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琴音化作的妖貒經過五層套娃,巍峨凶猛,頃刻朝徐猛五人踐踏而去。
徐猛修為最高,身形一震。
而其他四人身形狂震數下,臉色蒼白,口鼻出血,紛紛倒地!
眾人倒吸一口氣。
裁決長老都不由朝陸一舟看去。
雲霧峰找的劍修外援,爬都爬不起來了。
通過問心劍陣,劍法卓越,可又有什麼用,琴音之下,他們一劍都沒揮出,識海就被攻破!
台上的徐猛神色巨變。
要不是他金丹中期,此刻可能也倒下了。
深吸一口氣,抱元歸一,他才穩住紊亂震顫的識海。
徐猛臉色凝重,“這不是百鳥朝鳳。我比鬥上千次,從未見過這琴訣,它叫什麼。”
陸一舟抱琴,微笑道,“嗯,不是。我二師姐取了名字……”
擂台下的蘇漁捂住額頭。
“此琴訣,名為七咂。”
陸一舟剛說完,嘴角含笑,一瞬仰麵倒下。
識海耗空,他早已脫力。
杭婉兒慌忙上前。
裁決長老揮袖,將他與雲霧峰倒下的四人一同送至台下。
看座上,衛釗複雜地看向蘇漁,“二師姐的七咂丹,讓四師弟領悟良多,他本不擅比鬥。如今在徐猛刀下,以一敵四,他這琴訣精益,真是深得二師姐七咂的真諦。”
三套鴨……
蘇漁:“咳。”
她剛看著,確實也覺得十分眼熟,妖貒套鳥,鳥套雞,雞套鴨,鴨套鴿,……
沒想到,還真的是。
她按住眉心。
中華料理,有智慧有傳統有曆史有民族。
到了現代,還有料理化學、營養學的科學理論,進一步增益烹飪技藝。
懂料理的人,聞一知十,觸類旁通。
烹飪二字蘊含的智慧跟道理,用到修仙比鬥……當然,也可以。
對此,蘇師傅一點不謙讓。
“他學得不錯,給他記兩千貢獻點。”蘇漁大方,對副手的進步從來給予充分肯定。
杭婉兒頓時羨慕又欽佩地看向昏迷的四師兄。
“師兄,這是什麼琴訣,我從沒在琴課見過。”
看座上的林振,看向身邊大師兄。
“這都套在一起,是什麼……”
錢清秋神色也是剛從怔楞恢複,聞言轉頭遙遙看向蘇漁。
妖貒,蹄花丹?
半餉,他修長手指覆在額上,仰頭一聲悶笑。
林振:“?”
完了,師兄傻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他又不會笑師兄。
“誰說南潯沒有元嬰之後的琴訣,”錢清秋卻是笑聲不斷,“大錯特錯。”
林振一臉茫然。
朱鶯也不太明白,但臉上喜色連連,“好像至穹峰有希望贏了。”
但錢清秋卻止住笑意,擰眉看向擂台。
隻剩徐猛一個人了。
最後一人。
也是最難的一人。
至穹峰,你還有什麼驚喜。
擂台下,
杭婉兒也看著徐猛咬唇,“剛才爆裂花甲的寶光耗儘,再也無法抵禦金丹&3記0340;一擊。”
徐猛金丹中期。
而他們隻剩下閻琰、鬱東兩個築基。他們沒有任何法寶可以抵禦金丹,隻能靠自己。
衛釗神情凝重,但很快和緩幾分,“能走到這一步,已是幸事。就如二師姐所說,今年不行,我們還有明年。”
杭婉兒抿住紅唇,可她不想輸啊。
她目露一絲希冀,偷偷看向蘇漁。
二師姐……是不是還有什麼辦法?
自從她回山後,二師姐總是能做成,他人做不到之事。
“師姐——”杭婉兒渴求。
一個廚師能做的,也不過就是菜品端上食客桌子前的那一部分事罷了。
在後廚竭儘全力,就是廚師的全部。
上桌後,一切就交給食客們來評判。
蘇漁一手撐著臉頰,一手翻閱妖獸圖譜,麵色淡定,“儘人事,聽天命。”
二師姐也沒辦法了。
杭婉兒縱使早有感覺,依舊難掩失落,靠在椅背上,頹唐看向擂台。
果然就見到擂台上,徐猛獨自一人,也張狂舉起了刀。
“你們確實能敵金丹。”
徐猛咧嘴。
哪怕是他都沒想到,至穹峰的手段如此多。
陳書辛借給他的兩個劍修弟子,在築基音修麵前不堪一擊,毫無作用,真是荒唐!
“我很欣賞你們,但可惜,如果衛釗進階金丹,也許你們還有希望……”
“你直接放馬過來,彆廢話。”鬱東打開芥子袋,開始吞藥。
徐猛輕笑,“還想補充靈力?無用!”
他一刀就朝鬱東拍去。
“你們吃丹藥也無用!”
鬱東縱使靈氣補充到了巔峰,也被他金丹威壓,牢牢鎖定。
一擊,就連同兩個煉氣師弟,被徐猛拍飛出去,瞬間倒飛出擂台。
閻琰措手不及,臉色驟變。
“輪到你了。”
徐猛扯了下眉。
“原來,你早已通過問心劍陣,但不夠,還是太弱,我們差了一個大境界——”
他話音未落,就見閻琰苦笑。
“沒錯,我們差太多了。”
蠢貨,現在才明白嗎?
徐猛嗤笑,但剛舉起刀,就見閻琰突然轉身走到了裁決長老麵前。
徐猛怔然,“做什麼?你要認輸了嗎?”
他收住刀勢。
卻聽閻琰道,“長老,按照門規,若大比中途,弟子要突破,該當如何?”
“!”
裁決長老一雙精光雙目,驟然看向閻琰,但審視片刻,就眉角微抽,“若要突破,則比鬥中止。晉升完畢後,再繼續。”
“你們誰人要突破?”
徐猛瞪眼,“閻琰,你休想拖延時間,你剛到築基中期,還未到後期門檻。”
一刀就要劈下。
然而剛要碰到他時,閻琰盤膝坐下。
“我要突破,現在。”
“!”
徐猛的刀鋒,頓時被裁決長老按住。
他正要開口,就見閻琰一邊看向擂台下,一邊從芥子袋裡拿出了一碗、兩碗、三碗……共計十二碗冒著淡淡金絲油光的湯水。
徐猛:“!!”
裁決長老:“……?”
至穹峰一眾師弟妹們全看向蘇漁。
蘇漁伸手扶額。
孩子大了,管不住。
蘇師傅緩慢吐出一口氣,“怪不得我最近總看見新碗,老記碗一個一個的少了。”
全在他那兒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