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 77 章(2 / 2)

皇後安好 木木木子頭 9666 字 9個月前

“怎麼可以取消?”李安馨不相信這是真的,衝過去抓住寧誠伯的衣袖:“大伯,你是騙我的是不是?”雙目大瞪,急於求證,“你是想讓我死心是不是?”

寧誠伯看在二弟的麵上,耐著性子皺眉斥道:“安馨,你失禮了。”

這時的李安馨哪還記得閨秀姿態,固守著心裡的那份癡妄哭求道:“我不會與三姐姐爭的,”腿軟跪地死死拽著寧誠伯的衣袖,“我會以她馬首是瞻,好好輔佐她,幫著固寵,愛護她的孩子……”

“閉嘴,”老夫人實是忍不得了,下榻上前一把拉過她,揮手就是一巴掌:“你是閨閣女子,豈可吐這般汙言?”

愛護中宮嫡出,她是想死嗎?

周氏趕來時,李安馨已被兩個婆子強行摁在地上,心中驚懼,她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大選取消,快步上前咚一聲跪地:“母親,求您……”

“無需多言,”老夫人被氣得心口抽疼:“立即送她去慈雲庵,再留著寧誠伯府遲早要被她拖上絕路。”

未到午時,取消大選的聖旨降臨。因著早朝皇上已宣告,所以並沒引起什麼震動。至於尋常百姓,那是夠不著邊的事,也沒多議論。

“娘娘,”馮大海領著手捧聖旨的範德江進入大殿:“皇上封昭修容為昭貴妃的聖旨已擬好。”

範德江將聖旨奉上前:“請皇後娘娘過目後,蓋上鳳印。”

取了聖旨,李安好細細閱覽,確定沒什逾越,便拿了九娘捧著的鳳印,在聖旨上玉璽大印之下蓋印。

封貴妃不同於尋常,朱氏女因為癡病不能親來坤寧宮受封,但旁的妃嬪得前來觀禮。

淑妃是萬沒想到朱氏會被封為貴妃,心裡也無不快。朱氏都癡傻了,晉她為貴妃,皇上也就圖個名好聽。

跪在沈修儀之後的淳修媛低垂著首,敏美人被抓已經兩天了,她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右眼皮總跳個不停。勉力保持著麵上的笑,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收攏,也許今生她都回不了草原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昭修容克嫻內則、勤勉敬上、風姿雅悅,不料遭逢巨變近日成癡,朕深愧之,特封為貴妃,保留其封號,以慰之。欽此!”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妃嬪叩首。

因這是封妃旨意,故李安好需坐於主位受之,隻獲封妃子不能前來,所以免了中間新封貴妃向皇後行三拜之禮。

李安好示意眾妃嬪起身:“昭貴妃的情況你們也都知道。”

“是”

“平日裡就彆去叨擾了,她現神智不明,萬一傷著你們哪,本宮也不能罪責她。”

“皇後娘娘訓言,妾等銘記於心。”

“無事就散了吧。”

“妾等告退。”

因著德妃、郝昭媛等人相繼出事,淳修媛與淑妃之間就隔了個沈修儀。出了坤寧宮,她腳下快了兩步,不著痕跡地越過沈修儀走到了淑妃之後,幽歎一聲:“今年的大選取消了,這宮裡是越來越清靜。”

淑妃斂目,唇角上揚笑容明豔:“本宮怎麼聽著妹妹這話好似不太樂意?”回首看向身後人。

“沒什不樂意的,隻是有感而發,”淳修媛眉目含笑,在淑妃的打量之下不躲不閃,她心裡念著廣袤的草原,平靜如水。

好本事!淑妃驀然冷了臉,調頭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轎輦。淳修媛乃是皇帝登基後第一次選秀太後留下的,是緬川府知府的女兒。

坐上轎輦,長出一口氣。她還是拿不定主意,武靜侯府的底蘊雖厚實,但這些年在皇上的重壓之下,宮裡的暗線早就不剩什麼了。

她再動,勢必還要折人進去,保不全自己都得搭上。可不送消息出去,她又怕侯府裡那幾位不省心的主糊裡糊塗地著了人家道。

這會淑妃倒是希望韓逾當了世子後,把之前受的罪全數還回,徹底打垮她娘和韓致幾個,叫他們頭尾不敢往外露。

目送淑妃的轎輦離開,淳修媛並沒有直接回詠和宮,繞路去了棲霞宮。在朱氏癡傻前幾天,她在她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沙曼陀香。

起始這沙曼陀香是苗地最有名的巫醫沙施用曼陀羅調配出的,有鎮痛之效。後南蠻進犯中原,沙施將藥方獻予豐天女皇,用於軍中。因為濫用,很快軍中就有不少兵丁上癮。

兩軍交戰正是激烈時,豐天女皇以為沙施是南蠻奸細,將其及族人全部絞殺。

駐足在棲霞宮南向町湖邊,她之所以知道得如此清楚,是因她母親這一脈乃是漏網之魚。豐天女皇沒有給沙施解釋的機會,就定了沙氏一族的罪。

沙氏一族近百巫醫全被絞死懸於釧陰山之上,逃出的沙氏族人乾脆奔了南蠻,從此隱姓埋名潛伏各地以覆滅中原為己任。紅唇上彎,她亦是其中之一。

隻可惜皇帝不貪美色,又有龍衛伴在左右,不然她早就讓他嘗嘗沙曼陀香的絕妙滋味了。

還真是守衛森嚴,察覺守門的人朝這看來,她立時收斂眼角餘光,腳跟一轉上了橋,去了對岸著宮人折幾根桃枝便往詠和宮所在的方向。

她才離開,一細長眼宮女就自町湖邊的一棵垂楊柳後走出。離坤寧宮不遠就有一處矮桃林,跑這來折桃枝?

此刻,坤寧宮裡小雀兒正向皇後回稟:“奴婢留意了,就那個淳修媛跟淑妃說了兩句話,沒旁的人了。”

“淳修媛?”李安好咽下口裡的燕窩,凝眉問道:“有聽到她們說了什麼嗎?”

小雀兒搖首:“沒隱蔽的地兒,奴婢無法靠近。”

李安好又舀了一勺燕窩送進嘴裡:“找人盯著些。”淑妃現在應是很急,但吃了上回的教訓,估計她是沒那膽再往外遞消息。

淳修媛也有意思,早不露頭晚不露頭,挑在這當口,是她也很急還是無意為之?當然也有可能是以為在接連大動之後,上位者不會想到有人敢鑽空子。

“是”

鎮國公府霧影苑,陳元若在聽聞大選取消後就呆坐榻上,雙手抱著鼓鼓的肚皮不言語。說來也奇怪,自有了身子後,她是一回噩夢都沒做過。

覺是睡安寧了,隻那麼個人遠在北地,她這心裡總發燥。也不知現在的這些改變是好是壞?

呢啊……

一聲鷹叫擊破長空,枯草溝裡一坨枯草慢慢上升,露出一張黝黑的臉,沾了一根草屑的舌舔過乾裂的唇口,站起身拉滿弓,算計著那頭海東青振翅的次數,嘴裡在數著:“一……二,”調整箭頭,“三,”音一落,鬆手,箭矢離弦破空而去。

呢啊……

和鎮國公像極了的狼目緊盯箭矢,直至擊中那頭海東青,男子腳尖一點翻出枯草溝,飛掠向海東青墜落之地。

鷹門山的情勢遠比他想象的糟糕,五個月前趁著西北軍擴軍,他頂了漠河一青丁的名被燕茂庭送進了狼螢衛所。

這狼螢衛所離鷹門山七十餘裡,靠近北斐。他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將狼螢衛所方圓十裡地都摸透了,同時也發現了一事,這裡時有海東青經過。

一開始他還很振奮,因來時為哄皇上高興,他說過要逮一頭萬鷹之神——海東青帶回京城。觀察了四個月,高興勁兒沒了。

從這過的海東青來去都是定向,明顯是被馴養過。就在他猜測誰這麼大膽時,龍衛送來了信,楊嵊通敵,兩年之內戰起。

皇上給他下了令,想法子儘快收攏兵丁,獨立成支。他在枯草溝裡已經熬了三晚上了,滲進西北軍的龍衛讓他四日之內回衛所,他還以為等不到海東青。

嘭……

翅膀被射中的海東青砸在一塊乾土塊上,抖動了兩下就沒了氣,血染了綁在腿上的細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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