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雖然心裡大震,卻裝作一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 一本正經的把半垂落的鐵疙瘩重新沾上, 裝模作樣的瞪了長公主一眼:“就沒看過沒喉結的男人嗎, 少見多怪!”
長公主見必殺之招已經落空,不敢久留, 回頭咬牙切齒的望了齊天佑一眼,飛快往樹林深處掠去。
“你是誰?”
齊天佑的聲音, 似乎比平常還低了幾個度。
長公主不敢回話, 隻一個勁兒的往前跑去。
齊天佑嘴角冰冷一勾。
旋即,一發金葉子飛射過去, 削去了長公主的一縷鬢發, 連帶將頭套的一角削了去, 露出一點淡紫色。
“原來是你。”
齊天佑心中已有數,竟然沒再追,而是慢步朝著唐欣走來。
唐欣心中打著鼓,不由自主的向後微微挪了一下。
他這句話,是對長公主說的, 還是對她說的?或者,兩者皆有之?
齊天佑漆黑的鳳眸,眸光中似乎還夾雜了一絲彆樣情緒,定定的看著她的臉,目光又緩緩下移。
“身負重傷, 還有心思躲我?”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薄涼, 甚至微微加重。看著她身上遍布的傷口, 眸光微微閃動,伸出一隻手來。
唐欣有些鬨不懂他這個動作的意思,想伸手出去,卻又想到自己的手掌在泥巴地裡撐著,臟得要命,遲遲不敢握上他的手。
她實在沒什麼力氣站起來了,特彆是在沒有敵人的威脅時,整個繃緊的神經突然放鬆,一瞬間天旋地轉,似乎受傷時那些不良狀態又回來了。
所以,剛才是遇到危機潛能爆發,或者已經回光返照了?唐欣無奈的想。
齊天佑忽然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從草地上提了起來。立馬,身後的草叢中一大片的血跡映入他的眼簾,觸目驚心。
他麵色微沉。
難怪二十一遲遲沒站起來,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是怕長公主發現她已經不行了?
虧他能笑出來。
“世子,世子!”唐欣想抽回手去,“臟……”
她身上不是草屑就是泥巴,還沾著猩紅的血跡,就算他不是潔癖,估計也不願近她的身。
齊天佑冷笑一聲,依然緊緊捏住她的手,“這麼不願接近我?”
哈?
唐欣:他是不是說錯台詞了,在我印象裡,boss大人不是這個畫風!
係統:emmm……宿主你真的真的不打算攻略一下他嗎?
唐欣一臉懵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齊天佑右掌猛地罩過來,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直取脖頸處的變聲鎖。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死腹黑!
她心下暗罵一聲。
雖然反應速度夠快,但是,以她的身體狀況,根本抵不過他的速度。這一切,都是他算好的吧?
齊天佑理所當然的摘了她的變聲器,扯下一片假的皮膚,這才放開了她,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掂了掂手中的鐵塊:“這是何物?”
唐欣沒了變聲鎖,隻能自己刻意壓低聲音,好在,她本就受了傷,聲音虛弱得很,細若遊絲不說,還有些嘶啞:“這……”
係統:宿主,我感覺你已經gg了。
唐欣:不,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她低垂著眸子不敢看他,隻停頓了一下,便想出了解釋,道:“這是和我的鐵板一起,找江湖上的匠人製造出來的,二十一先前的生活顛沛流離,還總有些江湖之人來找麻煩,隻有好生保護著自己,才鑄造了一套防具,護住要害部位。”
說到這裡,她便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拍了拍胸脯,麵色蒼白:“正好,身為男兒,我沒有喉結,便請匠人師傅給我添了這一隻鐵疙瘩,萬一遇上來索命的,也有一線生機……今天果真派上了用場,真是好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