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傷你一分一毫。”齊天佑鬆開對唐欣的鉗製, 淡淡半掩著眸,躺在了她的身側, “我有的是耐心等你——隻要你每晚都在這裡等我。”
他的心思斂藏得很深,唐欣隻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疼惜, 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見她不語,他又淡淡開口:“放心, 除非你再次觸犯了底線, 不然, 我不會對你做任何越軌之事。”
唐欣:……我不信!
這都睡在一床被子下了!古代女人不懂套路就不懂吧, 作為一個現代人,男朋友說抱著你,隻單純睡覺, 誰會信?
當然, 她不敢說出來,隻是掖了掖被角, 儘量和身側這貨拉開距離。
一夜的折騰讓她精疲力儘,就這麼暗暗提防這,模模糊糊竟然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 都下午了。一坐起身,身上的衣服還是完好的, 隻是領口有一絲淩亂痕跡。
唐欣:……
下次她一定要穿男裝, 把領子拉到最高!
她梳洗了一番, 直接套上他一件看上去靠譜的衣服, 走了出去。
外麵守著的人是歸一。至於初九, 齊天佑似乎知道他對她的存在頗有微詞,應該是調到跟前去了。
唐欣一身青袍,又是男裝打扮,歸一差點把她認成了二十一,起初還愣了一下。
“你怎麼沒到世子跟前服侍了?和初九換了個位置?”她心下計量著,問道。
“是。”
唐欣輕哼一聲,“青衣營就屬你在他跟前的時間最久,初九匆匆忙忙代替你的活兒,能把人伺候好?”
“屬下不敢枉然評論。”歸一一直低著頭。
不知為何,和這個女人接觸久了,就愈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二十一小兄弟在他跟前說話一樣,沒什麼距離感。
唐欣點點頭,負起雙手,一派嚴肅之姿:“世子身邊少不得你,我這裡用不著你守著,大材小用了——把二十給我叫來。”
“可……”歸一麵有難色。
叫他代替初九,是世子的命令,現在世子妃又如此吩咐……世子和世子妃,他應該聽誰的?
“還猶豫什麼?”唐欣眸子一眯,無聲地散發出威嚴,“讓你去你就去。”
歸一隻好領命,和二十交代了一下,便回到了世子的書房候命。
齊天佑見狀,眉頭皺了一下,卻沒說什麼。
當天晚上,唐欣依然如他所願,抱著自己習慣的枕頭,站在了他的臥房外。
房外除了二十,初九也在。
她一言不發,在冷風中站了一刻,初九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而二十有些不忍,冒著被世子責罵的危險,試探著道:“世子還未前來,應該是還有要事,外麵風大,世子妃不妨進屋躲躲風寒?”
唐欣微微蜷起了身子,把手縮進了袖子裡。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以後等我,不必在門外。”
齊天佑黑眸中像是有冰冷的針,銳利地射向初九,帶著警告,一麵攬住她的肩,把她帶進了房中。
她一身冰冷,觸手的是夾雜著濕意的寒氣,讓他有些疼惜。
“為什麼?”他忽然問道。
唐欣輕輕垂眸:“歸一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最久,武功又高,是你身邊最貼心的侍衛,把他給我,太大材小用。”
“你難得會為我著想。”齊天佑嘴角輕輕一掠,眼裡似乎有著淡淡的笑。
唐欣定定看著他的眸子,見到那純黑的眸中閃動的微光,莫名心悸了一下。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這樣不正常的他給嚇傻了。
燭火熄滅,臥房陷入黑暗之中,但她卻仍然沒有睡意。
手裡扯著被子,她身體僵硬,宛若屍體一般躺著。他似乎能察覺到她不正常的呼吸,“試著習慣我的存在。”
跟她睡在一起,一夜,十分安穩。就算她不習慣被他擁著。
唐欣輕輕轉了個身,將呼吸重新調得平穩。
她發現,齊天佑睡覺十分規矩,就像是從骨子裡刻出來的涵養,讓他的睡相十分平穩,昨晚擔心的揩油?不存在的。
臥房一瞬間安靜得隻剩下她均勻的呼吸。
齊天佑卻知道她隻是在假睡裝死:“先不是說你睡覺有一身毛病麼?”怎麼不見她昨晚夢話、磨牙,更不見她對他動手動腳?
可以說,她的睡相算是安靜而又防備的,就連睡姿,都一直保持在能夠隨時起身迎敵的姿勢,讓他看了不由得心疼。
唐欣狠狠絞了一下被子。
就知道翻舊賬,就知道調侃她!