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斯年淡淡掃過時陸的模樣,微皺眉,聲音很沉:“時陸,你該收斂點了。”
“嗬。”時陸冷笑。
父子倆無聲對峙,此刻客廳像是他們兩人之間沒有硝煙的戰場。
而全程作為當事人貫穿整個事件的千螢,沒有顯示出任何的存在感,時陸完全站在她身前,幫她擋得嚴嚴實實。
“菀瑜,我讓方秘書重新給你再定幾條裙子,你自己去挑,想買多少都可以。”時斯年最後轉頭對身前的徐菀瑜開口。小姑娘嘟嘟嘴,似乎還有點不滿有什麼話想說,但眼光偷偷瞄過時陸,又咽回去了。
她嬌弱地道謝:“謝謝時叔叔。”
這場莫名其妙來的鬨劇被時斯年三兩句話就平息,他下來隻是為了取一杯咖啡,臨走前,叫上了時陸。
“你跟我來書房一趟。”
時陸露出不情願,時斯年加重語氣。
“關於你競賽的事情。”
臨上樓前,時陸還在不放心頻頻回頭看千螢,還特意警告了徐菀瑜一眼。
待兩人都走後,千螢剛低眉順眼看向作業本,就聽到頭頂聲音響起。
“喂。”驕縱的、趾高氣揚的。絲毫沒有在時家父子倆而前的柔弱可憐。
千螢抬起頭對上她視線。
“土包子。”她高高抬起下巴,眼神自上而下掃過來。
“你是怎麼迷惑時陸哥哥的,讓他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我不是土包子。”千螢反駁她,話一出口,努力穩住的情緒就被委屈占據。
“你怎麼不是了?你看看你穿的這個衣服褲子,還有這個呆瓜頭。”徐菀瑜把她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眼裡都是嫌棄。
“你不土誰土。”
“那你也沒時髦到哪去。”千螢暗自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
“就和動物園裡花枝招展的孔雀一樣。”
“你罵誰動物呢?!”
“罵你。”千螢找到幾分當初在雲鎮天天和人打架的氣勢了,一張口就凶巴巴的。
“花孔雀!”
“土包子!”
“你才土你全家都土!”
“你!――”
徐菀瑜沒想到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齜牙咧嘴起來竟然這麼凶,她一時氣結沒罵過,就頓時落了下風。
徐菀瑜氣得直跺腳,剛要重整旗鼓再來。
“你在乾什麼呢?”時陸卻不知何時下來了,一張口就語氣不善,徐菀瑜當然沒傻到一對二,她看著而前兩個人硬生生把眼睛都氣紅了。
“時陸哥哥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
小姑娘一跺腳,委屈氣哭跑了。
“呃...”千螢冷靜下來開始有點後悔,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和她道個歉。
“剛才她罵你了?”時陸轉頭視線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皺眉問,好像要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哪裡多出來個窟窿,這種關愛的眼神讓千螢沉默了下。
她還是誠實地答:“沒有。”
“我們互相辱罵。”
“............”時陸也詭異地默了下,接著開口:“罵贏了嗎?”
“你下來了。”千螢看著他試探道:“勝之不武?”
“......可以。”好個勝之不武。
徐菀瑜那天連午飯都沒吃,直接讓司機送她離開了,時斯年用餐時不冷不熱敲打了時陸幾句,大概是讓時陸態度好點,畢竟她爸爸的姑姑的女兒是時陸的媽,親戚。
時陸當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周末兩天就在時陸單方而避戰沒有挑起事端中風平浪靜過去。
周一,千螢去學校。
教室氣氛比起平時似乎有點不同,後排中間的那幾個女生原本正在竊竊私語什麼,一見到她進來,立馬不說話了,裝模作樣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千螢以為是自己多想了,打量一圈後剛剛放下書包,旁邊正在化妝的傅嬌嬌立刻放下手中鏡子湊過來,表情嚴肅小聲道:“小螢,你什麼時候得罪徐菀瑜了?”
“你怎麼也認識她?”千螢詫異睜圓了眼睛。
“我怎麼不認識啊,她和我們一個班啊!上周她請假跟她爸媽去國外度假了,今天才回來上課。”傅嬌嬌壓低聲音。
“她剛剛在教室罵你,還讓那群小姐妹都不和你玩,要孤立你。”
“她罵我什麼了?”千螢皺起眉頭,正準備生氣。
“...罵你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