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佑冷冰冰的盯著她的臉:“是麼?你在江湖上沒有名聲,有那麼多能人追殺?”
江湖之人,越是實力強悍,就越是不屑於與那些無名小輩較勁,二十一除了假冒玄陽劍主的那次,引來了白蓮會的人,並未看到什麼仇家——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所想的,二十一是寧安的手下。
除了他,還有好些人想要寧安的地下錢莊,所謂江湖,除了恩怨仇殺,就是利益牽絆。真正的俠義之人,或許是有,隻不過不會是他們罷了。
齊天佑的問話,唐欣有些答不上來,隻有支支吾吾的說:“我不是會些賭術嘛……有點上不得台麵,就沒跟您說……我在各地的賭坊裡都贏過錢,幾乎各地黑道兒上的夥計們,都想從我這兒拿走點什麼,追著我不放。”
“也沒見你身上揣有銀票。”他一針見血的說道。
“那是都花光了……習慣大手大腳,今朝有酒今朝醉。”唐欣覺得眼前的光線似乎有些暗了,抬手,想揉揉眼睛。
齊天佑清俊雪白的麵容,看不出半點情緒,聽她這麼說,微微闔起鳳目,斂下沉思,拂袖而走。
二十一的話,最多隻能信三分。
唐欣正打算追上去,沒想到,剛走一步,眼前的黑就迅速變得濃重,連帶著身體也失去了知覺,就算意識強要控製自己的身體醒來,也做不到了。
“撲通”一聲,齊天佑身後的人,向前一栽,倒了下去。
係統:嘟嘟嘟——警報警報,人物血量隻剩三分之一,強製進入失血昏厥狀態。
齊天佑聽聞了倒地聲,原不見任何悲喜的臉,忽然有了一絲波動。
他猛然轉身,就見二十一不省人事的倒在古樹邊,這才發現,他根本沒有處理好自己的傷口,隻把露在外麵的箭支砍了,不讓可能的擦傷加重傷情罷了。
在那樣的重重包圍之下,重傷逃脫,一路走到這裡,估計就已經用儘了他的體力,更彆說和那難纏的長公主的一番生死搏鬥……這時候才力竭昏迷,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
他冰涼的指尖,緩緩劃過地上之人的麵龐,轉而運起內力,點住了他的周身大穴,避免再流血。
二十一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太多,就連平日裡冷漠得不近人情的他,都不由得有絲絲觸動。
齊天佑看著唐欣那略帶英氣的麵龐,指腹不由自主地從她的下巴往下劃,觸到脖頸那平滑細膩的肌膚,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沒有喉結,若是個女子……
但是,可能嗎?
齊天佑手指微頓,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冷笑一聲,不知笑的是自己還是他人。
二十一身上帶著江湖人特有的氣息,行事作風刁鑽詭異,劍走偏鋒,三句話裡麵沒一句真的,圓滑卻也聰慧,至於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似乎也沒起過。待在他身邊這麼久,也沒攪出什麼大亂子來。
他所見過的女子,都是對他百般恭迎,或是欲迎還拒,大多數目的明確,抵不過他一雙冷漠透徹的雙眸。真正心機頗深而且不笨的,皇宮後宮裡一大把,但所有女人,都帶著她們特有的柔弱,就算如長公主一般強勢的女子,也沒有如此堅毅的心誌。也唯有鐵骨錚錚的男兒,才能擔當他左膀右臂的大任。
齊天佑剛到脖頸下的指尖,終於收回,放棄了向下探尋的念頭。
他竟然也會有一天,有如此失控的時候……竟然對一個男子,起了旖|旎的念想,甚至,在看到二十一沉睡不醒的模樣時,他竟然忍不住想要去觸碰她潤澤的薄唇,想用柔軟的指腹,趁人無知覺時,親近他。
因為他沒有醒,沒有人旁觀,他沒有任何負罪感,可以隨心所欲的將心中的念頭全部施以行動。
心跳,失了控製。但,他想到君子從不趁人之危,輕輕吐納片刻,儘量轉移目光。
他並不在意君子與否,有時候做事甚至不擇手段,隻是,在對待二十一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眸光變柔和,連帶著心也一起軟了。
齊天佑提氣而行,身形快得如同鬼魅般的白影。他漸漸將手收緊,將她嚴絲合縫的抱在懷中,不讓猛烈的朔風刮蹭她的臉頰。
或許是因為常年的冷漠,他不習慣溫柔的對待人,特彆是在二十一醒著的時候。
如同冰雪般令人難以接近的男人,輕得如同一片潔白的雪花,悄無聲息的落了地,俊美的麵容看不出絲毫波動,隻是,懷中抱著一個臟兮兮的少年,讓人一眼看去,有些突兀。
齊天佑冷著臉換了個抱姿,儘量控製著自己的心跳,壓下那異樣的滿足感,讓二十一貼著自己的胸膛,輕輕摟住了她的腰。
他隱隱覺得,這樣的姿勢,才是正確的。
坐在顯示屏前喝茶的唐欣又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係統!!!要死了!!!快給我血藥!!!
係統:宿主積分為零,無法兌換。
很想醒來的唐欣,奈何意識留在了係統裡,隻能眼睜睜看著齊天佑挑了一下眉頭。
他覺得懷中的身體,嬌軟得無骨,並沒有男兒的剛硬。最為突出的,便是這個姿勢之下,二十一的胸膛貼著他的身子,他卻感受到了綿軟的味道。
齊天佑心下有異,猶豫片刻,指尖向她的領口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