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鄒無極笑容深了深,對上她的眸子,多了一抹認真,“不過,接下來,你能躲我幾招?”
唐欣隻想離這個變態遠一點:“你對我有成見,儘管說,但我不能誤了寧安公子交代的要事!你最好是讓開!”
“寧安公子要來辦什麼事,若親自來辦,我定會出門迎接。”鄒無極撚著算盤的指尖隱隱泛白,從牙縫裡逼出的字句,“但——若是指派給一個外人,就休怪我不配合了。”
唐欣早就知道死狐狸的古怪脾氣,以前談價錢談不攏的時候也是這樣,提的要求十分任性,專門刁難人。
現在齊天佑還在外麵,她是肯定不能換馬甲再來的,最好是速戰速決。
唐欣將輕功運到極致,猛地往他的身側擦過,想直闖入內室。
“還想硬闖?膽子不小!”鄒無極冷笑。
膽敢硬闖他仁和堂的人,十年來隻有一個,如今塚上的青草都長得半人高了。
他眼疾手快,半路截住了唐欣的去路,與她近身過了兩招,最後雙掌相對,拚起了內力。
唐欣多以招數的奇巧致勝,鮮少與人直接對拚內力,加上鄒無極真氣源源不斷,內力深不可測,一接他的掌,她就感到了些許吃力。
唐欣的麵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泛白。
鄒無極還留有餘力,上下掃視了她一眼,不免有些欽佩。
人品且不論,光看她年紀輕輕,有此等修為,放眼整個天下,在女人裡,已經算得上翹楚。
上乘的容貌,名門千金的氣質談吐,不露鋒芒……寧安看上她,也不奇怪。
但,無論眼前的女人多完美,他依然看不慣。
“還想硬撐?”鄒無極嘴角的微笑就如同浸了毒汁的花朵,妖冶蠱惑,帶著一種危險氣息。
唐欣咬牙不答。
“嗬,不自量力。”鄒無極見她是塊硬骨頭,索性不留餘力,掌力突然變得更加渾厚,猛地一推。
糟糕!
唐欣心中一震,沒想到,十年不摻水的係統內力竟然敵不過這隻死狐狸!
他到底是吃了二十年的大力丸,還是五十年內功的蛇血,亦或是有哪位高人傳了畢生功力,這麼厲害?
她被他掌中一股真氣氣流猛地掀飛,脊背直接撞上了身後的屏風,不出意外的將它撞得倒下,身子卻還止不住慣性。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把他家的玉屏風砸得稀巴爛的時候,突然背後一道陰冷至極的風喧殺過來,冰冷的雪影在眼前一晃,齊天佑拎起她的後領,旋身落在大堂。
鄒無極嘴角輕輕挑了挑,清澈見底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
唐欣被齊天佑以無比熟悉的姿勢拎著後領,不由得掙紮了兩下,試圖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以前她小廝打扮的時候,他拎著也罷了,但現在她是女裝!他麵無表情拎著一妹子的後領子,真的不奇怪嗎!她的麵子哪兒擱!
“世子……多謝世子救命之恩,能不能先……”她拚命暗示,就差把“放開我”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齊天佑一把鬆開了她,冷淡道:“沒有下次。”
“啊?”唐欣懵逼。
齊天佑猛地伸出一手,抓了她的小臂,指頭無比精準的扣上了她的脈搏,眸中布滿了寒霜:“遭遇強敵,還想硬拚?以為你有幾條命?”
方才要不是他闖進來的及時……
唐欣立馬點頭:“世子說得是,下次我絕對不再犯……”說罷就抽開了手去。
也許是以前多年養成的心理作用,一旦靠近他,她就有種本能的心虛畏懼,特彆是和他接觸的時候,他雖然沒有傷害她的意思,她卻總是心驚膽戰的。
還是躲遠點。
唐欣默默往他背後站,一麵打量著四周。
此時仁和堂的客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剩下幾個也跌跌撞撞往外跑,估計是剛才她撞了屏風,讓他們見到這一出惡戰,被嚇走的。
齊天佑已經進來,那就說明,歸一等人已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包圍了這裡,確定萬無一失,不會走漏一隻蒼蠅,不怕打草驚蛇。
師父要逃的話,恐怕隻有她從中作梗了……她得好好想想。
齊天佑感受到她的氣息來到了他身後,冰冷的麵色緩和了一分。
“搜。”冰冷至極的雙眸,微微一抬,釋放出上位者的氣勢。
鄒無極冷笑一聲。
就連唐欣都隱隱嗅到,空氣中,兩人針鋒相對的□□味道。
“世子不分青紅皂白,青天白日強闖仁和堂,砸了我的生意不說,還要在我這裡搜莫須有的東西?”鄒無極細扇般的長睫微垂,手指輕巧的在懷裡的算盤上撥打幾下,“光是損失費,就得這個數——”
他把金算盤緩緩翻轉過來,“五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