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今日做飯了嗎(三合一)(1 / 2)

蔥香蒜香與辣香,伴著芝麻的多重香氣,層層將蕭牧歌五感淹沒。

他不由拿起銀筷,挑起一塊沾著辣油的粉皮與蔥末混合的薄如蟬翼豆皮,混著濃鬱麻醬,送入口中。

一瞬,綿密的口感,香辣地滾燙入口。

粉皮軟韌富有嚼勁,和豆皮輕薄略有筋骨地混在一起,竟然層次分明,軟又不爛,燙又不坨。

伴著濃鬱湯汁,口中生香。

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還將最後剩餘的紅油湯汁與蔥末一起飲儘。

熱氣舒暢入懷,暢意萬千。

蕭牧歌額間汗珠,逐漸沾濕遮掩通身渡劫修為的細布。

【糟糕道君,你的渡劫修為在汗液中外泄了!】

“……!”

一息,蕭牧歌僵硬地放下碗,捂著額頭走進船艙。

“好厲害,大師兄這是頓悟了?今日二師姐這三品寶衣的殘骸沒有靈氣,我服下並沒有什麼感覺。”

杭婉兒好奇。

南潯眾人都疑惑。

秀美佛子歎息,“在下又輸了。”

金昊天都搖頭,“一敗塗地的我。”

蘇漁:“……”

扁舟在雲霧間穿行數日,又有穆道人四個元嬰不斷加速風流,他們一日千裡,很快就見到了西疆滿天黃沙。

一路往西,黃沙遍布,人煙稀少。

雪寧與微霜,五行屬水與冰,天然感到一陣不適。

幸好沒多久,一片綠洲與海色在黃沙儘頭若隱若現。

這綠意盎然,讓看久了遍地飛沙的眾人都鬆了口氣。

離得近了,眾人就見到綠洲中分彆坐落著五座山門,牆高九丈,拱門上分彆畫著象征五行的金木等兵刃、綠植標誌,並豎著玉刻牌匾。

——五行火宮

——五行金宮

……

——五行水宮

巍峨的五道山門之後,或是婉約小橋流水、亭台樓閣,或是氣勢萬千的正殿、偏殿,五行風格各不相同。

“好厲害的樣子,為何要在外找繼認者?他們自己沒有弟子嗎?”

杭婉兒不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南潯背叛還在眼前,弟子們也很難理解這底蘊深厚的五行宮,找尋繼任者的真意。

但或是威嚴或是鋒利、溫婉的五道老者聲音,卻是從五行宮中傳出。

“千年來,五行孰強孰弱,難分勝負。吾等五行使者,數百年爭論不休。”

“因此吾等設下考驗,各自尋找一位兩百歲以下的天才人物,吾等將傾其所有,扶持對方。”

“且看吾等哪一宮選中的人物,是本次救世之子。由此,吾等五位也將分出五行之力的強弱勝負。”

南潯弟子們都聽傻了。

蘇漁倒是理解,這不就是買股文嗎。

五選一啊。

但他們還沒動,這五行宮的五位宮主就自行吵了起來。

“蠢貨,何須等到救世?此次五行宮分彆選出五位繼任者,分彆進入上古秘府,看誰能得到承認,不就是哪一宮贏了?嗬嗬必定是我火相宮獲勝。”

“哼。魯莽,上古秘府算什麼,能助人修抵禦魔族進犯的才是最後贏者。”

“就你土相有耐心,把我水相放在何處?無需多言,我水相宮本次竭儘全力輔佐的天才人物,必定是最終勝者。”

“彆吵!再吵,老夫就滅了你們四個!”

南潯:“……”

五道恐怖氣息,頓時注視向他們的扁舟。

半晌,才慢慢消散。

每個五行山門前,分彆出現了兩位金紅藍綠褐衣袍的元嬰巔峰,一人宛若少年,一人宛若少女,年輕俊美,朝南潯扁舟微笑。

“諸位,請選擇一山門入住。”

他們五宮之人異口同聲道。

“挑戰開啟三十日。無論入住何處,均能去五座山門內參與考核。”

青玄頓時糾結。

逼死選擇困難症了。

去哪一宮,會不會得到哪一宮承認的概率更高。

過去五行宮麵世,會如何考核,卷宗也沒詳細說明。

倒是扁舟上,微霜與雪寧兩人,希冀地望向蘇漁,“蘇姐姐,跟我們去五行水宮吧。”

他們兩人五行屬水。

但還沒說完,就見山門上雕鑄十八般武器的金宮內,迅速飛出金十四長老的身影。

“南潯諸位,來五行金宮,跟我們金霸門一起。南潯以劍入道的多,與五行中鋒利的金係靈根是最接近的。”

“有理。”

青玄與張長老都不由頷首。

蕭牧歌已經重新綁好繃帶,從船艙走了出來,他眼中也是讚同。

蘇漁倒是無所謂,她五行大鍋五彩斑斕,五行靈根,去哪裡都可以。

不過看了眼為數眾多的劍修南潯弟子,還是跟隨青玄長老,朝微霜與雪寧歉意地一笑。

“等到闖陣時,我們再見。”

兩人隻能沮喪地自己去了五行水宮。

四道山門,頓時在他們做了選擇後,隱沒在一片綠洲中。

隻剩下金門熠熠生輝,南潯一群人的扁舟頓時入內。

五行金宮兩個元嬰巔峰,微笑朝他們施禮,在前麵帶路,領著他們進了偏殿院落。

銳氣與肅殺之意,彌漫在這整座山門之中。

很快就有數位身穿金縷袍的金丹弟子,朝他們送上靈茶。

兩位元嬰巔峰微笑道,

“諸位先休息一番,三日後,就能任意挑選山門進行挑戰。”

“無論順序,每一座山門都會開放三十日。”

“若是受傷或靈力不足,我們也有丹藥、法寶出售。”

說罷,他們就施禮消失。

南潯眾人麵色古怪。

“上茶的是金丹,領路的是元嬰,五行宮果然很強,但有點像……”

他們全不由望向蘇漁。

蘇師傅體內五行鍋都晃了下。

她不由摸了下鼻子。

她可沒有讓元嬰帶路,頂多是讓他們打打蛋白罷了。

“我們金霸門打算先去挑戰五行土宮,”金昊天在大堂太師椅大大咧咧坐下,“土相多是防禦,我們金霸門善攻,也許能旗開得勝。若是不行,就當了解下五行宮闖陣的大致方法,我們最終的目標還是五行中的金。”

這思路倒是不錯。

青玄讚賞地頷首,“金師侄不愧是下一任掌門。”

金昊天:“……咳咳上次真不是我心裡話……嗯,不知道你們怎麼看,如果也想先去一個五行宮隨意試試,那可以跟我們一起。”

南潯等人都望向蘇漁。

蘇漁又望向了鬱東。

後廚僅有的玄學‘大師’,鬱東自覺掏出了羅盤。

在蕭牧歌眼皮直跳的觀摩下,他測了五次。

金木水火土。

次次都是不一樣的結果。

金昊天:“……”

青玄一眾長老:“……”

蕭牧歌:“……”

那沒事了。

蕭牧歌端起茶盞。他真怕師弟觸及天機,一旦說出,被天道懲罰。

既然不準,那他就安心了。

但很快就聽杭婉兒倒抽一口氣,“哎,這意思是哪一宮都能被二師姐拿下嗎?老天都在說,二師姐你閉著眼,隨便選一個宮去吧。”

蕭牧歌手中茶盞一頓。

青玄眉角跳了跳,竟然覺得自己都有點被說服了。

“嗯,”青玄就朝蘇漁微笑,“那便小蘇師侄定吧。”

蘇漁:“……”

你們開心就好。

她戳了下身邊的熊風。

熊風黑漆漆的熊掌就重重拍了下它身邊的金昊天。

金昊天:“?”

蘇漁懂了,“那就隨你們,一起去五行土宮。”

南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就連金昊天都覺得害怕。

是不是太隨意了?

倒是蕭牧歌很欣賞二師妹的果斷,順其自然。

他們討論完畢出戰的事宜,就各自盤膝修煉。

金昊天:“??”

商量啥了?

*

火宮廂房。

“梅師妹,我方才看到金霸門與南潯一同出入,還有水靈門、冰淩宗一起抵達。五行之力,金昊天本人是火,金霸門的金、還有北境的水係都在南潯那邊。”

如今一身海棠色宮裝的梅真兒,鬢間插著金鳳步搖,膚白如雪、但媚眼如絲。

說話的男子棕袍上時時刻刻有塵埃飛旋,衣袖間是九座高山虛影。

他看她一眼就臉紅,“我聽說,南潯在北境比鬥時,傷得梅師妹掉落境界,是否屬實?”

‘梅真兒’微笑著撥弄手中淡淡光澤、不斷顫晃的灰霧珠串。

抬頭看向麵前男子不斷掉落灰塵,垂下小臉。

“沒有,徐釷大哥誤會了,北境修真盛會是因為榮長老傷害南潯長老,我一時著急,功法走火入魔才受傷,如今已經大好,還突破到元嬰巔峰。”

徐釷撓了下頭,“那就好,我在西境這邊聽說,還以為是真的。本來我想去為你討回公道,那現在便算了,是我冤枉了他們。”

梅真兒:“……”

這人是不是傻。

“徐釷大哥,我們天盛宗這次與你們西境九垚山共進退。這樣,我們也不用擔心遇上南潯與金霸門。”

徐釷鄭重頷首,“能讓你擔憂地境界倒退,看來南潯也是人中龍鳳。聽說他們要去土宮,我便去領略下南潯風采,看看是否能做個朋友。”

“……”

這是她仰慕者?

梅真兒半餉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徐哥小心,他們很厲害。”

徐釷頷首,立刻領著九垚山的師弟妹們離開。

他一走,梅真兒腕間的珠串就震動不休。

梅真兒輕笑著撫過,“怎麼?如今你什麼也不用做,在裡麵好好地恢複你受氣運反噬的神魂。還有什麼不滿意——梅小姐?”

“沒錯,徐釷是你的愛慕者。但當初,也是我教你怎麼做的,嗬嗬他喜歡的也是我啊。”

珠串抖動更瘋狂,但一道封印朝它落下。

頓時珠串沉寂。

‘梅真兒’笑著站起,“我再去見一見你其他的愛慕者。你還要多謝我,有我在,你們天盛宗與你爹的氣運才長長久久。”

但剛說完,一道低沉的問詢聲,就清晰落在她耳畔。

“天盛宗?就是你們搶走了我師妹師弟們的氣運?”

梅真兒身形一僵,脖頸發涼。

“誰!?”

她隱藏在元嬰軀體內的化神神識,頓時掃向小院百丈。

轉而她身形一閃,戒備地望向院中錦鯉湖畔。

就見一道玄色背影,長袍衣袖寬闊,翻飛間,露出垂落在身側的手。

這手,奇異地被細布一道道包起。

梅真兒一眼看見,不知為何,就感到體內元神輕顫。

就聽這低沉聲音審判般地響起。

“念在你已歸還大半氣運,且我夜觀天象,看見師弟妹們的未來大道還需用你來磨礪,我可以暫時饒你不死。”

梅真兒暗中掐訣,“你是誰,來人!”

“但,死罪暫免,活罪難逃。”

玄色長袍翻飛,他徐徐轉過身。

可他身影卻好似在十萬裡之外,她化神神識都無法將他看清。

隻見他慢條斯理地舉起右手,解開右手食指的半寸細布。

露出一小截指腹與修剪地整齊的指甲蓋。

“保留你與我師妹師弟們,五行宮比鬥的修為,其餘一切——剝奪。”

梅真兒:“!”

一息,他指間落下的細布,便朝她飄來。

它根本隻是一條脆弱不堪、平平無奇的白布,沒有任何威力……

然而她渾身竟是被禁錮般,無法動彈!

瞬息,這細布落在她眼前半寸處。

竟是變為一柄毫無修飾的寬劍,朝她當頭拍下!

“啊!”

梅真兒識海與丹田劇痛,仿佛被百劍相繼刺穿!

一息,她芥子袋裡梅有德的五個運字,全化為灰燼。

“天盛宗,我會隨時關注,再動我師弟妹氣運——死。”

低沉聲音消失。

玄色衣袍,化為一片虛無。

梅真兒倒退一步,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地倒在地上,“來人來人!”

幾個化神、元嬰長老,匆匆趕來,“小姐?”

“剛有人要殺我!你們到哪兒去了!”

“嗯?並沒有人進入啊,我們一直守在院外。小姐,你也並未受傷,怎麼臉色如此蒼白,是否夢魘?”

梅真兒失神。

是大乘高手!

梅有德的五字分.身,相當於化神巔峰,頃刻全毀!

他是誰?

是南潯的人,還是過去梅有德殺害的那些氣運之人的師兄?

豆大汗珠滾落,她很快發現那人真的保留了她一身元嬰修為與化神神識,絲毫沒有傷她,仿佛她剛才鑽心之痛都是夢境。

曆練……用她來磨礪他師弟妹?

遠在南境,正在翻開八品天書的梅有德,突然眉心一痛。

手中天書,五張書頁頓時被天火燃燒般,化為灰燼!

梅有德噗一口,吐出一絲淡金的血。

“誰?”

他儒雅的中年男子俊容,赫然變色。

*

“怎麼回事?總覺得梅師妹與以前不同。”

九垚山首席,門內最年輕的元嬰巔峰,不足二百歲的徐釷,疑惑不解地帶著師弟妹們回到自己小院。

但頃刻,一道玄色衣袍、頭戴鬥笠的修長男子,出現在他們九垚山前。

他伸手按住迎風就要飄起的鬥笠。

“比鬥是去往飛升路上的磨礪一步。”

“我不會出手乾涉。”

“但諸位謹記,切勿傷我師弟妹的性命與本源,切勿欺辱他們。否則,必定追究。”

說完,就如煙般消失。

徐釷:“?”

他麵色驟然緊繃,大汗淋漓。

“化神高手?”

他都沒反應過來,這人就走了!

“等下,你師弟妹是誰啊?”

一隻碧玉龜慢吞吞地浮空出現。

兩爪落下南潯兩字,又消失在空中。

徐釷怔然。

南潯師兄,覺得他們九垚山能傷到他師弟妹?

怎麼與他聽說的不同,南潯不是差點把梅師妹氣死嗎。

原來南潯……這麼謙遜啊!

*

第二日,五行宮的山門處,都有了一處石碑。

【今日午時,將開啟五行宮陣。】

【請今日闖陣的門派,到山門處集合。】

各門各派都行動了起來。

水靈門去火宮,冰淩宗去水宮。

闖陣本身,就是一場曆練。

所有門派,都準備一一挑戰五行,先後順序都有各自謀算。

南潯就如當時羅盤結果,與金霸門一同,禦劍飛至第五最西側的土宮。

他們到時,已然有不少門派在此處山門石碑處等候。

其中,一個門派各個身著褐袍,弟子站立間不斷有塵土從他們身上掉落。

“二師姐,他們好像一直在看我們?好奇怪啊。”

南潯弟子一頭霧水。

“難道他們知道我們洪蘊長老有潔癖,最受不了他們這樣的嗎?”

杭婉兒好奇地問。

蘇漁不緊不慢地抬頭。

浮空坐在符籙上觀看的洪蘊:“……”

他確實已經把眼睛閉起來了,就是很想在對方身上打出祛塵訣。

“西境九垚山,大弟子徐釷,元嬰巔峰。其他九個弟子,四元嬰五金丹,不容小覷。”

金昊天雙手環胸,替難得出來一次的蘇漁講解。

“他們大多是土係功法,真是實心眼。第一日就來死磕五行土宮,看來對半截入土的後續法訣勢在必得。”

半截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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