小巧的下巴。

口齒輕磨,下巴上癢癢的,撓到她心。李安好雙手緊抓皇上的臂膀:“您吐的血?”

放過下巴,皇帝繼續向上,在她唇上嘬了一口,後與其麵抵著麵不再亂來:“朕沒事。”

這就夠了,李安好不再追問:“琰老親王說明日雞鳴時會送棺柩出宮。”

“嗯,今夜不用睡了,到時瞧著憔悴,也能叫恪王安心大膽著來,”皇帝翻了個身,躺到一旁,望著帳頂:“朕還要罷朝三日。”

“正好歇一歇,臣妾讓寶鵲準備湯膳,給您補身子。”

“不用大補,”皇帝右手覆上妻子的小腹,也不知那小子來沒來?

李安好苦笑,女人家的事皇上不太懂,但寶鵲的祖上卻是深諳婦嬰之道,口口相傳,也有手劄傳下。

在進宮前,舅母還特地讓沈嬤嬤與她明說了一回,重要的一些她與寶鵲都牢記於心。依著沈家手劄記載,女人家葵水過後這幾天並不易受孕,皇上怕是又要失望了。

不過這種事她是不會告知皇上的。人都有私心,她亦然。

夜,涼風習習,唐逸幽一行抵達了河道北府兗州城外十裡地的城隍廟。兵丁入破落的城隍廟查檢,確定沒有問題便開始清掃。戴著鬥笠的唐逸幽與幾個隊頭下馬,仰首望月,過了兗州就到津邊府了。

被腳鐐鎖著的徐博義,雖再無往昔的威重,但兩眼依舊清明,氣勢不弱。其沉聲臉,頰上的傷口已結了厚厚的痂,看著領頭的鎮國公府世子,時不時地勾唇不屑嗤笑,那神情就好像唐逸幽在做什麼傻事一般。

這樣子,唐逸幽見多了,開始還會問一嘴,不得回應,也就不再費口舌了。

不過除卻徐博義,被鐵鐐鎖著的其他十數位都知死了,一路上老老實實。不管是不是裝的,反正他瞧著順眼。

這破廟後院有口井,軍裡的毒師查檢了井水,確定沒問題,兵丁才打水,架起大鐵鍋生火。

唐逸幽立在道旁不動,在去往南千門大營時,他與二弟在這歇過兩個時辰,今夜月明,目光掃過四周並不見異樣。隻是較之那晚,太靜了!

望向城隍廟西邊黑洞洞的林子裡,他與父親在南蠻叢林裡走過,蟲鳥不鳴不是好事。斂下眼睫,未動聲色,卻提高了警惕,拉著徐博義進破廟。

兵丁清掃過,破廟地上還算乾淨,來到一角落座。

徐博義當了十二年的總兵,近三年的總督,也不慫,盤坐到唐逸幽上手:“皇上手裡無將,南漠兵權之事才平息,竟又啟用鎮國公府的人,”嗤笑出聲,語調之中儘是輕蔑,“鎮國公府也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拿著跟草芥在地上比劃的唐逸幽聞言,不由得挑眉:“我還以為你不會吭聲。”徐博義有二主,是肯定的,隻“二主”是誰,他現在還摸不準,恪王應僅是張皮子。

“老夫都成階下囚了,難道還不能逞一逞口舌之快?”

將草芥叼在嘴上,唐逸幽輕笑點首:“也是,再不開口說說話就沒機會了。”

徐博義麵上笑意一凝,僅瞬間又驀然笑之:“真不愧是出身鎮國公府,果然不容小覷。”林中異樣,他亦有察覺,隻沒想到唐逸幽如此敏銳,唐嵕也算是後繼有人。

“你猜那些人是來殺你的,還是來救你的?”唐逸幽轉眼看向徐博義,好好守著峽嘉道不快活嗎?非要倒賣鐵礦,皇帝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兩個嫡女,一個進了恪王府一個進了宮,全成棋子。想想自己府裡,唐逸幽不痛快了,像徐博義這類人就不配有女兒。

徐博義被問住了,他心裡清楚得很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大睜著眼,梗著脖頸,終露了頹敗之象慢慢低下頭喪氣道:“那你還不走?”

唐逸幽樂了,斂目吐了叼著的草芥:“走?誰死還不一定呢。”

延陵府距離峽嘉道並不遠,快馬三日可來回。徐博義被擒後,其藏在峽嘉道的幾個鐵庫就暴露了。二弟已經查過,其中僅有一個鐵庫製的是恪王私兵所用的兵器。既如此,他們兄弟為防萬一就另作算計了。

不管怎樣,活的徐博義和那方的底,他們要帶回一樣。

“我回不了京了,”麵露滄桑,他有預感,自己活不到天明:“跟你說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老國王,膝下有七子,三子為東王。這東王聰明過人,很得老國王的喜歡……”

高祖有七個皇子,先帝為高祖第三子,唐逸幽皺眉。

“老國王有幾個心腹大患,東王為給他分憂,就娶了其中一個大臣的女兒。那女兒野心十足,東王放任,他要養大她的野心,等著她犯下滔天大罪,將那個大臣連根拔起。”

說的是奉安國公府與太後,唐逸幽挑起唇角:“你那主子比之故事裡的東王更為卑劣。這還沒‘功成’,就要殺‘良將’。”

“你以為他是誰?”到此,徐博義是真的有些後悔了。當初那人親至峽嘉道遊說他時,又何嘗不是先喚醒他深埋於心底的勃勃貪欲,這與先帝又有何異?而更可笑的是直至今日他才看清。

“還能是誰?”唐逸幽不屑一笑:“京城就那麼大,能讓你賣命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趴伏下,耳貼著地,眼中躍動著厲芒,“他鬥不過皇帝。”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支持,有點卡文,哈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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