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招出其不意!
唐欣暗暗咬了咬牙。
前世,她還是寧安的時候,和他過招,都隻停留在嘴皮子上,多半是和他爭劃利益,抬價壓價的,最多也就是耍點小心眼,和他智鬥。哪裡想過,此人動起手來,竟然毫不含糊!
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直取目的!
“鄒兄!我要叫人了!”唐欣一隻手被他按住,掙紮不得,另一隻手便運起了些內力,一掌切向他的手,“鬆手!”
鄒無極隻欲印證自己的想法,沒管氣急敗壞的她,直到見她運功,眉頭輕輕一皺。
比他更快的,唐欣的手還在空中,沒打下去,就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咳——咳咳咳咳!”她自己也沒想到,一激動運功,竟然牽扯到了五臟六腑的傷口,小臉皺成一團,卻仍死死攥住了他的手。
鄒無極動作頓了頓,眸色變了幾變,忽然輕輕闔下眼簾,蠱惑般挑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鬆開手去:“瞧你激動的,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他的目光帶著一絲絲柔意,落在她優美的頸線上,飛快的閃過沉思。
十有八|九,就是他想的那樣……但是,沒有印證,光憑猜測,他最終還是難以確信,難以讓自己相信。
如果他真是個女人……
……
當送藥的小宮女端著空藥碗走出去的時候,迎麵遇上了一道在雨中近乎虛無的清冷白影。
“還沒醒麼。”齊天佑突然開口問道。
他近乎完美的麵容,向來是波瀾不驚的,隻是這天,有些反常——過於冰冷,冷到了人骨子裡。
鄒無極對齊天佑的不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用宮女身份,也隻因為不想擾亂寧安的計劃。
他向來是個很懂分寸的人,不會兀自插手彆人的事,就算心裡是為他好。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寧安,他輕輕頷首道:“還沒。”
私心裡,不想讓齊天佑如此頻繁的去見寧安,特彆是,在知道寧安脖子上還貼著個變聲鎖的時候。
他能發現這個秘密,就代表著,在寧安重傷臥床期間,實力稍比他強的,就都有發現這個秘密的可能。
齊天佑多看了他一眼,冷漠到極致的鳳眸忽然一掀:“你在什麼地方做事?”
光看外表裝扮,這個高挑的宮女似乎和彆人沒什麼兩樣,但,身上的氣息卻有些奇怪,除了極淡的中藥味,似乎還有什麼。
鄒無極表麵不動聲色,心裡卻不由得高看了齊天佑一次。
如此細致敏銳的觀察力,落在本就難纏的敵人身上,也算得上是對他的挑戰。若是常人,根本察覺不出任何異常。
也虧得寧安有這個偽裝能力,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而不敗露。
他更是低了下頭,與一般宮女無異的膽怯模樣,能讓人放心不少。知道他在懷疑什麼,答案臨場脫口而出:“太醫院。”
這個答案,讓齊天佑放下心來,
隻有太醫院出來的人,身上有這股氣味,才不反常。
齊天佑沒多說什麼,依然徑自走入了殿中,讓身後的鄒無極冷冷的勾唇一笑。
“都說了沒醒,還巴巴往前湊,反正討不得好……”他的麵色變得陰冷了幾分,拂袖離去。
齊天佑踏入這個宮殿的時候,唐欣就瞥見了那一抹白影,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被死狐狸這麼一驚醒,她還真就來了精神,睡不著了,隻等著齊天佑上門。
在今晚之前,她要辦完最後一件事。
“醒了?”齊天佑見她在床上翻了一個側邊,麵對著牆,心中的大石忽地落地,麵上卻強作鎮靜,故意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她的床前。
唐欣的額頭上全是汗。
她死死攥著被子一角,似乎在忍受著什麼痛苦,被子裡的身子顯然已經弓了起來,仔細看,臉色還很差。
齊天佑眸色微沉:“二十一?”
“世子……”唐欣這才像是發現他來了似的,麵色發白卻一聲不吭的忍痛,強作鎮定無事的模樣,絕美的麵容有些不正常的僵硬,“屬下沒有什麼大礙的,世子實在不必抽空前來……”
齊天佑一眼就能看出她不是真的沒事,冷聲打斷了她的話,眸中少有的銳利認真:“極樂丸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