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欣:彆吵,我已經有解毒的法子了,先前我聽那個賣報的小夥子說,白蓮被齊天佑抓了去,現在應該和青衣營的其他人一道,在前麵的城池等他彙合!
她輕輕垂下眼簾,又靠在了車壁上,整個人有點懨懨的,“世子還在懷疑什麼?我真的沒有什麼好瞞你的了……咳、咳咳!”
突然之間,她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眉頭緊緊鎖起,似乎是忍受不住劇烈的疼痛。
齊天佑氣息微微一變,眸中下意識劃過一絲自己都未能察覺的擔憂:“怎麼了?”
唐欣額角沁出冷汗:“又是月中了……”
齊天佑麵色瞬間冷凝。
他這次來得匆忙,身上唯一一瓶解藥已經被她偷走了,也根本沒想過要帶解藥出門。
“上次你摸走的那瓶呢?”他目露懷疑,去扣她的手腕。
“我不小心給丟了……”唐欣剛說完這句,忽然想到自己似乎用過同樣的借口,心虛的抬眸,正好又瞥見他黑沉的眸光,心跳忽然加速,“真的,當時情況緊急,為了換裝逃出來,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時間拿!”
“上次,風雨樓樓主,曾吃下一顆極樂丸,卻遲遲沒能發作……”齊天佑狀似漫不經心的吐出這句,話語突然變得冰冷無比,帶著些隱隱的威懾,“寧安似乎和百裡奕有交情。”
唐欣差點以為他會懷疑自己就是寧安,沒想到他還接了下句:“你,敢說你和寧安無關?”
她一時間啞口無言。解藥確實被她拿去給了百裡,她也確實就是寧安……他的每一句推測,她似乎都無從反駁。
唐欣的默認,讓周圍的空氣更加冷凝。
齊天佑輕輕撫上她的臉頰,掰正她的腦袋,讓她漆黑的眸中那如星點般的明亮裡,清晰的透出他的身影:“果然。”
隨著他話音拖長,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越發的讓她控製不住驚慌。
就在唐欣以為他下一句要揭開自己寧安的身份時,齊天佑緩慢而又明晰的嗓音,在她耳側陰森說道:“你,就是寧安的女人。”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的語氣。
唐欣的身形,定格了三秒,僵硬得幾乎連思考都免了。
他剛才說什麼來著……
她,是寧安的女人?
係統:哈哈哈哈哈哈哈恭喜宿主達成成就“自攻自受”!
唐欣:你走!
係統:我不走,我甚至還想采訪一下宿主的感想!
唐欣:想不到我在齊天佑的心中是這麼個形象……合著我的男身就沾花惹草處處留情,女身就像是為偶像奉獻不惜一切的腦殘粉?
她殊不知,自己瞬間僵硬的身形,在心理學上,正有一種解釋,叫做心虛。
齊天佑原本就牢牢盯著她的表情,不肯放過哪怕一個動作,原本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幸,卻在看到她這副反應的時候,心,沉到了穀底。
她沒否認。
百裡奕是寧安的好友,寧安想利用她在他身邊偷極樂丸的解藥,而她還真就這麼傻傻的把解藥給了人?
每次月圓之時,她都是獨自忍受這些痛楚的麼……
雪白袖袍之中,修長有力的五指,緩緩攥緊,但手上的疼痛,卻仍然不及心中的百分之一。
或許,他不應該捏碎最後的一顆解藥。
齊天佑深邃幽暗的眸光,落在唐欣僵硬的表情上,許久,忽然對外冷冷說道:“全速前進,進城。”
“可是,現在這麼晚了,城守不一定願意開城門……”初九猶豫的聲音。
齊天佑俊美的麵容,因淡淡月光的披灑,變得更加冷漠雪白,無聲地散發出令人膽寒的壓迫力:“沒有可是。”
初九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轉告他,他若不願,隔日城門被踏破,此事便怪不得任何人。”齊天佑冷聲說道。
初九背影一抖,連連應了,催馬而行。
唐欣這次確實沒吃極樂丸,症狀也不是裝出來的,她整個人縮成一團,靠在車壁上,昏昏沉沉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眼前一道白影,被人打橫抱起,輕輕放在了軟塌上。
“世子半夜如此著急,喚我來,是為何事?”白蓮的聲音,清晰入耳。
唐欣咬了一下舌尖,逼迫自己清醒過來,費力的抬了抬眼皮。
“江湖傳言,你有一瓶能解百毒的藥丸。”齊天佑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周身泛著疏離的淡淡寒氣,話語不顯任何情緒,坐在軟塌邊,將她扶起,“拿來,給她服下,解掉極樂丸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