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婉兒看著台上,紅唇也合不上。
她怎麼就沒想到存在一起用呢?
男劍修真是狡詐啊。
而擂台上,閻琰左右手不斷高舉海碗,一口飲下,速度飛快,晶瑩湯液從他嘴角不斷滾落。
“他在乾嘛?他瘋了?”
“欺騙長老,假借突破中斷大比,不僅會判至穹峰輸,明年大比還會從他們一炷香時間裡扣掉拖延的時長,加倍懲罰!”
“他現在的修為,徐猛沒看錯,至少還要修煉三個月才能進階,不可能在擂台突破啊。”
眾人看著他動作就覺得窒息。
“所以他到底在昏什麼頭?他喝的是什麼?彆告訴我是聚靈粉化水!”
但說話間,一股來自深山的幽深百菌香氣,就從擂台上飄蕩,隨他們談論時,四散入他們口鼻。
這香味淡薄,並不濃鬱霸道,卻如細雨,潤物無聲地一絲絲湧來,溫潤又細膩,這菌鮮中還有一絲難得的沁人心脾,一口吸入,竟惹得他們唇齒間唾液瞬時湧出。
他們忍不住扣動齒間。
可惜,徒有香風,沒有味感,令人遺憾不已。
而一吞一吐時,他們腹中丹田的功法運轉都好似有一絲急切,好像在渴求這一股溫和的奇香遊走經脈。
他們不由將渴求目光移到了擂台上,移到了盤膝而坐的閻琰手中……一隻隻大小不一的海碗上。
這是什麼東西?
他們不由跟著閻琰喉頭微動。
台上的徐猛,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神往。
但感覺丹田運轉後,他驟然清醒,瞪眼看向閻琰。
隻見他一碗碗灌入,通身靈力竟是洶湧澎湃,一層層增益上升!
築基中後期,築基中期巔峰……
徐猛又驚又怒,“長老,他違規,他在服丹藥拔高修為!”
“什麼?”
眾人皆驚。
這才朝閻琰看去,一看就呆了。
“快築基後期了!怎麼可能!”
“他喝的是什麼!?怎麼有見效這麼快的靈粉化水!他修為還在飛漲!”
錢清秋都在台下看得錯愕不已。
“師兄,我終於知道你為何跟至穹峰結盟了。”林振大徹大悟。
朱鶯都跟著小雞啄米地點頭,“立地突破快三個小境界了,這必須聯盟。”
錢清秋:“……”
他倒是也沒想到。
擂台上。
裁決長老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沉吟半刻,看向徐猛,“南潯並未禁止在擂台上服丹。你等候的時間,我可以做主,待會加倍補償給你。”
徐猛:“!”
對方的修為一層層拔高,是補償比鬥時間的問題嗎?
然而,在他焦灼之時,終於閻琰將拿出的十幾個海碗全喝空了,修為停在了築基後期。
他麵色紅潤,站了起來。
徐猛握緊了刀,當即一招劈下。
然而,就見閻琰又從芥子袋裡掏出八、九朵顫顫巍巍粉梅狀丹藥,一口吸入。
又掏出一碟盛有十幾柄拇指大的琥珀色小劍玉蝶,全部送入口中。
徐猛:“!”
裁決長老:“……”
蘇漁:“…………”
記
徐猛咬牙,重山刀訣劈下。
十重高山,頓時從天而降。
然而一瞬,閻琰頭頂冒出白煙,靈氣蒸騰。
手中二尺龍鱗劍,一聲龍吟輕鳴,劍光赫然寬大一寸。
歸一劍陣起!
劍光觸到重山刀影時,高山竟一層層消亡,劍陣竟一層層暴漲——
十山,九山,八山……
十八劍,十九劍,二十劍……
呼吸間,刀影去了八重,而劍陣逐數增強!
徐猛目眥欲裂,“你吸食我的刀意!你歸一劍修煉到三重巔峰了?!你一直在隱藏實力!?”
閻琰一字不回,劍招不斷。
歸一劍第三重巔峰,身後二十七道劍氣浮空!
一舉壓下,劈斷最後一重刀山!
徐猛手中冷刀,叮一聲清脆,從中間斷裂成兩段。
刀尖落在地上。
“!”
刀修,刀在人在。
刀毀,則一敗塗地。
徐猛雙手抖動,手腕已然震斷,虎口鮮血直流。
他踉蹌退後一步。
身上黑色勁裝,一瞬從胸口爆出一道筆直血線。
他愕然片刻,仰麵倒下。
滿座震驚。
一道療傷法訣,瞬息落在徐猛身上。
“至穹峰——”裁決長老歎息一聲,“勝。”
一字剛落,站著的閻琰也一口鮮血噴出,跌落擂台。
麵如金紙,卻緊緊握著手中的劍。
二師姐,他做到了。
不為魚肉!
“陳師兄,多謝你指教。跟你過招,我有了些領悟。”
比鬥塔十層。
陳書辛挽了個劍花,收勢,微笑朝麵前恭敬的無品階峰弟子頷首,直到對方下擂台療傷,他才收了笑容。
“至穹峰結束了嗎?”
陳書辛回到峰頭專座,端起茶盞,輕笑問著回來的師弟。
他們凜然峰三等排行第二,沒多少人敢來挑戰,可總有些蠢貨追求劍道,想找他這個金丹巔峰比鬥,借此領悟,煩不勝煩。
他懶得理會,可按照大比規則,卻不得不應戰,害得他今日都無法親自下去觀看精彩一幕。
“把至穹峰如何敗的,仔細說來。”
被問到的師弟,怔了下,才表情尷尬道,“師兄……剛他們拿到三等階位了。”
“嗯?”陳書辛茶盞一頓。
“你說的是誰,鐵罡峰還是雲霧峰?”
師弟張嘴又閉上,終於尷尬開口。
“師兄……我說的是至穹峰。”
“?”
“至穹峰保住了三等品階。”
“!”
啪地一聲,陳書辛手中茶盞,頓時捏碎。
“彆急。”
比鬥塔三層,至穹峰休息位置,蘇漁看向圍著閻琰、急得團團轉的眾人,伸手就掏了掏芥子袋。
“長老不是說,隻是靈氣調動太過凶猛,導致一時氣血不足嗎?”
“補下就好了。慌什麼?”
說罷,她又掏出一口鐵鑄雙耳大鍋。
一眾師弟妹們全張了張嘴。
好像看習慣了,也不是很驚訝了——才怪。
“走走走,幸虧沒挑戰,我就知道他們還有丹藥!”
“老天,他們又開始掏芥子袋了……至穹峰不會峰頭下埋著條靈脈吧記?怎麼突然有錢買那麼多靈丹妙藥!”
“嘶——她、她怎麼掏出了個鍋?”
“!?”
一群人偷偷觀望,一看就傻。
用鍋裝丹藥……不是吧,怎麼比閻琰用碗裝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