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劍上三道霞色,此刻卻隱隱長出了第四條,顯然離成為四品法寶,隻有一些時日的距離了。
金霸門長老們:“!”
拒絕固若金湯、才沒成化神的張長老:“!”
師父.臉疼.穆道人:“……”
為師學藝不精啊。
“這是什麼丹?能否出售些許給我金霸門試試?”
金十四的聲音都在輕顫。
本來他以為自己功法威能在化神中墊底,弊端無數,可若是……能服丹,他又可以了!
他們金霸門又可以了!
他們門派三個中就至少有一個金係靈根。
金十四真是後悔,怎麼在北境修真集會,他沒跟金昊天這小子,一起去南潯二層樓嘗試下呢?
哎呀。
人家現在回了南境,要是停止營業,他就是金霸門的罪人了!
蘇漁哭笑不得地掃向閻琰手中的玉劍丹。
“這都是給飛劍用的。”她坦白。
以形補形,用的還都是劍氣相關的靈材。
張長老手一抖,飛劍,他有啊。
“這……哎。”金霸門長老都無比失望。
但蘇漁看了眼金霸門大多使用的金叉戟,有些三叉,有些四叉……倒也形態各異,幾根並在一起,有點像是魷魚須,不是。
咳。
蘇師傅扶著下巴,思考道。
“我試試。”
要給金係長老做滋補小食的話,她有兩個想法。
一是用料理中她認為的金係烹飪方式。
二就是以金入道,譬如可食用金箔料理。
蘇師傅思考了下,就有了些嘗試的蠢蠢欲動。
當即從芥子袋裡取出了一大塊鐵板,以及數十根木簽。
眾人看地一愣。
蘇師傅微笑,“不知道行不行,稍等片刻,待會請金霸門長老們吃鐵板丹。”
鐵板魷魚。
利用鐵板的金屬導熱溫度,直接將料理乾淨的魷魚炙熟,倒上事先炒香的油料,以及多種醬合成的秘製烤醬刷在充滿水分的魷魚上。
再用鐵板鏟刀,重壓在魷魚上,讓魷魚兩麵都緊緊貼在滾燙的鐵板之間。
熱油滋啦滋啦的跳動間,魷魚中過多的水分被擠壓而出,醬料深深融入,讓魷魚表皮既能保持足夠的脆爽,又不會焦柴。
魷魚皮香肉熟,還含著三分鐵板獨有的熱香,再撒上不可少的孜然與辣粉。
五行大鍋熊熊燃燒,轉而這鐵板魷魚很快就縮小至拇指大。
蘇漁一根木簽,串了四五個鐵板魷魚迷你丹,才遞給金十四長老。
彆說是他,金霸門、南潯門所有長老弟子,都被香地不能入定了。
金十四看這鐵板丹——槍烏賊形上的須末,真是又驚又奇,竟然是跟他們金叉戟的戟尖有幾分相似。
而這丹藥,竟像是糖葫蘆一樣串在木簽上……
南潯煉丹師,真古怪的不輕啊。
金十四來不及細想,熱氣騰騰間,一串四五個鐵板丹上,濃鬱醬汁沾著顆顆細小融於汁水的孜然顆粒,一股醇厚霸氣的鐵炙香氣撲鼻而來。
他頓時豪氣地湊上去,撕咬一口,一瞬就把木簽頂端的那隻鐵板小魷魚撕了下來。
魷魚須垂在他嘴邊,醬汁沾染。
很快,嘴中迸發的鐵板熱氣就將他淹沒。
魷魚口感韌勁十足,烤香的皮一破,內裡吸滿的醬汁汁水就從中爆出,鹹鮮辣香一層層湧來。
越是撕咬,越是停不下來,而一道道噴火般的熱辣炙香後,一絲絲停留在舌尖的鐵香卻是慢慢顯著。
熱鐵仿佛一塊塊在他口中肆意席卷,又好像他本人置身於炙熱的鐵爐之中。
舒服!
吃得渾身發熱,金十四不由朝蘇漁慈祥地笑,“小蘇師侄,老夫確實感受到了一點金係靈力。”
“雖然對我踏入化神的修士來說,微弱了些。但想必金丹或是元嬰服下,是十分有用的。”
金霸門眾人聽著,都不由有些失望。
那就是沒太多用處了。
但剛要低頭,就見一道金光從金十四長老的丹田跳出。
他本命法寶六品金叉戟,竟是自主浮空,散出耀眼寶光。
它狠狠一顫,似乎是用力一吸,頓時從金十四長老身體中吸走了四道鐵板丹的靈氣虛影。
瞬息,這金叉戟的寶光閃了閃,好像是心情愉快地圍著金十四長老的身體轉了一圈。
還不肯走。
等金十四長老咽下最後一個鐵板丹,它才又是狠狠一吸!
“沒事,小蘇師侄,你如今才四品煉丹師,對化神修士的丹效不足,也是正常。”金十四摸著自己仿佛染了金色的胡須。
金霸門眾人、南潯各位,都沉默看向他。
金昊天嗷一下張口,朝天際噴出一道火字。
——那肯定對你沒用啊!
——鐵板丹都被你本命法寶搶走啦!
——好家夥啊,十四長老,你的固若金湯還沒到六品法寶的層次……搶不過自己法寶,你還要繼續練啊!
金十四:“?”
——等長老你到化神後期,超過自己六品法寶的時候……
——大概能從它嘴巴裡搶到一顆半顆鐵板丹了,前提是它那時沒有進化。
金十四:“!”
他低頭,就見仿佛耀武揚威般哈哈大笑的金叉戟,戟身輕顫,身上寶光流泄。
顯然是用得很滿足,還有了點增益。
“……”
他伸手,金叉戟才不情不願地重新融入他體內。
頓時他身上肌膚層層成了金質般。
芥子袋中一把五品靈劍飛出。
一劍劈在他身上,叮一聲,斷成四五段。
而他身上金光,絲毫未損。
他肉疼地嘴角抽了抽,但很快又笑,一指遙遙超遠方一座小山指去,半息之間,小山成為塵埃。
增益了!
他增益了!
“哈哈哈哈,我的本命戟吃了,我運行固若金湯,與它合二為一,就也增益了!”
金十四大笑不止。
“老子也能服丹了!”
——醒醒,您服啥呀?您就是個服丹工具人。
——這把之後,咱們金霸門不會都靠伺候法寶,飛升了吧?
金十四:“……”
金霸門所有人都敬佩感激地望向蘇漁。
南潯張長老、一應劍修都流下了口水。
*
“小姐境界又倒退了!”
天盛宗的飛舟上亂成一團。
化神長老,無奈又一次請梅有德投影到飛舟上。
梅有德大步走入女兒的船艙閨房,一身儒雅氣息見到床榻上半昏迷的梅真兒就是一滯。
她身上的氣運幾乎完全流失。
神識都被反噬。
“爹……救我……”梅真兒覺得自己丹田好像是破了般,修為大幅度地下降,“南潯,肯定又是南潯那個蘇漁做了什麼!”
功法運轉,不僅無法補充靈氣,還從她體內帶走了更多。
她滿臉慘白。
“真真,你與那些無法承受你氣運的弟子一樣了。”
梅有德儒雅臉龐,歎息一聲。
梅真兒渾身是汗地發抖。
她見過,那些人都死的很慘……
“爹,你大乘了,你肯定有辦法救我,我是天盛宗的氣運之女,你要救我啊!馬上西海五行宮就要開啟了,我能帶著天盛宗贏回來!贏回來,我的氣運就又回來了!”
她說話間,神識痛楚無比。
而她手腕間灰霧珠串竟然亮起,其中的灰霧老人,漸漸浮現。
“劉老,救我!”梅真兒一聲慘叫,“爹,劉老,殺了那個蘇漁!”
但頃刻,灰霧老人就在她麵前變成了她的模樣。
梅真兒驚懼的表情停滯在臉上,“……劉老……你做什麼啊……你彆嚇我……”
“哎不中用了。”
梅有德儒雅地合上自己手中的書卷,伸手摸上女兒恐懼、崩潰的臉。
“爹會為你報仇的。”
灰霧中曼妙女人變成她的模樣,一瞬湧入她的識海。
梅真兒識海撕裂般,又驚又怕,“不……爹,她要奪舍我!”
但一瞬,她尖叫抵抗的神識,就被常年握著書卷的手,從體內抓了出來。
梅真兒不敢置信看向自己的爹。
“梅掌門,我答應過你,你替我找一具年輕美貌的身體,我就竭儘所能替你承擔氣運提升的反噬。”
梅真兒瞠目,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柔媚無骨地坐了起來,一息就恢複到了元嬰巔峰的實力,嫵媚地笑。
然後聽見‘她’說,“放心,我會實現諾言。替你承受氣運反噬的新容器,我已經找好了。”
爹的氣運……
反噬容器……
新容器,那舊的是什麼!
梅真兒尖叫,“不,我是氣運之女,我不是容器!我是爹的親女兒,唯一的女兒!爹不可能害我!”
但她一息就被梅有德拿著書卷的手,拍入了灰霧手串之中。
床上的‘她’柔媚地笑,輕撫過手串,抬頭望向他,“梅掌門,從今日起,我便是你第十三女兒,梅真兒。”
一粒新的珠子,灰霧凝結,落在十二顆珠串中央,震動不休。
“不!”
尖叫從灰霧中傳來。
沒多久,一顆血淚從第十三顆珠子上滾落。
*
北境。
帶著鬥笠的黑袍男子,停在一個法寶店鋪間。
抬頭望向南方。
“至穹峰的氣運沒有繼續流失了。”
【那道君你就可以放心了。】
碧玉龜也鬆了口氣。
【這次解決完師弟妹的事情,就該飛升了。】
男人頷首,低頭挑選飛劍。
“不知閻琰歸一陣到了什麼層次。”
他挑選了一把中意的三品飛劍,摸出靈石遞給老板。
老板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就見他手上,白色細布裹纏。
就連鬥笠下,都有一條細條白布若隱若現地垂墜下來。
“還有七師妹的五仙繩損壞,再購置一條新的送她。”
“鬱東不愛修煉,便送他一本龜息功法。”
“衛釗的金丹不知怎樣了,培元丹。”
身上被層層拇指寬細布包裹地密不透風的男人,很快購置了不少東西,都放入芥子袋。
即將縮地成寸時,他又飛入北境四五個秘境,將數個冰魄湖一瞬托起。
各種魚蝦妖獸遊動不止。
每樣十條,贈給二師妹。
“嗯,不夠肥……這條……品相不好,頭上怎麼有傷?”
“這……勉強。”
他不斷篩選。
*
金霸門宗主,金仞鋒帶領一應核心弟子,在山門等候本次修真盛會凱旋的弟子與長老們。
這次,他們金霸門斬獲第二。
與往年一樣的成績,卻贏了占據頭名十年的天盛宗!
金仞鋒掐指,“怎麼還未到?可是路上耽誤了。”
正說著,一艘刻著三叉戟標誌的巨大飛舟從他頭頂飛過,無情地開走了。
“???”
隻留下一行火字。
——師父,各位長老,各位師弟師妹們,我們去南潯小住些時日。
——不用掛念。
金仞鋒:“!”
很快一道玉簡落下,展開字符。
【宗主,南潯與我金霸門數百年情誼。金十四我帶弟子們去南潯交流三十日。若是宗主你得空,也該親自帶著厚禮來南潯敘敘舊,禮尚往來,才不失我金霸門的禮數。】
數百年情誼?
前陣子昊天發回的玉簡才說百年情誼,這幾日,又變成數百年了?
宗主心累。
*
南潯派一百零八峰。
各個弟子都喜氣洋洋,禦劍升空。
沒多久,他們就見到空中一葉扁舟,由遠及近。
“回來了!”
“回來了,蘇師姐真的帶著上古靈脈回來了!”
很快他們就見到這扁舟上,一個雙手合十的秀美僧人。
“啊,蘇師姐果然收了一個佛子回來!”
扁舟後,又跟著一艘金霸門的上等飛舟。
“啊呀,蘇師姐果然把對手也帶回來了!”
沒多久,又是冰淩花與水霧,在半空中凝結。
就聽兩道俏皮聲音響起。
“蘇大師,我水靈門核心弟子雪寧,與十三位師兄師姐前來拜訪,交流一月。”
“蘇姐姐,我冰淩宗核心弟子微霜,與十三位師兄師姐前來拜訪,交流一月。”
南潯弟子:“!”
啊呀,蘇師姐把北境的兩大門派也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