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楊府, 無不因為齊天佑的到來,上上下下都充滿著緊張氣氛。楊伯還沒露麵,倒是家丁仆役圍了不少,一臉警惕。
就為了薑柯,搞出這麼大陣仗?!
唐欣終於明白, 在救下俞白的時候, 齊天佑的眼神為什麼那麼詭異了。
這廝就是跟她較了真!而且, 她似乎還沒有反駁的餘地——要是她現在反悔, 不承認他們的關係, 齊天佑立馬可以殺了俞白和薑柯,但要是默認了, 到時候豈不是要被強行拉上花轎?!
原來是圖謀不軌!
知道他的意圖, 她立馬甩開了他的手,不顧安靜得詭異的場合,在眾人的視線中,奔向了薑柯:“阿柯姐!”
薑柯隻見過她一麵,加上她此時換了衣服,麵貌也變了,並沒將她認出, 眼中劃過一道驚疑。
她猛地撲到薑柯懷裡, 見她身形僵硬,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 隻好小聲說道:“阿柯姐, 我是寧安公子的屬下, 以前在江東一帶收放貸的。今兒不小心連累了你,還請你和我們走一趟,最好彆與世子起衝突,我想辦法在路上把你放走。”
薑柯這才沒把她推開,冷眼掃過齊天佑,握著鞭子的手,更是緊了緊。
寧安公子好不容易來一趟楊府,就因為他的追擊,現在都不知去向!
而明麵上,唐欣又揚著嗓子對薑柯道:“世子這次前來,沒想找楊府的茬兒,隻是想請阿柯姐去一趟襄陽罷了。”
她沒敢回過頭去看齊天佑的臉色,隻是,光是感受到背後一道灼熱的目光,她就知道他肯定麵沉如水。
經她這麼一岔,楊府倒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絕口不提寧安之事,讓那些下人都散了。
院子裡,隻剩下薑柯,一臉憤怒的盯著齊天佑,旁邊的唐欣抓著她的手,才沒讓她使鞭子。
齊天佑身邊跟著初二,目光毫不避諱,與薑柯對視,周身氣勢愈發冷冽,令人難以忽視。
唐欣如芒刺在背,就算不回頭,也感覺到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
良久,等人全部散去,不再探頭探腦時,齊天佑終於沉聲開口:“回來。”
往彆人懷裡鑽的時候,什麼矜持都忘了。已經要成為他的人,卻沒見她對他這麼熱情過。
唐欣遲疑了一下,隻好鬆了手,呐呐的轉身低頭,苦思冥想怎麼糊弄過去:“我……”
沒想到,下一秒鐘,薑柯猛地一甩鞭子,還是沒按捺住心中的戾氣,對上了忽然提劍的齊天佑!
唐欣:!!!
她剛一抬起頭來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甩開陣仗,在院子裡打了起來。一時間冷風嗖嗖的從她的臉頰刮過,翩飛的衣袂如同蝴蝶,夾雜著刀光劍影,殺氣四溢。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兒。
齊天佑多強,她是知道的,要是他認真起來,以她的內功,最多二十招,就要落敗。更彆說直接下殺招。
薑柯擅長的是巫蠱之術,至於武功……比她和百裡奕差遠了,要真過起招來,不到三招絕對落敗!
“住手!”她猛地喊道。
空中的兩人,不約而同的裝作沒聽到。隻是,劍光閃爍間,她隱隱發現,薑柯的鞭子勢頭凶猛,但齊天佑似乎隻守不攻,沒有取人性命的意思。
但她還是放心不下。
“初二,刀借我一用!”她衝過去,一把拔了初二的腰刀,飛身一躍,蹭地加入了戰局之中,舉刀為薑柯擋下一劍。
齊天佑眸中冷漠之色微減,劍勢一緩,盯著她的手腕:“不疼?”
他剛才的劍氣全被她接了下去,雖然以她的內功,不會真正傷到,但也夠嗆。
唐欣虎口發麻,卻又不想在人麵前露了怯,抿了一下嘴角,眸光一利,十分硬氣:“再來!”
明明是令人熱血沸騰的高手之間的過招,但,在唐欣咬牙喊出這句的時候,齊天佑卻麵色淡淡,收了劍勢。
清冷公子如同一片輕盈的雪花,無聲無息的落地。方才顯露出的戰意,似乎從未溢出過眼眸。
薑柯冷哼一聲,沒再說話,撇過頭去:“我不需要你幫忙。若不親手殺了他,難解我心頭之恨!”
“膽敢如此放肆,而未死在我劍下的,世上,隻有你一人。”齊天佑淡漠的眸光輕輕掃過手裡的雪劍,像是漫不經心。
以前,隻要他出劍,必然見血……若不是她,他怎需收斂。
“你什麼意思?!”薑柯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
齊天佑冷笑一聲,並未答話,隻把目光移向唐欣。
唐欣本以為有場硬仗要打,沒想到他突然收了劍,正丟了刀,自顧自的揉著虎口,沒想到場麵卻突然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