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直接?!
唐欣心道正好,表現的機會說來就來:“沒錯兒,我無父無母無依無靠,漂泊江湖,甚至連嫁妝都沒有攢夠……還欠了錢莊一大筆債!”
她的臉上就差寫兩個字:沒錢!
“這樣麼……”襄王沉吟片刻,看得她心都吊了起來,“我齊家不缺你那點嫁妝,你還缺多少銀子還債,讓我兒替你還上便是,他既然選了你,就絕不會虧待。錢莊若是不安分想借機生事,直接端了!”
唐欣悄悄的咽了一下口水。
果然不愧是齊天佑的父親……說話做事雷厲風行,先禮後兵,一套套兒的!
仗著這麼個出息的兒子,喘氣聲都更粗了吧?
“多謝王爺。”她抿了一下嘴角,又生一計,抱了抱拳,妥妥的江湖禮儀,“民女出身寒微,無父無母,漂泊江湖,還未習得宮中禮儀,平日裡當男兒野慣了,也不懂女紅,唯恐侍候不好世子……”
“無礙!”襄王大手一揮,似乎對她剛才的那些話毫不在意,“出身是什麼,不重要,做不做得到賢良淑德,也沒那麼重要,本王能活著看到他大婚的那一天,就十分欣慰了。你也不用怕,就算沒嫁妝,他也不會因此不待見你,要這小子犯渾,我直接發話,奠定你在齊家的地位。”
唐欣:“……”
聽了這句話,她立馬放棄了從襄王身上找突破口。
“怎麼不說話?”襄王似乎還見怪了,又道,“新婚過後,我特準你不用敬茶請安,隻需把我兒伺候好,你就彆管白天晚上,辛勞些,早日生出個大胖小子來。”再不生齊家就絕後了!
唐欣:“……”想想就很恐怖!
等襄王和她談話結束,已經是晚上了,她渾渾噩噩的走出禦書房,冷不丁撞上了一堵堅硬的人牆。
“他和你說什麼了?”齊天佑幽深的黑眸半眯著,聲音冰冷中夾雜著一絲微不可查的殺氣,盯著禦書房門口的方向。
她的狀態不太對,難不成……父王對她的出身,不滿意?
“沒什麼……就是叮囑了一些要注意的……”唐欣低著腦袋,不讓他看到自己哭喪的臉。
齊天佑冷冷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旋身闖入了禦書房,那速度快得讓她抓都抓不住。
唐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敢和他一樣直接闖進去,而是站在了窗外。
襄王看了一眼剛剛闖入的人,見是齊天佑,便又十分淡定的低下頭去,繼續讀著桌案上的文字,比見她時還要冷淡,似乎有打發人的意味,“你怎麼又回來了,我又沒傳喚你。”
還是兒媳乖巧可愛,雖她嘴上說著自己不懂禮,但至少,受夠兒子的任性之後,襄王覺得,這女娃子已經夠乖巧了。
“你們單獨談了什麼?”齊天佑冷冷站在最中央,就算麵對的是他的父親,也依然是一副冷淡而針鋒相對的樣子。
空氣中的氣氛,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一對父子而非仇人,這架勢,簡直分分鐘打起來!
在窗外靠著強大內力偷聽的唐欣,腿肚子抖了抖。
她就說齊天佑那殺氣是從哪兒來,看來,是從小培養的?
“我可是你父王,你就這麼不相信我?”襄王一捶桌子,卻忘了自己沒有內力,趕緊不著痕跡的把紅腫的手掌縮進袖子,揉了揉手,哀歎一聲,“老了老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
齊天佑分明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卻沒言明,隻是隨意掃了一眼桌案,拿起一支閃爍著金屬寒光的判官筆,“讓歸一搜羅來的?”
“哎!彆!”襄王哀嚎一聲。
那是他好不容易經多方輾轉才拿到手的,傳說中玉麵書生的武器,構造精巧得很,他還沒研究透!
然而這一句叫晚了些,齊天佑已經輕輕一捏——手中堅硬的判官筆,被他漫不經心的折成了兩段,“鐵核桃,那是江湖賣藝之人用的小把戲,以為能瞞過我?”
襄王冷哼一聲,雖然被兒子威脅讓他有點沒麵子,但心裡還是高興的。
看來兒子是真的很喜歡剛才那小姑娘,護食得很,她這才剛剛出去,他就找上門了,連父王都敢不放在眼裡。
“算了,不計較你小子這次。”見四下無人,襄王停了手裡的筆,“我確實還有話要單獨囑咐你——想不想知道當年我是怎麼打動你娘親的?”
“沒興趣。”
“那,想不想早點讓她懷上你的孩子?”襄王終於露出了他潔白的牙齒,笑得意味深長,“想想這種感覺,心愛的女人身體裡擁有了你的一部分,從身到心,都屬於你一個人……”
齊天佑的眸光,略微暗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